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镇,听风酒楼。
“掌柜的,掌柜的!给兄弟们上一桌好酒好菜。”
酒楼门口,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扛着比头还大的巨斧,大声的吆喝。
“这位爷,里面请,里面请。”
旁边正在檫适空桌的灰衣小厮,连忙上前,点头哈腰的招呼着。
“听说了嘛,大青山里出现了秘境。”
“哪?西边那座大山里吗,那不是妖族的地盘?”
“对,就是那,我听我三舅姥爷的小姑子......”
靠近门口的方桌上,两门瘦弱青年喝着小酒,低声交谈。
壮汉闻言扫视一周,看着二人面色由白到红,脖子拉长高声争辩,得到指示的他慢慢走向二人。
“砰!”
刚刚说话的两人,看着出现在桌上的硕大拳头,顺着拳头往上看去。
那堪比大腿的胳膊,袒露出的胸怀,满脸横肉的脸上挂满胡须,肩上扛着的宣花巨斧闪过一丝寒光。
壮汉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二人顿时闭上了嘴。
“你看看你,早就跟你说了,与人打招呼要面带微笑,微笑!懂吗,你这样子,老母猪见了都会躲着你爬到树去。”
“我错了,公子。”
“两位兄台,刚刚听闻你们说,这大青山里,似乎出现了秘境?”
壮汉背后,走出名白面青须锦服少年,伸手拿出一枚灵石,摆在桌上,嘴角微抿,盯着二人。
此桌紧邻的几张方桌也陆续的坐上统一着装的人。
隐隐将少年保护在中间。
“在下王六,这位...公子,刚刚在下所说句句属实,
就在半日前,我那刚从大青山回来的三舅姥爷的......”
王六贪婪的盯着桌面上碧蓝色的灵石,将自己得到的鸡毛蒜皮小事再度述说一遍。
旁边好友畏惧的盯着少年锦服胸前的白色剑纹,环顾四周,着急的踢了他一脚。
看王六没有反应,少年微笑看着他的小动作,没有说什么,身后壮汉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好友心中一惊,顿时低眉闭嘴。
“少爷...”
白面少年挥挥手,制止了旁边想要说些什么的大汉,津津有味的听着王六继续吹嘘。
满脸横肉的大汉怜悯的看着口若悬河的吹牛客,不再多言,守候在少年身后。
“说的不错,刚刚你说了七百八十六个字,按照灵石的市场价格,一千好了,你还差我二百二十四颗灵沙,来吧,给钱。”
少年笑嘻嘻的盯着王六,伸出白皙手掌,向他讨要灵沙。
“啊...”王六满脸呆滞,一时被此少年惊奇的脑回路蒙住,说不出话来。
“这位公子,看你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谈吐优雅,堪比文武曲下凡,我们只是普通散修,哪有那么多灵沙,不如...”
“放肆,我王六闯荡修真界这么多年,还未碰到过如此心思歹毒之人,
看你白白净净,心肠却比那黑寡妇还要毒,我今日不给又如何?”
愤怒的王六,一改刚刚唯唯诺诺的神态,语气坚定的咒骂道。
“哦~,看来你是不给喽,不给那就不要吃喽!”
白玉少年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玉卷,身后壮汉识趣的搓出灵火点上。
四周桌子上默不出声的黑衣人倏地一下,全都站立起来,眼神凶狠的盯着四周。
轰隆一声,当前方桌瞬间被他掀翻,面上丹凤双眼环视大厅中吃饭众人,眼神不屑道,“黑豕。”
看着敢怒不敢言的吃客,大摇大摆的走出酒楼。
身后众多的黑衣人中走出两人,灵气运转,立即扣住呆滞的王六,按住他伸出的右手,掏出两根手指伸直。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王六惊恐的望着拿出匕首的黑衣人,大声求饶。
“嗤!”
大厅内有胆小的女吃客赶紧捂上双眼,生怕看见什么东西污秽双眼。
“啊!”
白面少年听着后方酒楼传出的惨叫声,满意的将最后一口云雾吐出,随手将玉卷头扔在地上,白布云纹帆鞋用力的踩了踩。
“黑子,你说这醉仙卷是谁发明的,抽起来就是令人舒坦。”
“回禀少爷,醉仙卷是千年前,玉龙仙子发明,采用了...”
“行了行了,每次问你都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你要是有黑卯半分机灵就好了。”少年无语的看着身后壮汉,“将你查到的消息给我吧。”
“是。”黑子掏出一册手卷,双手呈上递给少年。
打开手卷,将其内的消息熟记于心,随手扔给背后黑子。
大步向着最近城门口走去,身后乌泱泱的跟随一片黑影。
“黑子,你说我刚刚做的对不对,我觉得不对,但脑海中出现的记忆又让人觉得对,
还有,我的脑子里面怎么会多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真是...”
白衣少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散于街头烟火气中。
酒楼内,等到少年离开,众人立即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靠近空荡桌子旁边坐着的青衫剑客举起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一字不落的进入他的耳中。
“咋地,刚刚不见你出头,现在人走了,开始叫嚣起来。”邻桌的独眼大汉看着剑客,出言嘲弄。
“呵,也不知道是谁,害怕的遮住双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害羞了呢,
你怎么不滚回家里找你老母去啊!”剑客瞟了眼独眼壮汉,讥讽道。
“哈哈哈哈!”其余众人纷纷大声嘲笑。
“你...找死。”独眼壮汉手摸储物袋,一把巨大的狼牙棒出现在手中,作势就是锤上。
大厅内浓郁灵压瞬间出现在二人身上,压制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要打出去打,楼内损坏一物,全都作价赔偿十倍。”
听闻楼里出现的空洞声音,恐怖的筑基灵压笼罩在众人头上,吃客们知晓酒楼背后坐镇高人出现。
轰隆一声,二人被灵气巨手提起扔出酒楼。
“王兄?王兄!节哀。”友人看着王六默默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两根手指,一言不发的走出酒楼,“哎~”
叹一口气,连忙追了上去。
“爷爷,爷爷,刚刚那个少年是谁啊?太可恶了!”
酒店角落里,一名少年望着离开的王六,嘴上被他爷爷施加封禁的灵咒刚刚解开,义愤填膺的向着旁边老人询问。
“他呀,华一剑,锦绣剑宗当代第三真传,一手华云剑法舞的出神入化,听说在一年前就已领悟剑意,不过看其样子好像修炼出了问题,林林你可不要向他学习。”
爷爷慈祥的看着身旁小孙子,将少年的身世修为说于他听,以期望自己孙子不要熄灭向道之心。
“什么锦绣剑宗,我呸!锦绣魔宗才对,上有大魔头,下有小魔头,华一剑,就是其中最令人可恨的小魔头之一,等我修为提升上去,必定要锦绣魔宗,不得好死。”
旁边一桌子上,坐着两名黑袍人,听闻老人的言语,苦恨的推翻刚刚说的意思,小声的将真相说了出来。
林林听二人反驳爷爷的观点,双眼瞪大愤然的看着二人。
“吃菜,少说一点,吃完后,好做正事。”
白发老翁听着黑袍二人的讨论,皱起眉头,没再说什么,眼神示意孙子不要说话。
于是酒楼大厅重新恢复热闹场景,只有角落里区别于其他地方,显得特别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