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海看着她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的小脸儿，强逼自己镇定下来，收敛起刻骨的怒意，沉声道，“十万，放过菲菲。”
程雾倒是挺佩服林庆海的耐力，这个时候还能记得起来意，能搭上杨家走到如今果然有两把刷子。于是她摇头，“一千万。”
也不会放过她，程雾心里补充。
饶是林庆海再有耐心也被程雾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搞的震怒，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怒喝道，“年轻人不懂适可而止吗！”
“慢走不送，”程雾单手插兜，笑眯眯挥手，转身。
“等等！”
程雾回头，俏皮地眨眨眼睛，“林老板还有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菲菲的妈那事儿也是你在施压，一千万，她们两个全都放出来！”林庆海的声音已经气的走调。
“你说那个砸店的大婶啊，”程雾摸了摸鼻子，“那你得再加五百万，不过我觉得她犯得事儿关个一年半载也就行了，而且她年老色衰还喜欢卖弄风骚仗势欺人，花五百万不太值。”
“程雾你不要……”
“不要得寸进尺狮子大开口对吧？”程雾十分顺溜地接上了他的话，“所以我建议你不要救那个大婶嘛！她的罪行又不像林菲菲持枪伤人、打架斗殴那么严重，关个一年半载而已。”
商场驰骋二十年，谈判交手无数，林庆海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伶牙俐齿颠倒黑白的人。
他觉得自己再说下去会被气的吐血，再想想女儿在监狱里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成交。”
“好嘞，”程雾转身走回去，露齿一笑，伸出手，“支票拿来。”
林庆海拳头握了几握，才缓缓松开，刷刷写好一张支票递给她，“程小姐记得遵守承诺，否则，我对付不了那些贵人，但是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程雾拿起来支票看了看，又捏着下巴笑道，“林老板，麻烦帮我分开吧，一个十万的一个九百九十万，我得留点零用钱。”
林庆海没好气地夺过她手里那张一千万，又写了两张。
程雾拿着支票哼着歌儿走了，似乎心情很好。
林庆海却是冷笑一声，眸子里尽是狠戾和不屑，“想跟我斗，还嫩了点儿！你以为我林家的钱那么好拿？”
说完拿起口袋里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刚才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收起，字里行间尽是讨好。
“喂，对对对，我是林庆海，打扰您了。恩，那个，徐帮主，我想请兄弟们帮我做件事，酬劳您尽管开。行，我这就把那人的名字和基本信息给你发过去。好的好的，先谢谢您了。”
而几分钟后，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程雾接起了一个电话。
“哟，徐帮主，真是稀客，您有事？”
“算了吧，我这样的穷人拿不出一百万，您还是让他要我命好了。”
“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拜拜。”
程雾含笑挂掉了徐皓那个自大狂的讹诈电话，使劲呸了一声。
“林庆海，想糊弄算计姑奶奶，我要你分分钟狗带！”
*
第二天一早，Z市报纸、电视、网络、广播、杂志以及其他所有传播消息的渠道铺天盖地地出现了一条条劲爆消息。
“Z市服装业巨头林庆海惊爆十六岁私生女，林夫人含笑以对称这等败类不配为夫。”配图是林庆海和林菲菲母女一同逛街的情景和杨文芳在办公桌前含笑办公的模样。选图很好，两相对比，直击人心，没有人笑话这不光彩的事儿，却全都更加敬佩杨文芳，唾弃林庆海和林菲菲母女。
“林夫人坦然接受采访，痛斥渣男女，称他们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自己为何要觉得丢人。”
“林庆海私生女持枪斗殴欺凌同学，受害者坚持告发遭遇胁迫攻击。”配图是处理过的，林菲菲面色狰狞拿着枪的样子，是一个不愿透露性命的“目击者”贡献。倒十分合意境，让人不明觉厉。
“十万支票收买受害者放过女儿，当代子女教育中存在严重问题。”
“林庆海权钱压人，高中生拒绝利诱。论孩子的觉悟为何比大人还高？”
“凤凰不如鸡，论这个时代的劣根性。”
消息一出，震惊Z市。
一栋豪华别墅里，林庆海拿起桌上的报纸，只看一眼便脸色铁青，立刻开了电视机。
不出所料，全都是这些。
特别是看到那张作为证据的面额十万的支票时，他拳头握的咔咔直响，用力把遥控器砸在电视上，怒喝道：“程雾！好！算你狠！”
他以为那女孩儿会急着拿支票提钱，或者把支票暂时存起来，但是不管是哪种办法都对他有利，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直接告发！不仅坐实了女儿的罪行，还搞臭了林氏和他的名声！这一招，真狠！
从客房里提着箱子挽着女儿手臂走出来的杨文芳看他那副样子冷笑一声。
“报应！”
看到杨文芳的冷漠脸色和拿起的箱子，林庆海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敛起怒气，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她面前拉住她。
“芳芳，你别走好吗？这事儿是我处理的不恰当，我这也是为了公司的声誉着想嘛。”
“你还在乎公司？”杨文芳冷笑。
“怎么会不在乎，公司和慕汐一样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啊，这么多年我努力拼搏，什么样的苦以及风言风语都忍了，不就是为了公司吗？”林庆海的语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呵……所以你为了你和王翠的结晶拿了你和我的结晶所有的流动资产收买别人？你可别恶心我了！我的结晶不劳你花费这么多。”
“妈，你和这种渣滓有什么好说的！”被杨文芳挽着的林慕汐一双杏眼满是怒气，斜睨林庆海一眼，拉着自己母亲就走。
这个父亲从她记事开始就和她不亲，而且因为那对母女的存在，她早已经恨透了他。若不是母亲一直看不开不愿死心，她早就离开这个家。如今母亲想通，她比谁都高兴，天知道她是一眼也不想看到这个渣爹。
杨文芳甩开林庆海的胳膊，顺从地跟上女儿的脚步往外走去。
“芳芳！慕汐！”林庆海抬手欲拉她，却被口袋里的电话打断。
“林董，我们的厂子被人砸了，警察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跑了，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林庆海额头一跳，也来不及再拉杨文芳，告诉那人等自己过来。
然而，这个电话刚挂，另一个就又响了起来。
“林董，李总那边催货，要三天后拿货的。”
“林董，咱们衣服被发现质量问题，工商局来检查了！”
“林董，几个门店被砸了，报警也没用，警察一来他们就跑了。”
“林董，和王总约好的今天下午签合同被他取消了。”
电话一个个响起，连停顿的时间都没有，林庆海气的大吼一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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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干嚎追文了，我造你们爱我，哼哼哼。
明天再见，见证终极虐渣的时刻来了，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