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那群郡兵追过来了,要是被他们捉住我们可就都完蛋了!”
“不行,这个距离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明显是个圈套,那些郡兵肯定是在事前就收到了消息,专等着我们与另一伙人大战上一场,现在体力不济的时候才出现。所以单单只是逃跑的话绝对跑不过那些以逸待劳的郡兵,必须想个法子阻他们一阻。”
“既然是早有预谋,他们在这里出现也能解释。但是如果对方的首领不是个笨蛋的话,为什么不在我们的前方也埋伏一些人,那样我们岂不在劫难逃。”
“喂喂喂!你这个乌鸦嘴,刚才不就是你大喊了一句‘若我是那郡都尉,就在此处埋伏上一票人马,定能大获全胜’什么的,结果就把追兵引了出来。现在你又这么说,难不成你真的想要被那些郡兵捉住游街示众么!老娘可不干啊,到时候小心我把你踹了自己溜走!”
“不要吵了,我记得前面有一片树林,只要逃进林子里,我们就能反杀那些郡兵。”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觉得已经浑身疲惫的小伙伴们都立刻脚底生风,身体内凭空多出了似乎永远也用不完的力气,倒是有几分曹孟德平生得意之作“望梅止渴”的神韵。
不过比曹操完全是信口胡言不同的是,前方的确有一片颇为茂密的林子,在烈烈的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而且不知为何那片林子周边还升腾起了淡淡的薄雾,让人更是觉得那片林子神秘莫测,想起那句江湖上流传甚广的名言:逢林莫入。
不过换一个说法,或许就变成了只要他们进去就能让后面那群撵了他们半天的郡兵们丧气而归,甚至还有可能赔上几条性命。也算是他们为此次失败的行动出上一口恶气。
“说起来我们为什么要跑呢?虽然我们这边体力不足,但我观察了好久,那个总是和我们过不去的袁达根本不在后面嘛。就算不逃也完全不惧对方嘛。”
“凡人的智慧,就因为袁达不在我们才要跑。否则就像我们刚才拼过了卧虎山那群人结果这些郡兵窜了出来一样,如果我们刚刚拼完那些郡兵袁达就窜了出来怎么办!”
“但是也比现在我们更加精疲力竭袁达窜出来要好吧!”
“哼!树林就要到了,我们还是等进了林子再说这些话吧!”
领头的几位可都是年轻人,纵然并不能说是没有修养,但是脾气有些暴躁也可以理解。
更不要说他们现在可是被撵着四处乱跑,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了。
不过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这些人哪怕在互相抱怨,心中却也怀有着相当多的希望。但是……
啪。啪,啪……
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树林的时候,从树林边缘的阴影中传来了一阵拍巴掌的声音。而还未等那些被撵得像条狗似的年轻人反应过来,一群装备相当精良的郡兵从树林的阴影中缓步而出。
郡兵的数量不多,也不过五十余人。郡兵身上的装备也算不上顶级,毕竟不是正规军,但在郡兵中却也算得上优秀,更不要说与那些落荒而逃的一群散沙相比了。
而那个一直在拍巴掌的家伙便是这群人的首领,看上去大约三十余岁的模样,因为保养不错的缘故。真实年龄或许会更大一点。一身轻便的锁甲,腰间挂着一柄看上去就不像是战斗中能够使用的宝剑,再加上那略显轻浮的脚步。比起武将,倒是更像个没多少战斗力的文官。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算不得什么,毕竟这年头儒将多得很,而且那些风度翩翩习惯于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混杂有文人的儒雅和武将的直爽的独特气息更令人着迷。
可偏偏眼前这位的脸上却挂着让人极为不舒服的笑容,如果更准确地说那便是一个相当猥琐的阴笑,被他那眯起来的双眼一瞅,逃亡者队伍里的两位女士都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完全丧失了其遮蔽身体的基本功效,自己在对方面前变成了红果果的诱惑。
“刚才是谁喊了那一嗓子的。真是让人火大啊!”
“算了,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多想一想如果将这一关过去吧。”
“想什么,还不就是拼命么。又不是第一次了,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走起!”
不过这一次,大概是因为之前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的缘故,让这种拼命的攻击仅仅只是持续了没多久就变得有气无力起来,而一直在等待机会的袁达依旧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阴笑地看着两位姑娘渐渐有些生涩和缓慢的动作,似乎结局什么的他已经可以看到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的话我们只怕要全军覆没!”
“说得没错首领,你们快点离开,我们来拖住他们!”
“是啊,我们这些离开家乡飘零四方的无用之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报仇雪恨,可是我们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没有首领们,我们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了。所以为了能给更多的人报仇,首领,你们一定要活下来啊!”
就在这种悲壮的气氛下,那些原本看上去似乎已经无力再战的溃兵摇身一变成为了最勇猛的战士,那些全副武装的郡兵在这些宛若回光返照的家伙面前竟然被逼的连连后退,哪怕袁达亲自加入战斗也无法扭转这个局面……不,应该说没什么战斗力的袁达反而让局面变得对被围困者们更加有利了,那些奋不顾身拼死一搏的溃兵们收到的攻击强度反而减弱了不少。
毕竟袁达这样没什么战斗力和配合意识的存在如果加入到一群配合颇为默契的士兵团队中到底能够起到怎样的作用也是可以想见的,妥妥的猪队友一只啊。
至于那些原本跟在身后追击的郡兵,因为身体素质无法与眼前这些习惯了各种跑路的家伙相比,所以哪怕还有一点力气战斗却也最多只是个样子货罢了。
一番冲杀下,四位首领级人物以及十余名部下总算是突出重围远走高飞。
至于剩下的那些断后的溃兵,自然成为了恼羞成怒的袁达泄愤的工具。
虽然听到风声将那些哀鸣从远远的地方送来。内心之中也很想立刻返身回去救人,但四个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不甘地叹了口气。颓废地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望向天空。
“又失败了呢……”
“又失败了啊……”
“我们真的能成功么?凭我们几个要钱没钱。要粮食拿不出粮食,要地位也没有什么地位的小人物,再加上一些流离失所的流民,真的能够对抗一个手握数州之地的诸侯么?”
“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知道做不到吧。”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继续做下去呢?”
“还不是因为大姐头当初那句‘苍天可鉴,长枪为证,义之所至,生死相从’说的人心里热乎乎的,然后脑袋一热不就上了你们这条贼船么。”
“阿蒙。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是在说大姐头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么!”
“错倒是不至于,只不过总觉得虽然我们的想法没有错,但方法上却似乎有些不太对头,空耗了好容易积攒下来的钱粮,还搭进去好多人命,可是结果呢……”
“不要说了!”
“结果就是我们最多不过是浇灭了汝南郡内几支没什么太大名气的匪盗,杀了一家不算太强的豪强还折损了不少人手并被袁达那个混蛋给盯上,之后就更是一无所获,徒费时间而已!”
听到这个叫做“阿蒙”的年轻人的话。不但几个身为首领的年轻人都陷入到了沉默和尴尬之中,就连一旁躲得比较远的说不清应该算是流民还是溃兵的手下也因为“阿蒙”有些激动的情绪而听到了他的一些言语,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
叹了口气。几个年轻人中被公认为“大姐头”的女子轻轻甩了甩她那墨黑的被随意束起的长发,虽然表情很是淡然,但紧紧抿着的嘴依然可以看得出来她此时内心的纠结。
许久之后,她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蒙,你说的没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实本就是由我而起,是我当初的一意孤行才拖累了大家陷入到如今的境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也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义愤才升起了那样的念头,原本只是打算做一名刺客,不论是成与不成都对得起那孤苦的母子和那些被迫流离失所的百姓。真的。我从来没有制定出什么计划来,更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大姐头!”x2。除了那个不唤作“阿蒙”的年轻人,剩下的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惊讶。
倒也不是他们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大姐头”给骗了。事实上他们三个人中的每一位都知道眼前的这位刚毅的女子是以为怎样的存在——美丽、善良、勇敢、坚强,作为他们这些人的领袖不但以身作则而且还不断鼓舞着他们迈过挫折继续前进,几乎是一个完美的领袖。
但若说这位领袖什么地方还不够完美的话,那么一定就是她的谋划能力。
可以说除了这位“大姐头”,其他三个人都拥有一定的谋划能力,哪怕能力有多有少有强有弱,但比起往那里一站就觉得浑身散发出金色光芒,除了冲锋在前就只剩下冲锋在前的“大姐头”要强很多。要是没有他们在后面谋划,“大姐头”早就不知道冲进那个陷坑里了。
与其说他们会因为“大姐头”那一根筋的想法而吃惊,还不如说不是这样的“大姐头”这些人或许还无法接受了呢,就好像李书实看到不人来疯的小强一般。
真正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原本一直一往无前好似从来视失败为无物的“大姐头”竟然也会说出这种丧气的话语来,这对他们这样的年轻人而言,无疑有种信念崩塌的感觉。
只有那个被称为“阿蒙”的年轻人还对此无动于衷,这让另外两个年轻人感到有些不解和愤怒,只是还没等他们两个表达自己的心情。“大姐头”接下来的话便让“阿蒙”目瞪口呆。
“阿蒙,我相信那次的相遇绝对不是什么刻意的事情而只是一次偶然,所以我一直都很感谢你会选择跟着我一起闹腾到现在。但是我们毕竟并不相同。之前遇到你的时候你说你与家里人闹了矛盾,所以翘家出来想要散散心。其实你是想要去投奔你的姐夫的对吧。”
“真不愧是‘大姐头’你啊,真的很想否认,但我不想对‘大姐头’你撒谎。”
“所以我才要感谢你啊。明明姐夫是袁术手下的领兵大将,现在又归属于那个孙策的麾下颇受重用,可是他的小舅子却跟着我每天都在考虑如何给袁术那厮添麻烦,其实每一天你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吧,要不是因为有我这个障碍,以你的能力。应该已经可以崭露头角了吧。”
“不可能的啦~如果被姐夫知道的话,一定会把我屁股打开花然后派人押回到家里吧。而且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心里有些纠结,但是真看到了袁术军做的那些事之后,其实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么的难以接受。反正我又不是袁术的手下,想怎么做都是我的自由。”
“不过你也说了,我们做了这么久不但一无所获而且还连累了太多人,如果在继续这样闹下去,大概会影响到你未来的前途吧。还有阿延,你也是,总跟着我这个总是让你们看了笑话的笨蛋在一起。你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冲动了,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吼吼~又听到了‘大姐头’的表扬,还真是不容易啊。或许今天我应该弄点酒来庆祝……哎呦,大姐头你不要打我呀,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嘛。这年月这么乱,谁有余粮去酿酒啊。”
“其实说是一无所获大概也不准确,至少经过这段日子的磨砺,你们自己也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和成长吧,除了小涓大概只能将这些东西传授给自己的孩子之外,对于你们两个男孩子的未来应该多少还是会有些帮助的吧。”
“‘大姐头’你放心,就算阿蒙那小子自己走了。我也一定会跟着你的!”
“我也是,我也是。阿蒙什么的忘掉就好了,他可是敌人的亲戚。已经不能信任了~”
“我只是想要表达一下对于我们这种‘散兵游勇’的作战方式的不满罢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敌人了啊,喂喂喂!你们三个人那很失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喂!不要转头啊!”
如果身前能够有一张茶几的话,“阿蒙”一定会将那张茶几直接掀翻。
如果能够化身为小怪兽的话,“阿蒙”发誓……一定要将袁达那个罪魁祸首踩成肉酱。
只不过现实是如此的残酷,更别说以这个时代人的想象力,显然不可能知道这两样“高端”的神物,自然也不可能做这种毫无意义的yy,只能无语的站在那里生闷气罢了。
“好吧,算我和小涓错怪你了,既然你说我们之前的办法不行,就由你来想个办法出来吧。”
被称为“阿延”的年轻人倒也干脆,直接就将皮球踢给了“阿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是啊,提出问题自然简单,但是如何解决问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如果真的能够那么容易就想出办法的话,这些人早就不继续这种任谁都知道没有什么前途的行动了。
或者说,类似于这样的讨论也不是第一次进行了,只不过今天因为他们的主心骨,那位“大姐头”误会了“阿蒙”说了一些丧气的话才会让这一次的讨论变得火药味如此之浓。
“阿延”的这个问题当真是如同核子飞弹一般,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毕竟之前已经讨论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个结果,否则大家也就不会有今天如同发泄一般的表现,不但无助于事情的解决,而且还可能会让大家的友谊出现裂痕。
“这个……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倒是有点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这个时候,一个有些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四人组中存在感最为稀薄的那个女孩子。
“说吧说吧,反正也不可能有更糟糕的办法了。”
其实大概是有的,只不过那样的方法对于两位正处于血气方刚年龄段的男孩子而言实在是有些残酷了点,所以他们压根连想都没有想。
“嗯哼~”准备说话的少女故意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骚女哟~乃不知道加入天生存在感就很稀薄的话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么?就好像某只○卡林那样,每一次“增加存在感大作战”都是以失败告终。
不过,无知的孩子总是会比较幸福的,是这样吧。
已经调整完毕,自我感觉良好的少女终于准备说出她的看法了……
………………
…………
……
(某骚女:难道我的戏份已经结束了?!不要啊……)
【所以说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潘森:决定了,三爷你就和你家大哥搞基一辈子好了……
潘森2:今天是平安夜,话说外头还真是平静+安静啊……
潘森3:所以说决定了,今天晚上重看一遍aria来治愈自己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