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帕滑落地惊讶出声，虽然他们平日里称呼起来，也习惯用“这个人”、“那个人”等方式描述，但他们这里的“人”指的是“夸克人”，而不是人类。
夸克族和人类是有区别的，最明显的一点便是夸克族具有驶卷使，能够使用魔法。
顾眠也有通感的能力，也可以使用魔法，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人类？
肯豆基校长既觉得古怪，又有些好奇，他注视着大长老手中的记忆瓶，看来，答案应该就在其中。
“你们能想象到，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忽然出现了暗黑族或是暗黑大帝，会是什么样吗？”
大长老没有急着使用记忆瓶，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思索片刻，肯豆基校长问道：“我们夸克族和萌骑士呢？”
“没有。”大长老果断回道。
“那不是要完蛋了吗？”帕滑落地脱口而出。
他不太明白为何大长老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按理来说，没有夸克族就没有暗黑族，因为暗黑族就是从夸克族中分裂出来的。
而如果只有暗黑族没有夸克族，也没有萌骑士和奈亚公主，暗黑大帝不就没人能杀得死了？
“也不一定。”大长老摇摇头，接着他停顿两秒，继续道，“顾眠就来自这样一个世界。”
肯豆基校长：？
帕滑落地：？
见两人满脸茫然，大长老又进一步解释道：
“顾眠是另一个世界的来客。”
“虚构的传说、幻想成为现实，那些生物或者物品拥有着超自然的能力，甚至要强于暗黑大帝，可是大多数都毫不讲理地对人类充满恶意，每次现世都会造成惨重的伤亡。”
“这种现象，在顾眠的世界，被称为‘诡异复苏’。”
帕滑落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狠狠地揉捏了两下额头和耳朵，说道：“大长老，您慢慢讲，我头有点晕。”
他不仅cpu要烧了，还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大长老从一旁取出一个空杯子，拔开记忆瓶上的木塞，将其中的淡蓝色液体倒入杯中。
很快，液体表面上出现了猴塞雷记忆的倒影。
猴塞雷从精灵驿站来到长老会时，担心自己口述的情况出现误差，所以主动申请将自己关于顾眠的记忆提取出来，再像现在这样，倒入杯中一起观看。
……
就如大长老所说，顾眠的前世是一个诡异复苏的世界。
而顾眠是一位针对诡异的调查员与攻略者，猴塞雷所读取到的记忆中，顾眠一直都在为保护地球与保护人类而奔波，直到吃下一个冰激凌后灵魂离体，飘到这个世界。
顾眠那些如故事般精彩的经历让大长老为之赞叹，也心惊不已。
但，大长老仍不能因为一点记忆就相信顾眠。
大长老不知顾眠的灵魂为何飘到了他们这里，也不知为何他们这里也有一位“顾眠”，并且恰好自杀为顾眠腾出一具可以容纳灵魂的肉身。
如果没有那些离奇的冒险经历，他对顾眠一无所知。
所以大长老派出了福尔马林，让福尔马林跟着顾眠，观察顾眠的一举一动并定期汇报。
除了福尔马林的性格能够被顾眠接纳外，大长老选择福尔马林还有一个原因。
福尔马林身上存在一种特殊的天赋，与前文提到过的“谜亚星推理时出现的小黑、飘呀飘的低存在感、喵喵凯蒂的第六感”性质相同。
他的特殊天赋是——百分百推理错误。
福尔马林的天赋在平日里并不明显，他自己也不知道，大长老会有所察觉，还是因为福尔马林曾经有一段时间沉迷推理小说，并自诩为大侦探……往事就暂且不赘述了。
总之，在发现福尔马林的天赋后，大长老偷偷做了一些测试，摸清了这个天赋的效果。
百分百推理错误并不是指福尔马林眼中所有的东西都与事实相反，也不代表当真相摆在他眼前时他还是瞎子，否则这就不是天赋，是麻烦，他也不能做老兵，要晋升为精神病了。
只有在福尔马林认为一件事情需要推理并开始认真思考、分析时，百分百推理错误才会触发。
譬如他思考顾眠戴精灵族的假耳朵的原因时，猜测顾眠是夸克族与精灵族混血、还有在思考“摸鱼”的含义时，觉得这是秘密任务的代号。
而这个天赋的开启条件，是可以引导的。
大长老命令福尔马林试探顾眠对夸克族与人类的态度，再根据自己的感受和推理回来汇报，如此便触发了百分百推理错误。
福尔马林给出的答案是：“感觉顾眠不在乎夸克族和人类。”
他认为顾眠是一个完全没办法令他放心的、看起来不可靠的、需要保护的人，且感情淡漠。
至此，大长老才稍稍放心。
好在福尔马林一开始的任务是配合顾眠清除暗黑卧底，所以福尔马林直接把顾眠当做了自己人，没有去琢磨“顾眠是好人坏人”这点，否则以他不稳定的天赋，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挖出一点秘密来。
就这样，福尔马林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大长老试探出许多信息，而类似的试探一直在进行中，这也是大长老能够拍板相信顾眠的底气。
……
记忆倒影很快播放完毕，大长老也将自己对顾眠的试探选择性地讲述了出来。
肯豆基校长与帕滑落地久久沉默不语。
一直到几分钟后，帕滑落地才惊出一身冷汗，脸色在黑红青白之间变来变去，结巴道：“这，您，您没逗我吧？”
话虽这么说，但帕主任的内心是：我去，事儿这么大？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机密，我不会被灭口吧？
“真令人惊讶。”肯豆基校长摘下自己的眼镜，长舒一口气。
他想过答案会比较出人意料，但没想到如此之……离奇，以至于他在观看记忆倒影时不知不觉紧张起来。
大长老慢悠悠地喝了几口茶，润润嗓子，又开口了：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
“我之所以不担心顾眠会出事，是因为‘死亡’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种‘活着’的状态。”
大长老没有说，在顾眠离开的这段时间，顾眠一直在用小圆镜与他传递信息，包括之前没有对他们说过的，计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