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这边在进行着关于此次作战的总结,原来大汉近畿中心的国度洛阳的皇宫中,对于此次战斗也在进行着一番与西河相关的对话。
“陛下,情况查清楚了。西河太守李学秘密派遣约两千士兵潜入草原,烧杀抢掠,不过最终却仅仅归来不足千人,损失惨重。另外就是趁着这次草原大乱,招募了几个规模不大的鲜卑部落内附,不过内附的部落老弱妇孺较多,实际威胁有限。”
“也就是说这小子派人出去溜了一圈结果什么便宜没占到?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听着张让的汇报,刘宏觉得非常有趣。虽然当初听到来自西河的细作向其报告西河有秘密的军事调动确实让刘宏和宦官们都小小的吃了一惊,毕竟他们很清楚,很是有一些人对于发兵清君侧这样的事情很感兴趣,很难保李书实没有被鼓动,别忘了阎忠就在李书实的地盘上。
但是因为报告称李书实的部队已经归来而且似乎经历了惨烈的战斗才没让刘宏做出什么过激反应直接派人将李书实给扭到洛阳或者干脆就地处决,反而还有些担心是不是又有异族军队入侵,这同样是令人担心的事情。毕竟西北的事情依旧够让刘宏闹心的了。
于是,最后证明这只是李书实的一次私自的军事行动,从对方没有报功的举动来看,估计是鲜卑人去年虽然被打退了,但是依然将西河破坏的够呛,尤其是皋狼县,就连十室九空这个词都无法形容鲜卑大军经过后的惨象。虽然李书实迁移了不少异族俘虏以填补人口,但是实际上皋狼县已经可以宣布撤销了。李书实打算趁鲜卑内乱小小的报复一下倒也可以理解。
当然,皋狼县并不会真的被撤销,因为刘宏已经从这个职位上收获了一笔费用,是来自一位颜氏的支流子弟,学问一般,背景几乎没有,也就这种危险性极大油水极低就连当跳板也怕一不小心栽下去的地方能够有机会搏一搏。既然还能创收,那就有存在的必要。
不过就像刘宏所言的那样,他对于李书实的行动有些不太理解,因为几次交谈让他非常清楚,那并不是一个正经的儒生子弟,反而更像是一个吕不韦一样的人物——喜欢占便宜,虽然不轻视农业的地位,但是更加倾向于相信金钱的魔力,是一个重商学派的支持者。可能唯一比吕不韦高出一点的是他的道德底线应该不像吕不韦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对于这样的人,刘宏觉得并不难驾驭,因为李书实的心思很好猜,现在看来胃口有限,所以保证其忠诚度所需要的资源完全没有超过刘宏的心理承受能力,最重要的是,他还未刘宏提供了不少增收的好点子。这样一个妙人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刘宏觉得自己还是很大度的。
“或许这个小家伙有着自己的考量吧,陛下不是觉得他很聪明么,说不定他看到了什么我们暂时没有看到的利益也说不定,就好像他当初修建的那个体育场一样。”
张让的话让刘宏微微的点了点头,的确,李书实有时候确实可以嗅到一些其他人无法发现的角落,然后凭借着他的创新获得让人羡慕的利益。虽然他无法将他领先他人一步的优势保持下去并将之做成一个可以垄断的托拉斯,但是他那略显与众不同的大脑可以保证他保持自己新颖独特的特色。就好像现代某些企业的宣传口号一样——“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所以,这也让李书实的举动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就成了“别有深意”的代名词,哪怕他的某些举动显得有些无厘头了些,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那么这件事就先放放吧,让人继续盯着,这是个不安生的小家伙。”
“是,陛下。只是陛下,臣以为这件事当中某个人的所作所为似乎有负陛下之托啊。”
从这个转折你就可以知道,张让的目标并不是黑李书实,显然是另有他人。
“哦?莫非阿父发现了潜藏在西河的奸佞么?这倒是个让人不太愉快的消息啊。”
“是的,陛下,确实如此。离石长卢植卢子干,在此次事件中知情不报,徇私舞弊,虽未犯下大错,但是其所作所为神负皇恩,实在是不宜再担任离石长这一职位了。”
直到此时,张让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要将卢植这个让西河这个原本张让打算拉拢的地方变成了士人阵营的聚集地的士族死硬分子从西河踢走。卢植这个之前还曾经做过庐江太守这样两千石高官的北中郎将被刘宏安排到了离石长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为了监控李书实这个年纪不大的“未成年人”,可是李书实调动两千精锐这件事卢植却并没有向皇帝上报,要说这位除了脾气有些刚硬外人老成精的家伙会一点风声也没有受到,刘宏和张让都不相信。
当然,如果想要卢植的小命就比较困难了,毕竟卢植并没有犯下明面上的错误。
对于张让的建议,刘宏犹豫了。
实际上卢植之于李书实显然并不仅仅是监督那么简单的作用,否则张让可以推荐一票亲信走马上任,虽然当时看来西河那是相当的危险,但是总有愿意巴结张让的不怕死的家伙,或者说实在不行可以偷偷脚底抹油嘛,黄巾之乱的时候这样的人何止百千。
卢植实际上还担负了为李书实擦屁股的职责,毕竟无论是他的威望还是能力都可以让他在情况危机的时刻接过军队的指挥权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时因为卢植和李书实都是来自涿县,卢植的名声可以让李书实对其没有多大的敌意,而卢植的性格也可以保证只要李书实不是太乱来的话,卢植并不会以名压人,让李书实在行动中束手束脚。
所以当初选择卢植是刘宏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考量——既给予了李书实充分的发挥空间,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尽情的施展,同时又保证不会出现局面无法收拾的情况。
可是随着李书实幸运的在西河打开了局面,卢植的作用无疑就小了很多,再将一个在儒林声望非常高的大儒放在一个苦寒之地似乎就有些不太合适了,虽说卢植自己并不太在意。
可是到了真的想换卢植的时候,刘宏却又有些犹豫了。
是的,刘宏确实有些犹豫。首先卢植的检查作用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还略有增加。因为此时的李书实已经不是那个稍显落魄的黄巾军降将,而是无论在声望上还是手中的实力都有了不小的提高,再加上其所处的位置,刘宏自然并不能完全放心。
但是换掉卢植换上谁呢?随着李书实的成功,虽然刘宏不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家伙来给李书实擦屁股,但是却也同样需要考虑李书实的感受。毕竟李书实现在是一个手握军政大权于一身的实权人物,就算刘宏打算防着他也不能太明来,因为李书实本来就是他一手捧起的,没有道理轻易就将自己捧起的人才打压回去,那寒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也就是说,刘宏不可能派出一个给李书实添堵的监察者,这显然不利于李书实发挥其的作用同时也会动摇其的忠诚,最有可能的是年轻人一时冲动杀了自己派出的监察者最终无奈造反。
这显然不会是个笑话,所以在找到合适的替代者之前,刘宏轻易不打算动卢植的位子。
于是,最终刘宏还是搁置了张让的提议,不过了解刘宏超过他自己的张让显然也明白刘宏的顾虑,所以他接下来的关于此事的行动便很明确了,就是找一个合格的替补。这对于掌握着大量资源的张让而言,他并不觉得会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这样他想的话。
当然,现在洛阳中的风风雨雨暂时还吹不到西河的土地上,虽然直线距离并不太遥远,只是隔了一座吕梁山、一座中条山和一条黄河就能让西河感觉洛阳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所以,现在李书实依然还无所察觉的与西河的将领们谈论着此次战斗的得失。
“怎么样,我的这种战术,大家觉得能不能让我们的敌人吃亏上当。”
好吧,作为一个穿越者,怎么可能放弃山寨这一很有前途的职业呢?于是,我们伟大的继上帝之鞭后欧洲人最为恐惧的战斗集团,又一个来自蒙古高原的种族,最为可怕的黄祸——蒙古人的战斗方式被李书实拿了出来。当然,你可以将之看成是某人的炫耀。
“很不错,如果能够满足要求的话,那么在平原上的威力可以期待。只不过,想让我们的骑兵做到这种程度,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
吕布看神色似乎很感兴趣,只不过也仅仅是感兴趣罢了,他并不认为西河的部队有能力做到。
“那么我们的士兵能够训练的好像那些草原民族一样能够熟练地使用近程和远程武器么?”
“这个应该可以,虽然因为职业的缘故,对于职业所不承认的武器无法发挥其作用,但是却并不意味着无法使用。如果用的熟练了的话,我想应该没问题。就好像轻骑兵职业虽然有无马惩罚,但是优秀的人员通过不断努力,还是可以克服的,就好像子龙一样。”
“那么,就让他们多学门技艺吧,否则就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想要反击根本无从谈起。不过我相信大家也不喜欢总是这样被动挨打吧。先不说憋不憋气,那些城外的百姓也同样是我们大汉的子民。同样缴纳了和城里人一样多的赋税,他们理应被我们这些大汉的军人所保护吧。”
虽然大家都没有回答,可是从那一张张斗志昂扬的脸孔,李书实看到了那熊熊燃烧的斗志。
只要有着明确的目标,大家不就有了努力地动力不是,不论是令人不齿的宦官还是热血沸腾的军人们。
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