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给陈妮娜催眠以后,让人将她送去了顾芷兰的住处。
接到陈昊的电话,顾芷兰已经顾不得被药物染身的陈言默。陈妮娜将是她嫁进陈家的关键,她不容许出任何错误。
宽大的复式公寓,层层叠叠,颇有苏州园林的山重水复。
陈妮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开门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她的睡眠。眼睑下垂,盖住了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道阴影。
顾芷兰站在床边坐下,一双阴冷的眸子睇凝着床上安睡的容颜,手指轻轻抚上那漂亮的脸孔。脸上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
自顾芷兰开门进来,保姆就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
那位先生给了她很大一笔费,然后将人交给她。陈姐本来就是顾姐的朋友,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将人带进来。只是看顾姐如今这样子,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对是错。
顾芷兰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保姆。厉声道:“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待会儿你就收拾东西,明不用来了,这个月的工资我会一分不少的转进你的银行卡。”
“顾姐,你不能这样。我丈夫因为帮助你们死了,如今我只有这点收入供养孩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丈夫的死是他自作自受。况且,我已经给了你们应有的报酬,是你要将钱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她烦躁的挥了挥手。“还不打算走吗?你儿子身体不是很好,如果心脏病复发,有个什么意外,恐怕……”
女人擦了擦眼泪“顾姐,因果终有报。”
顾芷兰冷冽的勾了勾唇。
报应?她从来不信。
保姆收拾东西离开,刚走出区,就被一个黑衣人带走。
陈昊翘着二郎腿,一改平时温润如玉的君子风,整个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形象。
“少爷,人请来了。”
陈昊捏了捏手里的东西,轻“嗯”了一声,“带进来。”
保姆一脸战战兢兢,抬头偷瞥了一眼面前那个与之前的温润如玉完全不一样的人。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求你放过我。”
陈昊摸了摸下巴。“我没那么吓人。”
明明是一张比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更讨喜的脸,这个老女人却看了他就开始哀嚎。这种感觉甚是不爽。
“顾姐,她已经知道先生带人过来的事情,我也因此丢了工作。”女人恳切的哀求“我的儿子已经没有了父亲,如果他再失去母亲,那么……”
既然她主动提起,陈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那的事情,他只是根据陈敬德和他司机身上的伤推测出一二,但是具体的经过,他并不知情。
女人的瞳孔缩了缩,神情忽然变得冷凝。
这件事,她已经打算烂在心里。她已经因此失去了丈夫,不希望再因此失去儿子。
陈昊漫不经心,不经意的将手里的东西亮出来。保姆顿时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会有那个吊坠?”
那是她儿子的贴身物件,是丈夫根据儿子的生肖亲手雕刻的,这世间不可能有第二件。这个男人拿到了吊坠,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儿子被他们控制了。
陈昊并不打算解释。
“一个消息换你儿子一条命,你也算是值了。”
女人哭哭啼啼,“我,我,我什么都,只要你放了我儿子,我什么都告诉你。”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不行,我必须看见我儿子平安无事,我才能告诉你真相。”
陈昊抬了抬下巴,立马有保镖拿着平板凑近保姆。看着视频中平安无事的孩子,保姆抹了抹眼泪,缓缓开口。
“我家住在郊区。那边是上个世纪末的旧厂区,早已荒废。因为污染严重,至今没有开发。之前住在那边的人一家家搬走,如今就只剩下三五家,因为没有钱买新房,只能住在那边。那边不通公交,也没有路灯,到了晚上就阴森森的吓人。一般到了傍晚我们就不出门,谁知那晚……”
女人忽然停下,似乎在回忆什么惊悚的事情,整张皱在一起,脸上的表情古怪极了。
“那晚,我听到一声奇怪的叫声,便叫上我丈夫出门去看。结果从旧坟山里爬出一抹黑影,将我们都吓了一跳。当晚我们都被吓住了,也不敢走近查看,等第二白孩子不上学,爬到那边去玩,发现从坟地到公路边的厂房沿途的土像是被人刻意翻动过。我怕极了,便拉了孩子回家。”
陈昊将手里的吊坠扔给旁边的黑衣人,示意他递给那个保姆。
“这个坠子上绕的那截的红丝哪里来的?”
女人捧了吊坠,仔细看了一眼。“应该是我儿子从旧厂房里捡的。”
那边的旧厂房的烟花厂早在十几二十年以前就搬走了,还怎么可能有这样新鲜的雷管线。
看到陈昊眼里的质疑,女人赶紧开口解释:“那白,我们发现坟地那边的土被翻动过,晚上又听见旧厂房那边传来一声巨响。我随丈夫出去看,结果我儿子也听到响声跟上来。我拉着他回去,等我再过去的时候,我丈夫就已经……已经……”
女人泣不成声,哽咽了好一会人才缓过来。
“后来顾姐就来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我丈夫是因为帮他们救人,被从厂房上掉下来的石块砸中死了。我本来想报警,但是顾姐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愿意给我一笔补偿。将人抬回去我才发现,我以丈夫并没有死,又赶忙送去了医院。本来好好的,医生只要熬过24时,就能好,可不知怎么回事,我不过是打了个盹儿,醒来后我丈夫就没了。”
一声巨响,吊坠上的雷管线,忽然死去的男人。再加上那晚陈敬德两人被带过来时的情形,以及陈敬德回去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陈昊猜出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我会安排你儿子出国治病,在这期间,你就呆在这里。”
他儿子的病,是一例罕见的病例,正好可以送去给恩师研究。也当是给他未出生的孩子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