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天空虽然并不十分的晴朗,云彩似乎有些偏多,但也正因为这些“可爱”云彩的出现,让前几日一直比前几年同期有些偏高的温度降下来不少。◇↓頂◇↓点◇↓小◇↓说,
原本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便会选择蛰伏于家中的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而来自外地的商旅,也远比前一段时间要多出不少——从城门校尉脸上比天气灿烂得多的笑容看,那些新增的商旅让这位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终归还算一个有油水职位的长官得到了不错的收入。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虽然之前的突袭战因为张济的意外死亡而进行得异常顺利,因为主帅丧生,马腾在缺乏嫡系部队的情况下根本控制不住本质上还是以前张济所部为核心组建的南阳兵团那雪崩一样的大崩溃,否则以张济这些年的经营,还有宛城那完备的城防体系,就算是平庸的将领来守备这里,想来也不可能在不到两天的时间便拱手让出了这座战略意义极为重要的城池。
可就算如此,当蔡瑁等人战后清点此战得失的时候,却也依然并没有感觉有多么欣喜。
因为宛城,还有宛城周边的县城和乡村,人口数量远远没有这些荆州人预想的那么多,哪怕他们之前多少也听说过李书实借口宛城周边区域处于战争前沿,将大量的物资和财富,自然也有数量众多的人口迁移到了河南郡安置,充实那里自从董卓之后便所剩不多的人口数量。
只是那些荆州人显然没有料到李书实做得会那么彻底,而且张济也会如此的配合。
也难怪那些荆州人会生出这样的疑惑,毕竟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治下一座繁华的都市对于想要扩充军队的将领有着怎样的意义,或者说就算考虑到影响问题而不将税收和财富大量投向军队之中,扩充自己和部下的财富不但可以收买人心。而且对于自己的家族同样好处多多。
所以他们实在是不理解为何张济会那么的听来自晋阳的这种命令,要知道就算是以黄祖和刘表之间紧密的关系,如果刘表要求黄祖将人口和财富迁移到南郡也绝对会逼反黄祖。
这就只能说在程昱、贾诩和曾经在南阳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曹翎等人的帮助下,南阳的情况远比荆州军众人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但也简单的多。
说复杂,是因为南阳这地界。作为衔接三河近畿核心之地,与荆州北部核心区域的通道,又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老家,刘秀身边的功臣集团也大多出于此处,所以世家豪强那更是强大无比,就算历经黄巾之乱和董卓与关东联军之间的大混战,依然难以从根本上动摇这些世家豪强的根基——除非有个不怕死的家伙像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书实一样搞土改。
再加上这些年从南阳都尉秦颉开始,一直到并州军与荆州军的拉锯,中间十多年的时间经历了秦颉、张资、孙坚、袁术、荆州军、董卓军和并州军数个实力的交替和拉锯。让郡内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不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担心来自暗地里的关注和“关照”。
所以说,对于这个一团乱麻的地方,并州军的策略便是釜底抽薪,让其专注成为一片战场,或者说是拱卫洛阳的前沿阵地,而不是如同原先那样南北通衢。世家豪强繁盛的地方,并为此制定了极为复杂的搬迁计划。以及保证张济驻扎在此处的给养运输计划。
这样既让张济可以安心驻扎在南阳而不会感觉到有憋屈的感觉,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毕竟张济与并州军的关系或许是极为紧密的,但其作为原西凉军的大佬,在使用上始终无法做到与嫡系将领一碗水端平。哪怕表面工作做得很好也不会有根本上的改变——但并州军倒也做不出因为张济不是出身嫡系就肆意打压这样的蠢事。
可以说如何把握其中的平衡,同时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瞒过某些不被信任的家族,绝对是颇费心机的,不过对于那些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狐狸们而言,这样庞大的计划或许也是一种乐趣。
可这事说简单呢。其实也挺简单的。
对于张济而言,董卓的离世也基本上断了他向上爬的野心——归根到底他张济只不过是董卓一个人的忠臣,至于其他人,或许他可以暂时听命,但也不会太过拼命,而且偏偏他还有这样的资格,就算李郭气焰最盛的时候,也拿这位昔日的同僚没有太多办法,只能赶出中央,然后用粮草和一些政治名义上的东西期望能够慢慢拖死他。
也正因为张济有着这样的一种想法,再加上传承他们张家血脉的张绣在李书实麾下混得也相当不错,所以只要李书实做的不太过分,张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他的老婆邹氏争气一点,有个只男片女什么的,或许张济还会考虑考虑多赚些功勋留给后代。很可惜的是,张济就连这么点动力都提不起来,张绣作为一个年轻人更是明言想要自己打出一片天地,或许对于一个长辈而言有些听着有些落寞,但年轻人的朝气却也的确值得嘉奖。
可以说若不是当初李郭暗中指使,让张济与荆州军之间有了势不两立的仇恨,或许张济连那个南阳太守也不会考虑,直接搬到晋阳养老就好了,反正以晋阳的繁荣,李书实对他的尊重,还有张绣在并州军的地位,张济的日子怎么也该可以过得极为奢侈。
至于配合并州军的搬迁行动,那自然是小菜一碟,反正又不是一下子就把南阳给搬空了。
而这样的一番动作下来,结果就造成了当荆州军终于幸运的拿下了宛城后,却不得不面对一座价值远远无法与他们预想中的宛城——如果不是他们在城内发现了一批虽然不能说丰厚,但也足可以称得上是价值不菲的军粮,以及一定数量的神秘水。自信计算后发现还略有小赚,估计他们都快有放火烧城的想法,不,就算直接付诸实施也并不奇怪。
当然,这个略有小赚必须包括了那几坛子在太守府地窖里发现,并在随后被荆州的几家大佬迅速瓜分并珍藏的神秘酒。别看仅仅只是几坛子而已,价值上却不亚于一库房的铜钱。
这也是李书实在这个世界待久了,或者说接触的上层人士多了才知道的,原来这神秘酒别看虽然稀缺却也不少,似乎价值上或许终究有限,可那是在不懂得使用的人手中——也就是像李书实这样将其当做是“mp+80”的道具,自然如同牛嚼牡丹,糟蹋了好东西。
事实上在那些善于利用的人手中,或是使用秘法加以提纯。使之不断接近仙酒的等级,或者是以之为引,另用珍贵的材料做辅料将其练成神奇的药材,不论是什么方法,都能通过神秘酒从而得到改善身体体质的东西。虽然若是操作手法不当,得到的药物当中或许反而会产生很多对身体并不太好,或者有毒的物质,但各家族依然对此趋之若鹜。
嗯。只要想一想李书实那些认真算起来对于年轻人而言很是坑的果子却偏偏一个难求,各个家族都将之当做是对自己家族或者子弟最好的奖赏就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市场有多大。
当然由此可推,或许不善言辞,但是某条青龙赐予李书实的那一手自愈的法术当真不负神术之名,甚至经过对童渊、赵云等人的治疗,李书实“神医”的名号也不胫而走。
顺便一提,在治疗张绣这件事上。张济也算是乘了李书实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蔡瑁、蒯良等人仔细盘算后,那是觉得这次宛城之战打得挺值当,可作为被刘表安放在南阳以抵御北方可能报复的文聘,却是有种“有苦说不出,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为何?
若是说仅仅只是为了防备北方的报复和可能由此而引发的战争。忠心于刘表的文聘完全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畏惧,就算心中多少有一点点没底,但也不会多说一句怨言。
但你们这些荆州的大佬们在宛城搜刮一番吃了一个半饱之后也别一点渣滓不留给他吧。
若不是那些心向荆州的南阳世家豪强率先截留了不少人口和财富,让荆州军仿效并州军的“大搬家”行动只达到了部分目的,文聘很怀疑那些家伙会不会留给他一座空城去守备。
如果说在另一个位面的历史上,荆州因为嫡出魏蜀吴三家交汇之处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战场,百姓始终生活在战争的阴云之下的话,那么如今的南阳完全是提前做到了这一点。
就连并州军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够长久占据南阳而不得不将其大部分精华迁往他处,你说那些上了岸就觉得比起北方兵凭空挨了一头的荆州军又怎么可能自信满满呢?
倒还不如留下一片白地作为缓冲地带好了,就算真的丢了倒也不会太过心疼。
但文聘是个什么人?
或许他从政治态度上而言是刘表的死忠,但从个人抱负来说,他还是有着出将入相的愿望,自然不愿意因为南阳的残破而破罐子破摔,反而在欲哭无泪的巡视完整座城池之后,昼夜加班,制定出了复兴南阳的“一五计划”。
从现在来看,虽然这段时间着实是将文聘累了个半死不活,但成效还是极为显著的。
毕竟宛城所处的地区是南阳盆地核心腹地,土壤肥沃,河网密布,非常适宜作物生长。
就算真的被迁走了大量的人口,其实只要政策优渥,还是能够从附近的州县招募到足够多的流民来到这里重新扎根经营。毕竟对于中国的农民阶级,只要有机会,还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并将这块田地作为传家宝流传后代。
说到底,在古代的农耕社会中,最为重要的生产资料还是土地,肥沃的土地。
有着这样的先决条件作保证,再加上被荆州任命为南阳太守的文聘得到了刘表的放权。一部分家族离开后剩余的家族也无法立刻完全填补那份遗留下来的真空,所以文聘的可操作空间还真比他预想中的要大得多。
人,可以说是一切事物的基础。
有了人,就能够组织生产;有了人,就有商业流通的需要;有了人,就能创造一切。
“也难怪李州牧想要活捉那文仲业。这样的本事,老甘可是学不来的。”
“总觉得兴霸你或许应该现在就改口适应一下子。”
“那种事情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几天以后,那些知道我这么快便回来了的高高在上的那些家伙会是怎样一番表情呢。”
“大概会想把你杀了埋,埋了再挖出来抽打一遍。”
“我总觉得你这个混蛋比我想的更狠辣啊,突然有种‘幸亏没有犯在你这家伙手中’的庆幸该怎么办,总觉得再继续想下去的话我未来的人生会变得非常不妙啊。”
“总觉得兴霸如果你要是能够见到主公的话,你们两个之间一定会惺惺相惜的。”
“这不奇怪。怎么说我也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嘛,李州牧能认识到这一点不足为奇。”
“不,因为在某些时候,你们两个都有很强的逗比倾向。”
“小福,不要以为你小我就不敢放倒你,或者你想再和我到演武场上大战三百回合~~”
“我会找我表哥的师傅来教甘大哥你如何做人的,请到时候务必不要避而不战。”
“哼哼,也不看看我甘兴霸是谁。那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表哥,你应该能够让子龙将军抽出一点时间的吧。”
“嘿嘿。别说是子龙将军了,就算是伯韧或者仲康将军也没问题,毕竟不是还有主公么。”
“哦~那么甘大哥,我提前为你默哀一下好了,如果那样的话大概某只主公口中的‘小强’也一定会登场,而且一定会是第一个登场。他可不愿意玩子龙将军玩坏掉的‘东西’。”
“呃,‘小强’?这是什么东西?!”
“到时候甘大哥你就会知道了,你放心,晋阳各个产业都很发达的。”
“喂喂喂,你这个小家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福话里的意思大概是:晋阳的棺材铺里的师傅手艺都很好。兴霸你可以去提前定制具有你个人风格的棺材,就算是海船棺材也完全没有问题,只要你觉得符合你的品味就好。”
“……并州军里真的是如此卧虎藏龙么。”
“这还不是全部呢,子义将军,汉升将军,云长将军……盛名之下当真是没有虚士啊。”
“……哈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真如此,老甘我可就终于不会寂寞了!到了现在就不用瞒你们几个了,虽然你们几个的本事都不错,但是若五个一起上,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可若是一个一个上那就更没意思了,早就想要找个高手过过招,如此一来正合我意!”
“那几位如果对付我们五个联手大多不会感觉太过困难。”
虽然杨阜冷着一张小脸不断给甘宁浇冷水,不过看起来已经进入到兴奋状态之中的甘兴霸已经完全无视了这位腹黑的伪三无正太的语言攻击。
暗自叹了口气,杨阜倒也没有太多感觉,反正类似的状态他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些不断在武学之道上求索的意志坚定之人,哪一个不是深知好对手难得的道理,所以当他们听到有足以匹敌,甚至自己可能远远不如的对手,那种兴奋的心情显然不是他言语所能动摇的。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这次任务的首要目标,对于并州军的认同感似乎又多了一点点。
当然,如果这只狂放的锦帆贼被并州军中那些恶趣味的家伙调教一番后,估计认同感应该会更高出几分——但也不排除为了找回场子而选择水上对决的甘兴霸会不会再一次开了群嘲。
以甘兴霸的节操,应该不会做出如此下作的选择……大概吧。
浪里白条在陆地上固然不是黑旋风的对手,可到了水面上,那完全就是对调过来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选择对自己职业有利的战场本就是这个时代将领们需要记住的基础知识。
所以说若真和黑旋风一样脑子一充血就来到对对手极为适合而对自己限制级大的地形,并因此输得很惨。怎么看也都完全不值得同情来着。
也许未来甘宁想要融入到并州军里还需要很多的磨合,尤其是如何使用甘宁这样一位并州军里极为稀少的水军人才也是李书实需要费思量的问题,但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这里的气氛还都不错,就算是骨子里桀骜无比的甘宁胸中怀有的也更多是一种期待的心情。
反而是宛城的太守府里,文聘的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
而引发他皱眉的原因。则在于那静静躺在案头上,并不算太厚的一叠纸张上的那些文字。
“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事实上沔水蛮的行动并没有能够满贯这位被刘表委以重任驻守宛城的大将。虽然他并不清楚甘宁所遭受到的不公待遇,同样更不知道甘宁被流放后所经历的那些传奇一般的遭遇,但很清楚沔水蛮在南阳到底是怎样的一群货色的他自然密切注意其动向。
若仅仅只是几十人而已,文聘自然不会关心,可是一旦数量增加到了数百,那么对于文聘而言纵然不会主动攻击,但也无论如何不会置之不理,哪怕对方看起来就好像正常的商旅。甚至还在城内贩卖了比以往数量更多的商品,也无法打消文聘对他们的怀疑。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果放在平常,或许文聘会在暗中安排大量兵力驻扎在那些沔水蛮周围,一旦对方有什么异动,或者说他们认为对方有什么异动便会立刻下手——反正就算是这么做了也基本不会错。
可是现在,文聘却偏偏没有办法这样去做。
因为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不但牵扯了他的精力。更是严重牵扯了驻扎于宛城的部队。
没错,便是来自江东和荆南的威胁。而正是这两地对荆北核心地域越来越大的威胁,甚至让来自北方的威胁在荆州高层和驻守宛城的文聘看来已经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毕竟就算并州军又或者是沔水蛮真的能够拿下宛城,甚至是南阳全境,但是一个来自于北方,一个来自于群山之中,都对于水上作战要经验没经验。要技术没技术,要装备没装备。
这样的三无军队别说跨过长江,就算跨过汉水都很困难,甚至若非并州军的弓弩和投石机那是天下闻名的强悍,或许荆州水军逆渝水而上。也能骚扰得并州军狼狈不堪。
但是江东和荆南的部队就完全不同了。
先不说两军的战斗力如何,但同样是生活在水网密布区域,对于舟楫这种既是交通工具,又是战争工具的装备有着不输于荆州军的了解,如果放任了他们,令他们在荆北的土地上肆意发展,显然不可能出现如南阳那样就算丢掉整个南阳也不会让局势危急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也正是有着这样的考量,原本驻扎在宛城,用来防备北方的三万重兵集团,如今在江东和荆南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已经被抽调的千疮百孔,能够剩下万人出头还是文聘努力争取的结果。
若非那些留在南阳的世家豪强中大多数都是刘表荆州军的支持者,这些家族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拿出万余私兵帮助城市的防御,文聘现在恐怕就要遇到兵力上捉襟见肘的窘境。
而原本可以抽调出足够的兵力对总是显得不安分的沔水蛮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行动,如今也变成了只有十数个善于探查的士兵,再加上世家力量的帮助进行全天候的监视。
毕竟,北方的并州军同样开始了调兵遣将,他们显然不会甘心于之前的失败,更不会放过趁荆北地区遭受到来自于江东和荆南的双重威胁的大好时机捞上一票。
“希望这样不利的局面不会是刘荆州败亡的前奏。”
扶着城门上方的女墙,望着城下那川流不息的人群,文聘紧皱的眉头怎么都无法化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