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医生在一边惊呆了,他之前说让陈主任过来,郑医生说可以让他来打个下手,他还觉得郑医生有点狂了。
没想到陈主任对郑医生这么客气呀,还真是奔着给郑恬恬打下手来的。
“那就准备开始吧。”郑恬恬换上手术服,进了手术室。
霍老的身份特殊,这场手术,除了必要的医务人员,没有进行观摩学习的。
霍老头上的头发已经剃光了,他这会儿躺在手术台上,还有点紧张。
“霍爷爷,没事的,我们现在要给你麻醉了,你很快就会睡着,等你醒过来,手术就已经完成了,很快的。”
郑恬恬现在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但是霍老听见她的声音,还是安心了。
“知道了,知道了,眼睛一闭就过去了。”霍老自我调侃道。
“那我们开始了。”郑恬恬依旧选择用金针麻醉。
麻醉药对脑子始终会有一点伤害,霍老的年纪又大了,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拿着手术刀,郑恬恬开始了。
*
霍老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脑袋疼,就是睁开眼睛后,看见医院的天花板。
恍惚了大概三秒才想起来,他进了手术台,要取子弹来着。
现在还能睁眼,手术应该是很成功的。
他想坐起来,但是连动也动不了。
这时,霍老的动静也引起了病房里护士的注意。
“首长,您醒了,您睡了一天了,您先别动啊,我去叫医生。”
护士安抚好霍老后,飞快的跑向卢医生的办公室,报告这个情况。
很快,郑恬恬和卢医生就过来了,给霍老做了一些检查。
“恢复的很好,只要刀口痊愈了就可以出院了,用天医制药的药粉吧,好的快。”
“知道了,郑医生,老首长后面的情况,我会跟进的。”
卢医生现在对郑恬恬也佩服的很,手术的时候,他看见郑恬恬的手,实在是太稳了。
霍老看着郑恬恬,使劲儿的眨眼,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郑恬恬走过去,安慰着:“霍爷爷,现在感觉还好吧,您就是休息的时间有点久了,手术很顺利。”
霍老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我知道您现在不能说话,这是暂时的,是正常现象,您不要着急,等过两天就没事了啊,别怕。”
霍老又眨了眨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微微向上扬着。
“还有我舅爷爷跟何爷爷他们,都在外面还想进来看你呢,不过您现在要多休息,不能太吵着了,所以我没让他们来。”
“等过几天,您精神好点了,我再通知他们过来。”
霍老又眨眨眼。
“您这几天,会觉得特别困想睡觉,那都是正常的,想睡就睡,多休息您才能好的快呀。”
霍老又眨了眨眼睛,没多久,他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病房外,沈老跟何老几人焦急的守着,看见郑恬恬出了病房,立马围了上来。
“恬恬,老霍怎么样,醒了吗,怎么只听见你说话的声音,没听见他的声音呐。”何老着急的问。
“何爷爷放心,霍爷爷没事,手术很成功,刚刚也醒了,不过刚刚做完手术嘛,又是开颅手术,所以现在还很虚弱,现在还不能说话,三天后你们再过来吧。”
霍老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探望。
“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老霍在这里,医院的护士肯定能照顾好的,我们也帮不上忙,就别添乱了。”沈老道。
“那走吧,过几天再来。”几位老爷子很快就走了。
昨天手术完成后,从老霍脑袋里的子弹取了出来,现在正在追查子弹的来源,他们正好去问问。
交代完卢医生一些注意事项,郑恬恬回到家,费健康正在和一个小豆丁扔雪球玩儿。
走近后,郑恬恬才认出来小豆丁是谁。
“言遇,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小家伙今天裹得跟个粽子一样。
“师父。”言遇丢下费健康,跑过来抱住郑恬恬:“师父,新年快乐,师妹说你回来了。”
“嗯?你去药店了?”郑恬恬记得她说了,药店放假到十五号,应该明天才上班才是。
“对呀,我也想帮忙给人看病呢,可是都没人相信我。”言遇失落道。
郑恬恬笑着抱起言遇,小家伙对给人看病,有点太执着了。
这个时候,费健康也跑了过来,张开双臂像是想学言遇抱着郑恬恬,但是发现不对啊,这么抱不住腿呀。
委委屈屈的站在郑恬恬面前,可怜巴巴的样子,和他的身板一点都不符合。
“康康,你是大孩子了对吧。”郑恬恬问道。
费健康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
“大孩子是不能让人抱了,你看言遇多小啊,等他再过两年,我也不会抱他了。”
费健康失望的点头:“那好吧。”
“外面冷,都进屋吧,别回头再冻感冒了。”郑恬恬带着一大一小进了屋。
“言遇啊,你过年好像吃胖了啊。”郑恬恬颠了一下,有点压手啊。
“师父,我真的长胖了吗,那师父放我下来,等我长大了,我抱着师父。”
郑恬恬弯腰把人放下来,丹田被掏空后,抱着这么大坨,确实有点费劲。
“康康,该给你扎针咯。”郑恬恬拿出针囊,言遇已经帮郑恬恬点好酒精灯了。
“哦,来了。”康康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针灸。
九根金针整齐排列在费健康的头顶位置,郑恬恬通过天眼发现,这团气,壮大了一些。
因为气的遮挡,她看不到脑部内的情况了,无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从短短几天,康康就头脑清晰、口齿清楚了,可以判定,这些气是在给费健康做治疗。
难道,这些气,真的可以修复脑神经,让费健康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郑恬恬不能确定,现在只能等,取针的时候,这些气依旧是盘旋在费健康的脑内,不肯离开。
费健康站起来的时候,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清明,不同于刚刚和言遇玩儿雪球的时候,显得有点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