张毅被这程知节弄得浑身不自在，拱手道：“程大人，我......”
程知节顿时脸色一沉，佯怒道：“叫我老哥，不然我跟你急眼。”
看着程知节一脸认真的样子，张毅只好叫了一声老哥。
真是没想到，还有人逼着自己认老哥的，真是涨姿势了。
这一声宛如“天籁”的老哥落在程知节耳朵里，让其喜笑颜开，笑道：“这就对了嘛，说吧，什么事？”
张毅赶忙说自己有点小生意，要进出城门运货，让程知节行个方便。
“啪！”
程知节一排桌子，猴子一般窜了起来。
张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手一哆嗦，手里的茶杯一个没端稳，差点就掉了。
程知节快步走到张毅面前，又是上下左右前后打量起了张毅，张毅被订的有些慌，暗道：这家伙不会不但不允许，而且还要办了我吧。
看着像只可怜的猫咪一样的张毅，高士廉道：“老程，你这是干什么，张老弟身上又没有花儿，你这么看下去，还真要出花儿了，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程知节一拍张毅的肩膀，差点就给张毅拍趴下了。
见状，程知节尴尬一笑，道：“老弟，你那算什么事啊，以后进出城门，只要带着我这个令牌，就没人敢拦你。”
张毅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差点被一巴掌拍倒，忍了。
等以后练了绝世武功，再来报仇，当然，这并不可能。
接住程知节递过来的一枚小小的令牌，程知节笑呵呵地道：“张老弟，你知道吗，你可太合我老程的脾气了。”
高士廉笑道：“如果张老弟不合你脾气，我能带他来吗。”
程知节也笑道：“是啊，朝廷就需要这样敢直言不讳的人，张老弟，你的事我都听说过了，我老程喜欢你啊。”
高士廉和张毅同时一口茶水喷了一地，怪异的眼神看着程知节。
程知节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尴尬笑道：“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忠肝义胆之人！”
程知节和高士廉似乎有段时间没见了，二人亲热地聊着过去的事，张毅根本插不上话，弄得尴尬不已。
二人谈了半天，这才终于谈到了京城的问题，同时也注意到了双眼望着房顶的张毅。
“来人呐，添水！”
程知节端起茶杯想喝，但发现没水了，看了看张毅干笑道：“抱歉，实在是抱歉。”
张毅欲哭无泪，心道：我能说，茶水都干了半天了吗。
这时候，高士廉正色道：“如果突厥入侵这件事是真的，那该当如何？”
程知节冷笑道：“蛮夷小儿要是真敢来，老夫定要杀他个血流成河！”
高士廉搓了搓手道：“老程啊，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突厥人这些年经过的养精蓄锐，这一出兵，定然是兵强马壮。”
程知节摸了摸半截胡碴子，点了点头，对高士廉的话还是颇为认同。
高士廉问程知节：“就目前而言，长安城内的巡城士兵，加上老段的骁卫营以及皇宫中的千牛卫和羽林军，一共有多少人？”
程知节掌管京城所有军机部署，对于这一点当然是了如指掌。
略微算了算，程知节道：“不超过三万人，但除了骁卫营，巡城士兵和禁军根本没怎么训练过，真打起来，怕是有去无回。”
高士廉一听，脸色微微变化，对张毅道：“张老弟还是有先见之明啊，可惜，其他各地的援兵要赶到，最起码得一月多的时间，这段时间内，长安城可真是岌岌可危啊。”
张毅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两位大人......不对，两位老哥，突厥入侵这件事不管真假，一定要保密，切莫传扬出去，要是给城中以及周边百姓得知，恐怕会乱了民心，到时候不好控制。”
高士廉和程知节同时点头答应，张毅又道：“按照突厥行军的路线来看，他们一定会会师秦州，然后进军长安，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严密巡守，等待秦州刺史的军报。”
程知节道：“严守排查方面，就交给老程我了。”
高士廉道：“明日我就派人去查探军情。”
二人商定，张毅拱手作揖道：“长安城的安危就仰仗两位大人了，不管皇上怎么对我，我还是要为唐廷尽一份绵薄之力。”
当然，这不是矫情，张毅觉着，身为大唐子民，在国家危难之际出力是应当的，正所谓国家兴亡，人人有责嘛。
从程知节府中出来，已经是半夜了，月明星稀，大雪过后是格外的冷，张毅坐上马车往回赶。
本想送送高士廉的，高士廉说自己家就在附近，便走着回去了。
刚进家门，就看见堂屋的有个人来回踱步，定睛一看，是林芳华。
张毅心道：不是吧，这半天没见就想我了？还是想的睡不着的那种，就在门口等着了吗？
啧啧，不错不错，是个贤妻良母的好苗子。
带着一心欢喜，张毅捏着嗓子道：“夫人，这么晚了，您该休息了。”
林芳华道：“你们先去睡吧，不用管我，我等......你们老爷回来。”
林芳华本想说老爷的，但这两个字怎么觉着怪怪的，便加了你们两个字。
张毅一听顿时心里一暖。
“咳咳，我回来了！”
张毅从门框后边钻了出来，笑道：“你等我干嘛，你先睡就是了，以后要是我回来的晚，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林芳华见了张毅，眼睛顿时就湿润了。张毅纳闷，这咋还哭上了呢，该不会是感动的吧。
谁知道，林芳华一句话让张毅顿时无语。
“糖糖还没回来。”
卧槽，等我大半夜，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啊。
带着一肚子郁闷，张毅道：“好了好了，别担心，有李公子在，糖糖不会出事的，她很安全。”
有了张毅这句话，林芳华稍稍放心了，撩起衣袖擦了擦眼睛道：“我已经给你准备好洗脚水了，洗洗睡吧！”
说到睡字的时候，林芳华面露羞涩。
张毅摆摆手道：“走吧走吧，睡觉！”
同时心里骂了李承乾一句：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