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的力道有些大，木质的门撞上墙壁，发出了乒乓的声响。
南宫千沫站在原地，愣了下，看着整个人倚在门上，脑袋低着，手不安分地拉扯自己衣服的夜盛烯，像是才反应过来，小跑了过去。
“你……”话还没说完，低着脑袋的夜盛烯抬起了头，醉眼迷离，面容红润，一股浓浓的酒气钻进鼻子里。
“你喝酒了。”南宫千沫伸手去扶他。
“嗯。”夜盛烯点点头，拍开了她的手，“喝了……。”竖起食指，“一杯，两杯……。”
声音断断续续的，离开门，步伐踉踉跄跄的朝大床走去。
南宫千沫提着一颗心，亦步亦趋跟在他旁边，好几次伸手要去扶他，都被他拍开了。
夜盛烯径自走到床边，人往后倒，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侧着身，然后像是不舒服般，又翻回去，平躺在床上，手扯着身上的衣服。
南宫千沫见状，就想去浴室拿个毛巾浸湿，给他擦身。
“我渴了。”夜盛烯咕哝完，觉得头顶的灯照的他不舒服，将手放在了眼睛上，挡住光。
她房间没水。
南宫千沫连忙跑到二楼，在茶几倒了杯水，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
“夜盛烯，喝水。”南宫千沫一手端着水，膝盖跪在床单上，另一只手去扶他。
夜盛烯脑袋晕晕沉沉的，感觉有人在动他，眉瞬间皱成山峰，放下挡光的手，掀开眼皮，入目朦朦胧胧的，隐约看到张脸，他最喜欢的脸，曾经。
啪。
推开了那只端着水杯靠近他的手。
南宫千沫没料到他会有推开他手的动作，没端稳，玻璃杯就掉落地板。
“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你又要放弃我？”夜盛烯攥住她的手腕，人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靠在她的胳膊上，睫毛颤了颤。
南宫千沫背脊一僵，心因他这句话，仿佛被只大手狠狠抓住，难以呼吸。
正要转身去抱他的时候，又听见他说：“我不爱你，我恨你。”
转身的动作变得僵硬。
能清楚地感受到，攥着她手腕的手，随着话落松开。
夜盛烯松开手，人便往后倒，薄唇还在翕动，重复着最后那句话，“我不爱你，我恨你，不爱你，恨你…………。”
南宫千沫回头，看着他，眼眶有些涩，就着她站的地方缓缓坐下，受虐般，一遍又一遍听着他的话。
他一共重复说了108遍。
然后才彻底睡去。
南宫千沫将头从膝盖里抬起，坐了会儿，才起身，从柜子里抱出薄毯，盖在他身上。
哪怕喝醉了，他睡相也很好。
南宫千沫半弯着腰，盯着他的面容瞧，瞧了足足一分钟，慢慢低下头，吻上的他唇，温热的，有酒味还有点淡淡的烟草味，没有停留太久，便离开，轻声对着他说：“可我爱你。”
…………
翌日。
阳光明媚。
光透过落地窗打进来，填满整个房间。
夜盛烯缓缓睁开眼，脑袋有点胀，捂着头坐了起来。
愣了会神，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身处何地，脑海里隐隐闪着几个片段，细想，又想不太起来。
看了下时间，起身，刚走到门口，就与南宫千沫来了个不期而遇。
“你醒了。”南宫千沫唇角弯了下，“头痛？”
“嗯。”夜盛烯应了声，不知道是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又或者是一起回答。
“那你把这个喝了。”南宫千沫说着，举高她手中的杯子。
夜盛烯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绿油油的不明液体，眉拧了下，没接。
他的反应没有逃过南宫千沫的眼里，耐着心解释，“这是芹菜汁，网上说了醉酒第二天喝一杯，有助于缓解头痛脑胀。”
夜盛烯目光落在她脸上。
未施粉黛的小脸上，此时此刻正扬着抹不怎么明显的笑。
“不必了。”夜盛烯收回目光，冷漠着张脸拒绝，人也跟着越过她，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