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健和佟家家,也都听出来了老于话里面的意思,他们俩都相视一眼,都低下了头,这时候王健一想也是,他是喜欢佟家家才做这些事的,而人家老于可没必要陪他淌着这份浑水。
王健开口道:“老于要不你在这里歇一晚上明天即回学校吧,毕竟这是我他们自己的事,你实在犯不着付出这么多。再说了你虽然看相,推演之术很牛逼,可是你身上攻击性的道术实在是少得可怜,要是遇上什么角色,我们俩自己都顾不上,肯定也顾不上你。”看着王健一脸真诚的话。
老于笑骂道;“你们这还没在一起呢,就成你们的事了,还有你个*崽子竟然嫌老子不中用,你们俩放心吧,虽然王健比上你们道法精深,可是我们家能在江湖上立足,自然也有几分保命的手段,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你说我一路辛苦的陪你小子来这英雄救美呢,你倒好,还没过河呢就想拆桥。”
看着老于气冲冲的样子,听着老于话里的关怀,王健就知道,这次老于会留下帮助王健他们,说不定还会在某一时刻起到一个很关键的作用。
看着时间不早了,王健笑着说道:“你小子就别瞎嘟哝了,我们不是还怕你受伤吗。知道你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我们俩对于你的帮助万分感谢还不行吗?”
听了这话,老于才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之后,王健让佟家家先回去睡觉了。他和老于也准备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着手调查一番。
没想到这不调查不要紧,一调查,一行人全部都陷入了一段诡异的梦境,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只有从梦境中活着走出来的,才能揭晓答案……
……
汪汪汪。。。。
一阵狗的狂吠,打破了这个有着千百年历史的小村庄,高低不平的土丘上零零散散的居住着老王洼所有的村民。
房屋都是用土坯建筑而成,干燥的气候加上三天两头的大风沙,这村子显得破败不堪,这里地处西北边界,位于河西走廊的中部地区。
是古喂丝绸之路的必经之道,在扁渡口还有大将军霍去病的坟墓,据说来了好几拨盗墓的,最后都有去无回。当然这里也盛传着很多怪异的传说,最让人畏惧的还是村里的一座小庙,老人们都叫灵台。
王健是村里的孩子王,手底下有蠢猪,呆鹅和狗剩三个兄弟。之所以能成为老大,都得福于王健奶奶家的那棵老杏树,家里人告诉王健,这杏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结的杏子肉多汁浓,香甜可口,可是王健奶奶看得很严,关键树底下还有一只老黑狗。
蠢猪,狗剩,还有呆鹅整天流着哈喇子讨好王健,但在杏子没熟之前,奶奶是绝对不允许有偷摘杏子的行为出现。
机会来了,蠢猪的爷爷去世了,说是去QH打旱獭的时候掉下山摔死了。具体谁也不知道,后来又说是跟那儿的老zang民的女人搞那个,被人发现了,然后被那zang民的男人打死了。
王健都是听大人说的,那时候才知道搞那个会出人命的,遗体是用王健家的拖拉机拉回来的。
按照村里的习俗,大家伙帮忙给扎好了纸楼,高高的挂在了蠢猪家大门口,鲜红的纸楼格外刺眼,蠢猪带着孝帽子在纸楼底下玩耍,王健和狗剩呆鹅跟在后面。
“小健娃,你去请你奶奶过来帮忙缝孝服。”村里掌事的老六爷对王健说,他是个很怪的老头。听到以后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蠢猪你和我去我家喊我奶奶,狗剩和呆鹅可不许来啊!”蠢猪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倒显得格外开心,可能是第一次去王健家吧,狗剩和呆鹅一直目送王健他们离开,那种眼神让王健纠结,他们都在羡慕蠢猪死了爷爷,就能去王健家,羡慕他的福气吧!
“奶奶,老六爷让你去给蠢猪他家缝孝裳呢。”王健和蠢猪站在门口,“唉,傻老二这个老不死的,你让娃他奶奶一个人怎么过。”,说着奶奶戴上护袖就出来了。
“走,都出去,我把门锁上。”奶奶总是这么小心,“走吧,蠢猪。”王健把他推了出去,蠢猪还恋恋不舍。
刚出门,狗剩和呆鹅就围了上来,向蠢猪问这问那,那时候感觉蠢猪真牛,像个大英雄一样被人拥戴。
王健突然觉得那个花纸楼很扎眼,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难受,王健像想知道蠢猪的爷爷,是不是待在这纸楼上。
“喂,小健娃,你咋了?”狗剩先发现王健的沉默,
“走吧,待会儿,蠢猪他们家要哭纸楼,我们去看热闹。”呆鹅附和道,王健像个木头人跟随他们,但是脑海里一直闪现着蠢猪爷爷的纸花楼,那么的殷红如鲜血一样刺眼,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下午六七点的时候,蠢猪家就聚集满了村里的人,邻家的婶子,隔壁的老伯基本上都到齐了,老六爷安排好了“哭纸。”的事宜就领着队伍出发了,目的是村下头的老庙,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遗传下来的风俗,谁家有人去世都要去那个老庙去烧纸。
知道那个庙的来由还是后来爷爷告诉王健的,据说是王健他们村的祖先栽了两棵老杏树,然后在饥荒年的时候大家就是靠着杏子活过来的,族里的人就视为神树或者救命之树,在那儿修了寺庙来拜祭祖先和神树。
老六爷领头怀抱一只公鸡,蠢猪他大伯拿着招魂幡,他们家人都穿着孝裳,天还不是很黑但是那孝服却是刺眼的白,跟王健脑海里的纸花楼一样,形成这鲜明的对比,到了庙前就烧纸。
村里的壮年早在那儿对好了柴火,铁蛋他爹拿出买了的冥纸币一把一把的烧,老六爷在那儿通说:“老黑哥,你这个狗日的,儿子的钱还没挣上给你花呢,就这么走了,你对得起谁啊?今儿个我领着你的后人来给你烧纸了,希望你好好地走吧。。。。。。”
反正老六爷挺能咕道的,这是王健记事起第一次知道老六爷还会这些。
蠢猪的大姑二姑的就在那儿哭起来了,还很有节奏感,跟民间小曲似的:“你说啊,我的老爹爹啊,你怎么就走了呢?撇下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啊?”
很多,王健就感觉是疑问句似的,一直在质问蠢猪他爷,或许蠢猪他爷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就在那棵神树上,看着王健他们,看着他的儿女子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烧起的火焰那么高那么红,红的王健看到了蠢猪他爷,还有他的纸花楼。
“时辰已到,铁蛋哥上路喽!”老六爷的一声吆喝打断了所有人的嘈杂,包括王健的思想,说来也怪,哭泣的那些大人都一下子停止了,跟着站了起来在那火堆旁围绕三圈,老六爷怀抱一只大花公鸡领头就往回家走,蠢猪他大伯拿着招魂幡在其后,其余的人排着两队跟着,懒懒散散,不过都在那哭泣。
村支书老王爷拿着一大沓纸钱,边走边喊:“铁蛋爷上纸来!”喊一声撒一把,场面好不壮观。
西北的秋天苍凉而单调,秋风刮黄了村里的树,包括王健家杏树上的杏子,村里周围的老树都默默的站着,似乎在注视着王健他们,注视着蠢猪他们全家,那路纸就像来自冥界的小鬼,一路跟着蠢猪他爷,一路跟着大家,唢呐匠鼓着腮帮子吹打着丧乐,一路高歌。。。
起初的看热闹,最后成了一种莫名的悲伤,王健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就觉得难受。
王健像很多人一样,麻木的跟着队伍前行,以前觉得很短的路,此时却那么长,似乎没有尽头,就像蠢猪他奶奶和姑姑们的悲伤。
“喂,小健娃,你奶奶在我家呢,没人看门,我们去偷你家的杏子吧。”蠢猪拍着王健,像做贼一样,王健是不打算干这事的,可是一想到他爷爷刚去世,心里有种怜悯的因素在作祟。
“好吧!叫着狗剩和呆鹅。”
“呆鹅,狗剩过来过来,我们去偷杏子。”蠢猪兴奋地叫着,他俩早就有这企图了,要不是有王健奶奶看着,估计早得逞了。
“狗剩,你看着门口,呆鹅你去我家厨房拿几块馍馍引开老狗,我和蠢猪爬树摘。”王健像个将军似的指挥大家。
很快王健就爬上树了,那只老狗还是那样,没一丝生气。王健他们两个疯狂的摘着,不管青涩生熟都往兜里揣,就像孙悟空进了蟠桃园一样,兴奋紧张。
没过一会儿王健他们就摘了好多,怕被奶奶发现也就悻悻的撤了,不过这一次是王健他们最开心最得意的一回,吃完杏子,王健他们几个就去蠢猪家看热闹了。
“喂,小健娃,你和成周娃(蠢猪的小名,他爷爷起的)去村支书家去,请他来商量明天的祭奠,快快地。”老六爷在门口叫王健他们。
“走吧,快点,狗剩和呆鹅也去吧,我害怕啊。”
“碎!你啥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啊?”呆鹅骂王健。
“屁,你还说王健,上次去偷安福爷家的苹果,你吓的尿都出来了啊!”
“赶紧的吧,天黑了更害怕。”狗剩旁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