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些鲜卑人也太大意了啊,难道他们以为消灭了并州刺史的部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也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吧。哭泣吧,哀嚎吧,绝望吧,接受惩罚吧!”
“不,我并不认为他们不重视我们,只不过他们大概以为我们的部队还在南边的山林中转悠呢,大概还调派了不少的事情前去偷袭或者足迹,所以这些人才会如此放松。”
成廉和张?此时正率领着西河别动队的先锋部队冲入阴馆城外鲜卑人的大营大肆屠杀。
他们的对手显然没有罗荷这样出色的“雷达”装置,所以在曹性的指挥下,鲜卑人的斥候系统显然不是经过了草原战斗的洗礼,侦察与反侦察水平有了进一步提升的曹性的对手。
而在先锋部队的身后不远处,则是吕布率领的中军部队正紧跟在先锋部队的身后,犹如热刀子切牛油一样插入阴馆城外鲜卑大营的“菊花”,带来鲜卑人痛苦的哀号声。
这是吕布与曹翎、梁天等人共同策划的战斗。虽然白天鲜卑人攻城的时候进行突袭同样会取得不错的效果,不过按照曹性的观察,现在在阴馆城外的部队攻城的时候并不怎么太用力气,所以这个时候突袭虽然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的混乱,但是对方毕竟占着兵力上和兵员素质上的双重优势,一旦缓过劲来,原本的突袭战就变成了消耗战,这显然不符合李书实此次出兵的目的。再加上地方晚间的防御似乎因为阴馆城的闭门死守而有些松懈,这才有了今夜的进攻。
鲜卑人偷梁换柱将主力部队用散兵游勇替换的小把戏经验丰富外加暗自在一旁旁观的吕布虽然并不完全知晓,但是也多少能够猜到一二。原本吕布是打算提醒一下李书实那边注意敌人的动向。不过许褚和曹性都觉得完全不需要,他们可是非常清楚某位“人型雷达”的可怕之处,而且又是在山林间这个西河郡的主场,鲜卑人显然很难讨到什么便宜。
事实告诉我们,两位曾经跟随李书实参与了西北之旅的将军显然非常了解某位女士在侦测敌情上的能力。某位异族风少女的探查能力之强就仿佛随身携带了一个slg或者rts专用的探查地图一样,可以很轻松的便从地图中发现敌人、友军,比李书实的那个简陋版强多了。
所以对于吕布等人来说,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解决阴馆城下这支入侵雁门的敌军中数量最多的一支就好了。只要击败这支部队,剩下的敌军在面临后路可能被掐断的情况也就只能选择撤军一条路可走了。而后追击的功劳要不要就看李书实和一干西河谋士的抉择。
现在看来,这场战斗进行的还算顺利。
或许击败了并州刺史张懿的援军以及知道魁头率领精锐部队前往袭击李书实的西河援军的情况让这些鲜卑人有些松懈了,连日无聊的攻城也同样麻痹了鲜卑人那原本就不太强韧的神经,以至于在正面战场威风八面的鲜卑人在这样的偷袭下却显得那么无助和悲凉。
而更让鲜卑人有些崩溃的是,此时已经紧闭了十数日的阴馆城再一次吱扭吱扭的放下了其的城门,显然城内的守军肯定不介意在这种情况下再在鲜卑人的伤口上撒把盐。
虽然鲜卑人试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但是吕布、曹性、张?等人都是用弓箭的好手,专门盯着战场上那些试图组织部队抵抗的鲜卑将领。几次过后,鲜卑人之中就再也没有敢于做出头鸟的将领。于是在吕布的带领下,将领们又开始了对鲜卑部队人员密集的地方的扫荡,以防止某些不甘心的鲜卑将领偷偷集结部队的可能,确保战斗不会出现不利的变故。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阴馆城方向出现的友军也开始进入战场,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遭受到两面夹击的鲜卑人终于崩溃了,虽然他们有着超过吕布和阴馆联军的人数,拥有着更加出色的战斗技巧,但是你却能在战斗中看到不时从联军将领和士兵身上爆射出的光芒,那是会心一击的标志,同样也是鲜卑人士气被夺,降低到了一个相当水准的标志。
“西河李太守麾下校尉吕布见过几位大人。”
吕布的眼力很好,虽然夜色有些朦胧,但是他还是看出了对方旗帜上的“张”字,猜测那面旗帜的主人大概就是被困在阴馆城内的并州刺史张懿。虽然对于这种突袭战对方还要打着帅旗冲锋,但是既然知道对方的身份,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的。这种事情吕布当年在并州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非常清楚,所以他压下了心中的不屑,上前与之交谈。
“在下不才是这雁门的太守郭?。这位是并州刺史张懿张大人。”
只是吕布知道对方出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张”字帅旗下还不止一位高官。
现在这年月的刺史还远远比不上后来三国时期那中二千石级别的刺史。虽然现在的刺史兵权颇大,还能够监察郡县并直接向皇帝上报,总体来说权力不小,但却不过是个六百石的小官帽。与太守这种两千石的高官比起来还是多有不如的。所以虽然张懿的谱摆的很大,可是答话的时候却只能让他身边的雁门太守郭?先说话。除非郭?为了巴结或者凸显他,他才能在郭?的示意下先说话,否则就是对郭?的不礼貌。
“原来是太守大人和刺史大人,两位大人辛苦了。我家太守大人的部队还在后面吸引鲜卑部队的主力,但是怕阴馆城有什么闪失,所以派遣在下领一支人马先到这边来解围。”
虽然吕布的语言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吕布这匹孤狼除了对有限几个他尊重或者认同的人态度还算正常或者友善的话,那么他对大部分人的态度虽不能说恶劣,但是因为他的傲气,说话间也总是带着某种孤高的感觉。而且因为身处战场,吕布习惯将话说的又快又急调门也比平日里说话要高,因为战场不同于其他地方,能够更快的让别人清楚自己的想法显然更有利于节省宝贵的时间,而在战场上这个瞬息万变的地方,时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是吕布的性格所致,也是他的经历和形成的人生观所导致的结果。只不过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西河太守麾下的校尉罢了,再加上他又仅仅只是一名武夫,不会有陌生人会去研究他的过往,他的脾性,所以自然也就不会了解他的性格。反而,那些陌生人,尤其是高高在上的陌生人会用自己所习惯的规则,所习惯的模式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去要求他遵照他们的习惯和模式去做。于是在郭?和张懿的耳朵里,这种神态说出来的话就全都变味了,变成了一种强者对弱者的施舍,认为他这是在刻意的抬高自己。
所以说,误会往往都是这么产生的。而第一印象的好坏又会对未来产生太多太多的影响。
不过,虽然吕布的语气让郭?和张懿同时皱起了眉头,但是结果却完全两个样子。
郭?虽然皱了皱眉头,但是却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对方的话。虽然吕布的话在他听来口气有些冲,不过他多少也能有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战事激烈的时候,自己对手下的口气也是这样,恨不得将命令在一瞬间就写进对方的大脑之中。虽然自己的身份比吕布要高,但是一来吕布并非自己的手下,二来耿直的军人那是连皇帝都不鸟的,所以吕布虽然表现的有些失礼,不过郭?还是很有涵养的微笑面对,留给吕布一定的好感。
更何况真真是当家才知柴米贵,真正坐上这边地太守之后郭?才知道边地的百姓和守军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他才会对做出那么多功绩的李书实及其手下刮目相看。而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对方也的的确确对得起自己的那份重视。强者,是有稍稍放纵的权力的。
但正如一样米养百样人,如果说吕布的表现在郭?眼中是强者的傲气,那么在张懿的眼中无疑就成了西河郡对于自己这个并州刺史或者说败军之将的挑衅了。
是的,挑衅。
张懿可以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种野心不一定是推翻封建王朝改天换地之类的宏图大志,但是当个三公九卿这样的高官也算是光耀家门,没白活一场。
所以对于并州刺史这一职位他还是非常看重的。毕竟前两位并州刺史一位以区区武夫任期过后也能升任河东太守并有望再进一步。而另一位并州刺史现在更是爬到了执金吾这样的高官,虽然不是三公九卿中的任何一个职位,但是执金吾中二千石的俸禄实际上与九卿相同。
由此可见,在这个略显动荡的年代,或许军功是一条在浩如烟海的官员中冲出重围的好方式,而这个并州刺史显然是大汉十二个州刺史(司隶只有司隶校尉,而且司隶校尉的权力远远超过其他的州刺史)中比较容易获得军功的几个州刺史之一。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来到并州,便吃了那支嚣张的来自西河的部队的一个“下马威”,虽然说这其中有皇帝旨意的因素,但是眼看着对方的部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而且还从原本属于自己的府库中搬走了不少东西。
这些家伙还真是目中无人啊,张懿这样想到。不过实际上因为李书实跑到了西北,作为西河军方第一人的吕布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因为这里曾经可是他的地盘,他在这里的影响力可不是说消失就消失的,更别说他之前才刚刚宰掉了和连,声望更胜从前。所以他往往只要对之前的不少熟人意思一下,就能够获得不少额外的好处。
当然,这些东西并不是初到并州的张懿所能了解到的。
至后原本两方倒也算得上相安无事。张懿抓紧练兵,李书实则继续抓大放小时不时偷偷懒。
原本这次救援是张懿展现自己努力成果的好时机,可没曾想的是,因为他的心急和大意,他的首次大舞台汇报表演就这样砸的稀里哗啦。而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出来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的竟然就是那个他最讨厌的来自西和的部队。
“你们走着瞧!”看着神色略显倨傲的与郭?攀谈的吕布,张懿暗自发出了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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