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17.后悔的是小狗
几天以后，东京迎来了十二月的第一个早晨。
天气渐渐转冷，路人肉眼可见的换上了厚衣服，上杉也不例外。
期末考试就在一星期之后，这段时间他在学校里很安分，除了去图书馆，其余时间就在教室里待着。
这天中午，上杉吃完饭就从学校离开，去往唱片公司。
乐队到了，正在专用的试音室里录音。
上杉一到门口，吉田信就赶了过来，亲自欢迎他，无他，上杉的水准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曲谱和歌词都是他写的，当然是他最懂了。
“初次见面，我是rain乐队的吉他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上来，与上杉握手。
通过聊天，他得知这个男人是乐队的领袖，而这个乐队与青田唱片公司已经合作很多年了，经验相当老道。
上杉自然不会无故刁难人，所以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坐在试音室里，听他们的合奏。
吉田信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上杉先生，这已经是我们能找来的最好的乐队了，你悠着点。”
“...”
大概是上次的误会，让吉田以为上杉是追求完美的人，所以提前提醒他，不要太过挑刺。
上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点头笑道：“放心吧，我这个人要求很低的。”
吉田信移开视线，之前把那个小女孩说的都要哭了的人是谁，他怎么好意思这么说的？
试音开始，乐队开始演奏。
上杉与吉田屏气凝神，在听过一遍之后，上杉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始挑缺点，因为他是写谱子的人，所以比较有权威，乐队的人都没意见。
在不断的修改，不断的调整之后，伴奏也渐渐往上杉心中的方向跑去。
这段时间，门口悄悄出现了一个人影。
佐藤留奈。
她跟在经纪人后面，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显然也听到了里面正在忙碌。
透过窗户，佐藤留奈往里看一眼，一下就看见了上杉和希的身影，他坐在仪器前面，正聚精会神的发言，双手紧握，时不时指出一些毛病。
最开始还有些不屑，因为很多地方都是行外人都明白的事，而他在絮絮叨叨的强调。
随后，好奇心渐渐涌上来，因为上杉讲述的内容逐渐深奥，包括吉他的类型会对歌曲的质量造成影响，合奏时各项乐器之间的配合...
这些东西，都是以前没学过的。
很难想象，两人的年龄明明一样大，他却有如此深奥的见解。
虽然很多次怀疑过上杉的人品，但他的能力确实无可挑剔，而且，并不只是对自己挑刺，看来之前是误会他了...
就当她心底暗想的时候，上杉的眼睛移到门外，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哦？是你，今天穿牛仔裤吗，牛仔裤好啊，你腿长，很适合穿这种显身材的裤子。”
“...”
佐藤留奈拍了拍自己的脸，混蛋就是混蛋，绝不能美化他的形象。
她冷着脸说道：“我穿什么不用伱关心，还是多考虑一下正事吧。这么不靠谱，怎么当的作曲人...”
一旁的经纪人冷汗直冒，连忙捂住佐藤留奈的嘴巴，连声道歉：“抱歉，这孩子心直口快，上杉老师不要在意。”
“没关系，我原谅她了，下次记得穿裙子，裙子我更喜欢。”上杉慷慨的说。
“谁要让你看啊！你想得美！”佐藤留奈哼了一声。
经纪人小姐姐啊了一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委婉的表示：“留奈酱穿什么，具体要看事务所的要求，这点很难满足...”
“真没趣。”上杉撇了撇嘴。
两人的对话，佐藤留奈听得一清二楚，气不过，跑过来说道：“你这个人不要太过分了...”
还没说完，就被经纪人小姐姐拖走了：“冷静，留奈！冷静点！”
“可是，他这样天天占我便宜！”佐藤留奈咬牙，“就只能让他欺负吗？”
“让他说说没什么关系的。”早苗小姐叹了口气，“现在可不能得罪他啊，一个天才作曲人，在乐坛的地位是相当高。”
“可恶...”佐藤留奈深深吸了口气，决定忍耐下来。
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争取到机会的经纪人着想。
回到试音室的时候，乐队的调整已经结束了。
上杉示意佐藤留奈进去：“喂，你可别拖后腿啊。”
佐藤留奈捏紧拳头，最后还是强行忍住了给他一拳的冲动，老老实实推开门进去。
戴上耳机，拿起话筒，佐藤留奈看了眼镜子。
镜子最前面的，就是那个混蛋。
她选择低下脸。
“那么，倒计时后开始。”吉田信说，说完的时候，给了旁边的调音师一个眼神。
“倒计时，三，二，一...”
话音落下，乐队齐奏，美妙动听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上杉闭上眼，感受音符的跳动。
不错，不错...非常可以。
十几秒后，佐藤留奈青春的歌喉响起，声音里带着打动人心的力量，吉田信默默点头，这样的质量，完全可以跟社长交差了。
扭过头，上杉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但不过是一瞬间，很快的，就被轻浮的神色取代了。
吉田信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么针对这个孩子，难不成是表白失败，因爱生恨？
对于吉田的困扰，上杉是不清楚的。
但他知道，这一次的合奏已经达成了预期的目标，虽然跟一周目相比有些难度，但是完全可以发售了。
“很好，休息一下。”上杉拍拍手。
虽然非常不错了，但还是留一手，说不准能逼出他们的小宇宙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上杉操练了众人一个下午，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才发言道：“今天就到这里，但距离我想要的效果还差的很远，明天继续。”
吉田信没有多话，在他眼里，这完全是可以了，但上杉是作曲人，又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那还是让他来把关吧。
“散伙。”
留下这句话，上杉坐着等了一会儿，直到佐藤留奈快离开的时候，才伸手一拦。
“你要做什么？”女孩冷着脸问道。
“他们可以走了，但你不行，作为主唱，如果不合格的话那整张唱片都要毁了，留下来练三个小时。”
佐藤留奈抿了抿嘴，没有投降，不客气地说到：“既然你说我不行，那就拿出实力来证明这一点。”
“如果我证明了呢？”上杉抬脸问。
“那我就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练。”
“好，你在这里等着，可别后悔。”
“后悔的是小狗。”
上杉微笑，“看来有人要当小狗了。”
说罢，他拿起电容话筒，开始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