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梅斯回应,有一个难民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梅斯!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干的事?是不是你让他们干的!你疯了?!”
“你在说什么?”梅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那帮蠢货!那个人也许是个正在这里打仗的士兵!或者是个什么会惹来麻烦的大人物!也许,两个小时之后,就会有一大批武装到牙齿的萨卡兹把我们都杀光!”
“到底怎么了?”Guard问道。
“你......你也是个和梅斯一样的整合运动?都是你,你们的人——那些感染者,在仓库里打死了一个萨卡兹!”难民因为着急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该死!”梅斯说道。
“他......他也是感染者,会炸,对吧?!我们得把那家伙处理掉!”
夜启明和Guard对视一眼,最后由Guard说道:“我需要去看看情况。”
“那,快点!你应该能帮得上忙!”
地上,躺着一具萨卡兹尸体。Guard小声说道:“......我认识这个家伙。那个骑着摩托车的萨卡兹,到处倒卖死人玩意的流浪者。”
“看起来......是被活活打死的。”夜启明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但Guard能感觉到他随时准备动手。
“他......他死了。萨卡兹也没有很强壮。”行凶的感染者情况并不好,他冷漠地掰开一块面包,递给旁人,“给......他身上的药,和硬面包。”
“活该。”有人啐了一口唾沫。也有人发现了两人,朝他们走去,嘴里还塞着半块从死人身上抢来的面包。
“你!你是整合运动,对不对?之前梅斯一直不告诉我们加入你们的办法!”
Guard沉默了一会,还是夜启明率先开口问道:“那么,他——有任何威胁你们的举动吗?如果没有,那你们为什么打他?”
“哦,为什么。”那人突然间就像失去了兴致一样,摇摆地走到一旁的木箱边,坐下。
“萨卡兹烧我们的农场,凌辱我的女儿的时候,问过为什么吗?”
“......他不是军人,他不是什么从卡兹戴尔来的杀人魔,他确实就是个在这片战场上倒卖东西的流浪者。”Guard终于开口说道,“你们......甚至受过他的帮助。”
“喂,怎么回事?他也是整合运动?”
“我‘是’整合运动。”Guard说道,“那你们应该知道整合运动为什么而战。”
“当然,你们整合运动是为了帮所有感染者!”那个动手的主谋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个被你们折磨至死的人,这个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起名字的人......他难道不是个感染者吗?”Guard愤怒的说道。
“可他是个萨卡兹。”
Guard突然沉默了,他想起夜启明在批注中写下的一句话:医学是救不了人心的,人与人之间的歧视很难消除,只有思想才能改变他们。
梅斯突然喊道:“喂,Guard,他的尸体......在发光,他快要崩解了!”
“!!”两人都没想到他之前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还是说,他真的没给自己留一点药,就为了多攒点钱,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未来?
“离开这里!立刻!”Guard喊道,“梅斯!你们这里怎么处理感染者?!”
“那个房间,那个最里面的!快,我们得把他扔进去!”梅斯奋力拖着正在发光的感染者尸体,“该死,该死......我得后退一点,防护......防护,口鼻,还有伤口——”
“带路,人我来带着。”夜启明说道。
Guard和夜启明抬着萨卡兹的尸体,梅斯踹开了那扇最里面的门。但门一打开,Guard身上的源石环境监测仪响个不停,这样密集的声音几人都没听到过。
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铺满了厚厚的源石粉尘,已经有晶簇在房间的角落里形成。“危险”已经不足以形容事态的紧迫。
Guard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会到达极限,但......再往里塞一个正在崩解的感染者,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行,走,走!”Guard和夜启明毫不犹豫的抬着尸体朝别的地方走去。
“你干什么?!你怎么把尸体——”梅斯喊道。
“这里的源石沉积太严重了,这里到底处理过多少感染者?”
“我......以前——那些年都是在这间房间!”
“源石粉尘已经扬起来了,这里已经没办法再承受一次这么猛烈的崩解了!立刻让所有人离开这里,立刻!”
“......什、什么?”一个难民有些不解。
“你听不懂吗?这里的源石环境已经极端不稳定,随时有引发爆炸的可能!”
Guard这才想起夜启明,但Guard看到了夜启明和爱国者战斗的场面,知道高源石环境他无法用空间能力。
“离开?去哪?外面都是——”
“别废话!”梅斯喊道,“这些人可是真正的整合运动,他们有一座*维多利亚粗口*的移动城市!”
“跑起来,让所有的人都跑起来!夜启明已经联络了我们在外围的队伍,他们会接收这里的人!”
“啧,这里的蒸馏器里还有残余的烈酒,如果爆炸,这里会被烧得一干二净!那个东西——”
“喂,梅斯,你要去哪儿?”Guard此时也顾不上萨卡兹的尸体了。急忙追上梅斯,整合运动打扮的女人正在吃力地操作着工坊最深处的机器。
“你来干什么?我正在——唔——帮我扳一下那个操纵杆——”
“你是这个作坊的成员?但你不是感染者!”
“谢谢你没有拆穿我!唔——再用力!”
“你这件整合运动的衣服是哪来的?这里曾经是整合运动的据点,这里死过很多人——我的耐心不多!”
“我——我什么都没做!”
“每个人都这么说。”
“我以前是......这里的操作工,那些整合运动占领了酒厂,他们要人为他们操作这些机器!我......只是,那些领主雇来的佣兵突袭了这里,我逃了......我确实不是感染者,我为什么要和那些整合运动一起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