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都是买卖
王雪燕仿佛又回到了那不愿想起的案子里。
闵行区的四队，风之案，凶手画家，诡异的案情变化，就如这个夜晚，明明知道不对劲却又查不出什么，连最敬爱的常北海都在结案后诡异的消失了。
王雪燕努力眨眼，盯着面前的两人，她亮出了证件，又问了一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曾因酒醉鞭名马，常恐情多误美人……误美人。”厨子仿佛很感慨，抑扬顿挫的唱了一句，这才牵住了老婆的手。
他晃着一头乱发，露出油腻的笑容：“我叫金童！”
那叼着电子烟的女人甩开老公的手：“死鬼，这时候玩什么深情款款啊，嗯，小姑娘，我叫玉女。”
金童玉女……
看她年龄也不大，顶多跟自己一样，为何大大咧咧的喊自己小姑娘？
此时，顺着中洲大厦，一股无法形容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王雪燕眼前出现了闪光，闪光中全都是尸体以及悲惨尖叫的人们，她吓得一个激灵，身前的馄饨就翻在桌上，却如果冻般跳动着，一点点奇异的胶体滚动起来。
纳米粒子胶只是个统称，其实根据珍贵程度和不同属性，可以分为数百上千种之多，这碗里的正是质量不错的“I—9型纳米粒子”。可以有效补充某些玩家的能力。就如游戏里的补魔蓝药一样。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披着灰色风衣的宋文澜终于到了，皱眉来到大排档前，对着老板夫妻轻轻一笑：“金童玉女，今个赚了不少吧？”
金童玉女一起哼了起来，不言声的烤起了肉串，又端来一盆小龙虾。
王雪燕呆呆的看着宋文澜：“你，你早就来过这鬼地方，这地方……”
她结结巴巴的，宋文澜甩下风衣披在她身上，手指弹着身上精致的黑色小西装：“燕子，别紧张，这两位都是好人，不会对你怎样的。”
两女还是白天在警校参加会议的时候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王雪燕其实就是找个借口想见见这位宋处长。万想不到这里如此诡异。
她皱眉想着什么，就要起身。
刚才披上的风衣却紧紧裹在身上，两条袖子呜的一声钉在了木桌下，就如锁链一样困住了她。
王雪燕睁大眼要喊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她脑袋，向下，重重的撞击在木桌上。
王雪燕直接昏了过去。
宋文澜拍拍手，看着在那儿冷着脸的老板娘：“还愣着干什么，拿瓶‘孟婆汤’来啊！”
老板娘随手拎起一瓶啤酒，扔到桌上：“喂，雷泽的小女人，你带着个人类进来这里，可是破了‘鬼市’的规矩了！”
宋文澜看着自己左手大拇指的指甲，诱人的红唇轻启，一根细长的香烟轻轻含住。
晶莹雪白如骨的指甲上，青色的火焰冒出，点燃了香烟。
她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王雪燕曾经进入过风之关卡，还亲身参加了关卡的任务，虽然她没有芯片，但也算是半个玩家了，我把她弄进来并不违反规矩。”
白骨般的指甲就在烟雾中现出一抹柔光。
厨子已摸起了刀：“怎么着的，你拿雷泽白骨来吓唬我们？”
宋文澜笑得很动人：“当然不敢，怎么也得看夏娜姑娘面子啊，我可不敢威胁两位前辈，只是呢，以我跟山海的关系，帮你们减一点摊位费还是很简单的。”
厨子和女人对视一眼，狠狠咬牙，手里的刀就那么一闪，带着恐怖的力量……切开了一条金枪鱼。
笑呵呵的捧上昂贵的鱼生，他搓着手：“那感情好，多谢宋处长啦，哈哈，多谢多谢。”
宋文澜嫣然一笑，拿起了“啤酒”。
正要把这孟婆酒灌进王雪燕的口中，她咦了一声，点了点耳朵。、
美丽温润的珍珠耳坠晃动一下
自这最新一代的全息记录仪中，宋文澜皱眉接收着信息。
“格言高中？”
“你说慢点……”
“报案人是学生，叫杨倩倩？这什么案子，需要我出动？”
“呵呵，警部调查四处？这什么鬼，负责调查的只有三个部门，哪来的四处？”
她继续听着。
“嗯？”宋文澜眼神一闪：“好的，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去，杨倩倩同学还在线上？告诉她，什么都不要动，不要惊动学校的其他人，就在宿舍里等着！”
……
没有味道的孟婆酒进入王雪燕嘴中，就像是一团虫子向着体内钻去。
王雪燕猛然惊醒。
面前堆满了啤酒瓶，还有一瓶刚开的雪花清啤。
她晃着头：“我，我喝多了？”
桌上一堆的虾壳，还有花生和毛豆。
王雪燕“想”起来了，自己在大排档上等宋文澜，等着等着就喝起来了。
借酒浇愁下很快就醉了。
现在宋处长就坐在一边，正翻看着两份文档。
摸着身上的风衣，她脸一红：“宋处长，我可已经下班了，不是在公务中……”
宋文澜轻声一笑：“别慌，我又不是内务部的，警队的规矩嘛，是该牢记在心的，不过你们都是一线的刑侦，偶尔喝点酒也没什么。”
她说着，将手里两份档案一起递了过来：“你这点事，我搞定了。”
王雪燕摸着档案：“谢谢宋处长了，我打了好几份报告都被这该死的档案卡住了。”
宋文澜很温和的跟她聊着：“咱们是警队内部人员，所以某些条条框框卡的更严，你办第一份保险的时候，填的是‘王海燕’的名字，警队大比武，你拿射击第一名的表格上，写的却是现在的‘王雪燕’，一个字之差，那二等功可就差点飞喽。”
王雪燕淡淡一笑：“我以前就叫海燕，四队的老搭档都这么喊我，后来是常队嫌这名儿俗，就给改了个雪燕，大家也胡乱的喊，我自己都没当回事。”
宋文澜侧头看着她：“燕子，你今天约我来见面，其实根本不是为了那个二等功对不对？”
王雪燕低头喝着酒。
“燕子啊，你是想问问我常北海失踪的案子，这个二等功纯粹是借口，我很了解你，你是个好警察，但……我得劝你一句，不要再纠结了。”
王雪燕仰头灌着酒！
呯的一声，她摔碎了酒瓶：“大家谁都不在意，就没人问过，我就不懂了，北海队长是性格不好，脾气也大，但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警察，为什么就没人管这个案子？”
眼泪在她眸间转动。
宋文澜眨眨眼：“那么，你是真的想查清楚这案子了？”
“是的！”王雪燕咬牙说出两个字，无力的坐下，揉着头：“但我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太没用了。”
宋文澜拍拍她的肩膀：“有个人可以帮你，但你要为此付出一切！我说的是一切！”
王雪燕猛然抬头：“你说的是谁？”
宋文澜语气森然：“先想明白，你愿意付出一切么？包括你的灵魂？”
王雪燕下意识的点头。
宋文澜就扯起了她身上的风衣，轻轻转身：“我还有事要办，那个人马上就来了。”
“啊，等等……”王雪燕茫然极了，起身去追的时候，一个修长曼妙的身影拦在身前。
她抬头看去，一头灿烂的金发，娇媚而又性感的爱丽丝正对着她咧嘴而笑。
“你是？你是那个……那个顾问，美国来的？”王雪燕使劲揉着头。
金发赵丽丝拉着她坐下，翘起腿，如一个邋遢的男人一样狠狠抽着烟：“王海燕，你是我在警校教过的最好的学生，常北海身边那帮小子都不成，就你是块料。”
她也不让王雪燕说话，吞云吐雾一阵猛抽，又吹着落在雪白洋装上的烟灰，然后咔的一声将一枚白色圆环扔到桌上：“戴上芯片吧，以后你就是我手下的玩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