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最近你好像总是很喜欢跑到这里来,这里的景致就算再美丽也有看够的时候吧,更何况这里也算不上有多美,又或者说这里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这里啊……对我来说的确是有些很特别的意义。”
“吼哦~!究竟是什么样的意义呢?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么?”
“……一个折磨我近半辈子的女人教我如何望天的地方。”
“呃……为什么在我听起来,虽然你嘴里这么说,但是脸上一点怨恨的味道都没有呢。”
“嗯,虽然是个恶毒的女人,但不能否认的是,美丽、博学,还有令我感到恐惧的强大,让哪怕是讨厌那种不受控制的强权的我,也只能选择屈服,臣服。”
“然后就连心灵也跟着一起沦陷了么。”
“啰嗦,啰嗦,啰嗦,你这种女人也只能看到那种表面的东西而已,笨蛋!”
“啊啊~虽然嘴里说着讨厌讨厌,但是身体意外的非常老实呢。”
“所以说这种问题不提也罢。”
“如你所愿,毕竟我也是女人嘛,不会喜欢男人在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
“终于承认自己的真实性别了,不打算继续伪装下去了。”
“咿呀~都已经看破了我的伪装,却还希望我继续装扮下去,真是个怪异的兴趣啊。”
“我才懒得管你是不是要继续装下去呢,让你的那些追随者们知道他们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什么的,我才不会觉得这种事情非常有趣呢。”
“感觉非常有趣么,这样一想也不错,反正学校老师也没有特意要求女生不能上学。嗯,就这么决定了。让那些整天喧闹无比的家伙们静一静也不错。”
“那么就请你一直这么折腾他们下去好了。”
“不过在折腾他们之前,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最近才总是喜欢跑到这里来。”
“怎么又绕回来了?”
“你转移话题的方法并不出色,嗯。我可是对任何事情都很专注的女人呢。”
“……我才不会告诉你的,哪怕对于你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哦~没能知道问题的答案并不会让我感到气馁。不,只会增加我的斗志哟~又或者这只是你隐晦地想要表达‘我明天还要吃你做的便当’这样的想法么,我确实的收到了。请放心,明天我一定会制作分量更足,品种更加丰富的便当,来满足你那越来越难以满足的身体。”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师匠大人,她是我永远的偶像!”
“好吧好吧,我说。我说行了吧。”
“既然你已经表达了想要更加丰富美味便当的想法,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保证~!”
“请务必忘掉这份誓言,它太过沉重,我实在是无法负担。”
也不只是某位小受有意转移话题,还是说其实比起知道小受每天跑到这里望天装13——其实后一种的可能性并不高,毕竟这里除了她之外也没看到某个花痴少男少女在一旁,事实上若非她对男人十分的关注,就差没派人时刻尾行,也不会注意到对方的这种反常行为。
结果就是两个人就明天的便当到底应该准备几个菜的问题而争论不休。
咦?已经从是否应该拒绝被送便当变成了便当里到底应该有几个菜!
突然反应过来的某位小受立刻脸上多出了两行滚烫的热泪。而另一边的那位霸道总裁脸上则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得意,就好像她完成了什么重大的战役一般。
“其实我明天大概就不会再来这里了。”当然不可能来了,难道要还要像小受一样被牢牢压制么。话说之前被某只萝莉虐到死也就罢了,为什么好容易多了点自由的空气却依然要被其他人继续压榨,他不是小受,他要雄起,他要翻身在上!
只不过这样的说法显然不能令女人满意,而且满脸的“你把老娘(的便当)吃干抹净之后就想逃跑不承认,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啊”——好吧,其实已经把这话都说出来了。
不过忘了极为重要的几个字的这句话真的不会引发歧义么。
“非是为了躲避搪塞于你。最近懿观天象,查星象。知近日将有大灾出现。学院中诸位夫子亦与懿有同感,故而于前些日子将此消息上书主公。最近几日。天象之变愈发明显,且由各地传来的文书判断。则可知此时当发生在关中之地,故而几日内,恐怕懿便需启程前往关中以襄助早前已经接管西方军务的皇甫院长,自然也是再无时间前来此地。”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啊,既然是有正事要做,我也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人……”
看着那双写满真诚的双眼,女人收起了那副魄力十足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真正的贤妻良母一般散发着温柔的母性光辉,让人完全无法与刚才那个凌厉的霸道总裁联系在一起,简直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的差别。
“……只不过,你已经被我预定了哟~所以可千万不要死了,让我的财产蒙受损失。”
“谁,谁是你的财产啦,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决定,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哦~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来确定一下,你到底同不同意呢。”
“这种事情什么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否定的吧!”
“哦,看样子你已经同意了呢,真是让我高兴啊。”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那么,请努力为州牧大人做事,不要坠了你司马仲达的名头,否则我可是会非常困扰的。当然。如果能够记得给我写信的话,我会更加满意和开心的哟~”
果然,就算一时之间做出了改变。但是本性却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不过……
“真是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女人,一个个女人都是这样……咦?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是护身符吧。似乎在主公那里有见到过,好像还是太平道以前最受欢迎的平安符……”
没有看那个女人远去的背影,而是嘴里碎碎念地撇过头去,不过那“偶然”拾到的护身符,却被小心翼翼的贴身存放,好像是什么“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啦”。
或许,对于某些很是喜欢闹别扭的家伙,也只有如此另类的方式才能攻陷吧。
如果能够修成正果的话还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死蚂蚁童鞋,你知道对方真正的姓名吗?
虽然说刚刚司马懿拒绝少女便当攻势只是用了一个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借口,其实作为留守晋阳的成员之一,他并没有感受到黄忠给予他什么巨大的压力,除了偶尔需要帮助黄忠完成一些必须要完成的工作之外,他其实可以很自由地选择到底是跑到没人的地方自己罚站自己,还是到学院里听一听他喜欢的课程,又或者找一个对象展开一次别扭的恋爱。
司马懿本人倒是不怎么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他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担当更加重要的工作。事实上当他在李书实身边的时候,他的工作可比现在繁忙的多,哪怕李书实身边增加了刘放、孙资、杨修这样的秘书郎。可是他司马仲达依旧是最能领会领导精神的那个。
毕竟是苏小萝莉倾力打造,除了抖m属性之外,实力那绝对是实打实的——提枪上马能打仗,下马提笔能办公,其实现在就算将他外放担任一个大县的县令也完全可以胜任,只不过李书实似乎很欣赏他的才干,一直不愿意轻易放手。
要是早这么做,他又怎么可能会被某个气场强大的女人逼迫到那种程度。
好了,牢骚到此为止。回到晋阳居所的司马懿纵然心中颇有不满,但还是认真打点着自己的行装——之前所用的固然是借口。但在司马懿看来,那虚无缥缈的显然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生。到那个时候,就算黄忠依然将他留在晋阳,他也准备向李书实打小报告,争取能够前往关中——李书实身边现在有的是出色的人才,路途又很遥远且危险,最重要的是,到了那里想要给晋阳写信可会变的异常麻烦,至少以他如今的等级,还没办法做到公器私用来帮助自己进行鸿雁传书,除非他有本事像那个让他感到恐惧的萝莉异样,可以驱使鸟兽为他工作。
即将发生在关中的危险,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收拾行装的司马仲达,脑海之中不断推演着可能出现的敌人。
不过他大概注定不会才想到那将会是怎样一群可怕的存在。
夜幕,再一次笼罩了关中平原,肆虐了一天的沙尘暴也如以往那般渐渐止歇。
从夏日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漫天的沙尘似乎很少止歇过,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已经从原本认为这是妖孽在作怪,渐渐习惯成自然,虽说对生活造成不小的影响,但是这个年代的科技普及率让几乎所有的百姓都不曾对这种“pm灾难”有着太多的恐慌心理,尤其是与那些曾经流传甚广的“天灾示警”之类的传言比起来,更是微不足道。
可以说只要与神神怪怪撇清关系,百姓们对于生存条件从来都不曾苛求。
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落后的愚昧,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单纯的质朴。
不管怎么说,人们已经习惯了最近的天气,甚至可以在这样的天气下进行各种生产工作——比起关心虚无缥缈的灾祸,显然土地里的粮食更加被农民所关心,毕竟一个是虚无缥缈且完全看不出是否会实现的传言,而另外一边则是与身家性命切实相关的东西。
所以哪怕再如此糟糕的天气下,农民依然尽量将粮食做到颗粒归仓。
当然可以想见的是,如果不认真清洗,那些粮食显然并不怎么好入口,尤其是对于那些受到某个地方的影响,吃东西越来越精细的家境富裕的子弟们而言。
夜。静悄悄,忙碌了一天的关中百姓们都已经安然入睡。
虽然今年的年景说不上太好,但也算不上太糟。至少对于那些自耕农而言,收上来的粮食在交完税负后只要仔细着吃。一直坚持到明年收获勉强没太大问题。
这样的结果和前几年比起来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一年,可是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肯定不会就此满足,事实上很多人都打算农闲的时候参加官府组织的农闲工程,又或者到城里打打短工,参加村子里组织的进山狩猎活动什么的。总而言之,便是要争取利用农闲时间再赚上一笔,这样不但可以为冬节添置些新货。也可以让春节后新一年的劳作更有准备。
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大家的梦都做得很香很甜……
咔嚓咔嚓,咚咚咚咚……
还是那片位于长安城东北方据说很是神奇的台地,这里曾经流传过很多的传说,也有很多恐怖的故事流传,只不过这一次,这里似乎真的正在发生一些奇异的变化。
随着大地一阵几乎微不可查的颤动,那好似人工堆积起来的山包西北方向的那一侧,大地在这轻微的颤动中,缓缓裂开一道宽约一丈。长约三十丈的巨大裂口。
看起来就好像一张可以吞噬一切的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又好像连接着另一个次元通道的通道口,一眼望下去。只有深邃的黑暗而别无他物,却又是最能让人引发无限联想的颜色。
随后,大地再一次发出微微的震动。
这一次震动伴随着的不再是大地的变化,而是从那仿佛是连接异次元的出口处,不断涌现出一尊尊土偶。它们迈着僵硬的步伐,披着式样老旧的铠甲,梳着咋一看起来各不相同,却在看多了之后感觉颇有些一定之规的发髻,唯有手中的兵刃。却是那样的寒光四溢,锋利无匹。
“没想到困扰我族数百年的问题。竟然如此简单便能解决,这真是让人唏嘘啊。”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缺一不可。所以当我们无法将三者齐聚的时候,想要达成目标便是千难万难,可是当这三者汇聚于我们身边,一切就象现在这样简单,轻松。”
两位骑着高大的陶土战马,身上穿着着远比普通土偶士兵更为华丽的铠甲,发髻也与所有士兵完全不同的,大概是将军模样的将军俑,脸上却有着异常鲜明的表情,发出着有些嘶哑且尖刻的声音,但咋一看起来却如活人般灵动。
就连他们胯下战马奔驰的动作,看起来也远比普通的士兵俑更加的矫健。
似乎是要发泄一下总是生活在好像另一个位面的地下的苦闷,虽然身为一军之统帅,理应在这种特殊的时刻有着更加冷静和具有克制力的表现,可是这两个家伙却好似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一般,放纵着自己胯下战马在那一片刚刚收获完毕,几乎没有什么阻挡的平原上纵情驰骋,那洋溢在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没有一丁点想要收敛的意思。
他们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一阵子,如果不是走出地宫的土偶越来越多,同样跟随土偶走出地宫的将军俑也越来越多,或许那两只还会继续疯上一段时间。
只是现在,他们在群众们的围观之下,也只能乖乖回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不过他们脸上的笑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消散。
毕竟,他们是如此的幸运,能够抢先呼吸到故乡的味道。
其实不只是他们,每一位走出地宫的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将领,还是普普通通的土偶士兵,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兴奋和惆怅的神色。
近乡情怯,不仅仅是对生者,亡者同样有着丰富的情绪,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沉淀,原本暴虐的情绪逐渐变得更加深沉,也更加厚重。
不过,随着走出地宫的土偶越来越多,原本因为畅快的心情而显得有些躁动的军团开始变得安静起来,一排排土偶矗立在他们所应该站立的地方,脸上虽然还不时流露出少许的兴奋,但大体上已经切换成了严肃和庄重。
简而言之便是——面无表情的表情。
那道原本不断向外吐出土偶士兵和将军俑的缝隙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再向外吐出哪怕是一个土偶,或者一件兵器,仿佛一切都已经结束一般。
可不论是将军俑,还是土偶士兵他们却反而变得更加拘谨,好似还有什么大人物尚未走出——想来也只能是大人物,毕竟也只有大人物才有迟到的特权。而通常不够级别,却又学着大人物玩迟到的,通常都会被冠以“耍大牌”的称呼。
好似不知从何处传来无声的号令,早已列队完毕的土偶士兵们刷的一声从中间向两边移动,让出了一条宽约十丈的空隙,而随着土偶士兵们的这一动作,原本看起来已经陷入死寂的那道诡异的出现在大地上的缝隙,再一次有了新的动静。
而这一次出现在地面上的,不再是身着将军或者士兵服饰的土偶,而是一位头戴冠冕,身着黑袍手执天子剑,高高立于一辆由三十二匹雄壮高大的黑色陶土骏马牵引的巨大战车上的高大男人。
一个,能够令所有土偶僵硬地跳下战马,俯拜于地的帝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