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78.病，极道
等到上杉与朝田丽奈出门，老爹关掉电视，从抽屉里拿出什么，眯着眼睛看起来。
如果上杉还在，他大概能认得出来上面写着病历单，但他已经走了。
...
快中午时两人回来了，屋内没有人，桌上留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你们自己吃吧，我有事要出去了。
“叔叔经常这样出去？”朝田问。
“不怎么常见，但偶尔会有。”上杉说。
“菜还是热的，要等等叔叔吗？”
“既然他叫我们先吃，那就别客气了。”
吃过午饭，朝田丽奈去楼上午觉，上杉则坐在客厅里等老爹回来。
老爹多年以来一直有午睡的习惯，中午一定会回来的。
没多久果然有拉门的声音，上杉升从门外进来，看见上杉和希坐在客厅里有些意外：“不多玩一会儿？”
“滑雪没什么意思。”
“跟年轻女孩子呆在一起就很有意思了，多陪陪她吧，她很好。”
“这话你说了很多次了。”
“但你没有放在心里。”老爹看着他叹了口气，这逆子一直都不怎么听话。
但他跟上杉和希相处了那么多年也明白他的性子，一直在逃避肯定有理由。
上杉也不说话，许久后问道：“早上去打牌了？”
“嗯。”
“很少见的撒谎啊，伱身上都没酒味。”上杉和希狐疑道。
“你也没跟我说实话，不是吗？”上杉升笑了下。
“那我们俩彼此彼此。”
父子俩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没有说太多，电视的声音有些吵闹，身材很好的女主持人在播报午间新闻。
“你不上去？”老爹慢悠悠地问。
“有话要跟你说。”上杉回答。
“劝我搬家的话就别提了，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已经彻底扎根了。”
“人挪活，树挪死。”
“你小子是在咒我？”
“怎么可能，只是劝一下，老爹，这个世界很大。”
“谁不知道很大。”
上杉升点了根烟，等到烟雾缭绕的时候又把它掐断，他知道和希不喜欢烟味：“我去过东京，在年轻的时候。”
“哦？”
上杉有些意外，他以为老爹是土生土长的秋田人，一辈子都没出去过。
“那时候没读完书出去的，是在九十年代，因为什么都不会，就去参加社团了，很长一段时间朝不保夕。”
“社团是指什么？学校的嘛。”
上杉升没有太多解释，他把袖子往上提。
上杉的声音随后变得哑然，他看见了老爹手臂上的夜叉图案，见鬼的夜叉，这东西在极道里身份可不低啊。
感情他年轻时候刚猛无比？还当过扛把子？这一项跟种地的朴实形象不太相似啊！
上杉回忆起童年时老爹老实巴交的模样，实在没法把他跟极道联系到一起。
“很惊讶？”老爹笑着问。
“是。”他点点头。
“惊讶就好，这说明我这些年没有露馅过。”
“老爹去东京的时候混得很开啊。”上杉暗戳戳的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去你也可以，我只是运气好。”他笑了下。
“运气好能混到社团二把手的位置？”
“这就涉及到一些较为血腥的故事了，你我虽然都是成年人，但知道的太多也不好。”老爹摸了摸烟蒂：“总之后来不干了，跟你妈恋爱然后回家种田。”
“这一省略，还真省略了挺多的，怎么不讲讲爱情故事？”
“知书达理的女学生和极道青年能有什么好说的事。”
“这两个设定就有很多故事了，算了我也不问了，你大概也不想聊这个。”
上杉说，“老爹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你在东京有仇家所以不敢回去？”
“有这方面的原因。”他点了点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恋旧，你妈还在这里呢，我走了她一个人会很寂寞。”
“那我说说我的原因。”
“你讲。”老爹点点头。
“你年龄大了，我又不在秋田，如果出事了我赶不上。”上杉说。
“我知道。”
“你儿子还认识社团的大boss，你不用担心自己去了东京之后会被人找麻烦。”
“哦？”上杉升露出意外的神色。
“上泉一郎。”
“怎么认识的？”
“从他女儿下手。”
见老爹眼神变了，上杉沉默不语，然后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意思。”
“...”
上杉升挠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以为自己年轻时够猛了，谈一段不被世人理解的爱情还远走他乡，没想到他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直接把黑道千金泡了。
“你不怕死吗？”
“大概是怕的，但男人的志向如江水，东流大海永不复回。”
“能把花心说成这样，你书没白念。”上杉升点头道。
“...”
上杉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咳嗽一下，“总之不怕就是了。”
“那她怎么办？”老爹指了指楼上说。
“娶了。”
“那你怎么办？”
“可能要死。”
“不是可能。”老爹补充。
“那应该是一定要死，但死之前总得做出点大事情，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上杉说。
“我觉得我住秋田可能更安全一点。”老爹沉思许久之后说道。
“依照大小姐的性格，老爹在秋田还是在东京没什么区别。”
“你这是在威胁我？”
“以前我可能没这想法，但现在就是这意思，你走不走吧。”
“你小子...”
上杉升哑口无言，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年轻过往他会有一些敬畏之心，没想到上杉活得更加豁达，不，这或许不能用豁达来形容了...简直可以说是胆大妄为。
“你现在说完，我立刻安排人去办房子的事情，家具也不用担心，至于孙子更不用担心...明年就给你整一个。”上杉指着楼上说。
“现在不行。”老爹摇头。
“为什么？”
“我最近不太方便，医生说让我不要乱走。”
“医生？”
上杉皱起眉，“你去过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要做个小手术。”他老实巴交。
“怎么不跟我说？”
“说了你们不去滑雪，这不是给人添堵吗，没意思的。”
上杉在客厅里踱步，他现在理解了暴躁这种情绪，片刻后又想起什么：“按照道理做手术之前要住院的。”
“对，我这次回来是打算拿衣服。”老爹点头。
“没监护人你怎么住院？”
“我拿你给的钱雇了个人。”
“...”
上杉抿了抿嘴，“把病历单给我看看，严重的话我陪你。”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气。”
“给我看看，你越藏着我越担心。”
“...”
随后老爹妥协了。
上杉拿过病历单，脸色突然古怪了起来。
痔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