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轩上楼之前就得了陈言默的嘱咐,当林倩问起的时候,虽然言辞闪躲,引得林倩怀疑,却也心的没有任何关于安晓的事情。
安晓在花园边看到陈言默,正准备过去,听到他在那边打电话的声音,赶紧躲起来。
“婚礼当让她过来……对,让她代替安晓出席当的典礼……不,不会有订婚的消息传出来,我不允许……”
听到这里,安晓只觉得自己脑子轰然炸开,耳边全是那句“不会有订婚的消息传出来,我不允许”。不允许,他不允许他们两人传出订婚的消息。
怎么会?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结婚生子,只是省了婚礼。他们之间也正如新婚夫妻一样甜蜜,可为什么他不愿意承认这一切?
安晓蹲在墙角,早已潸然泪下,却仍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直到那边的声音落下,她才轻手轻脚起身离开。
在楼下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安晓,只看见傅易轩和林倩在屋内斗嘴,谁也不肯让谁。准备上楼,又接到老宅那边的电话,让他过去商量婚礼的事情。
那边的事情他本来不想管,但昨晚接到消息追过去,没有抓到人,他不能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陈妮娜的和顾鑫的婚事,在陈妮娜的要求下,准备大操大办。婚礼那,不管是陈家亲戚,还是商界朋友,全部都会到场,届时还会有媒体到场。
如果出了意外,整个陈家,甚至是刚刚才恢复正常运转的尚宸国际都会陷入麻烦。
交代保镖好好看着,抓上钥匙直接出门了。
傅易轩和林倩争吵一阵,直接将人拖上车带走。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安晓一人,不断涌入大脑的记忆,让她无法若无其事的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房间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印在地板上。安晓抬头,像是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
张嘴正准备惊叫,一只微凉的手掌瞬间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叫。”明明冰冷的声音,却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那双和自己一般黝黑的眸子里隐约带着一丝爱怜。“等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回家?”安晓一双眸子里闪着疑惑。
“嗯。”宽大的手掌轻轻附在她头上揉了揉。“父亲很想你。”
醒来以后,从来没有人和她提过她的亲人,除了知道自己姓安,她连自己家在何处都不知道。
忽然有一个人告诉她,她的父亲很想她。这段时间,除了和她有一直婚约关系的陈言默,一个仅仅只是听的孩子,除此之外,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一个亲人的影子。
“父亲?”一双水眸里盈满了希望的光芒。
对方没有什么,将一块金属制的吊牌放进她的手心。“拿着,会用得着。”
门外响起轻浅的敲门声,那人深深的睨了她一眼,一个闪身很快隐没身形。
安晓心里像是激起了千层浪,因为他的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和自己一样,有一双比常人更加黑的眸子,长相和自己也有三四分的像。从他嘴里听到“父亲”一词,忽然觉得十分的亲切。
自从醒来以后,没有谁提过她的家人,似乎自己就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今终于有人提起自己父亲,她除了疑惑,还有一丝强烈的期盼。
她的父亲是谁,又是为什么不来找她?还有,刚刚那个和自己长相十分相似的男人又是谁?
这一切她都不知道,也没有谁告诉过她。
陈言默一直对她的过去讳莫如深身边的人也没有任何一个知道她的过去。她就像浮萍,没有根,更加没有安全感。
之前在花园里听到陈言默的对话还在耳边萦绕。他从未想过公开他们已婚的事实,在他的眼里她或许只是一个拖累。如果有一他不再想带着这个拖累,自己很可能就会被无情的抛弃。
如果能够找到自己的亲人,那就不用担心自己被抛弃。毕竟,只是依赖男人的爱,谁知道能够持续多久?
男人爱你的时候,能够将你捧上,不爱你的时候,直接就将你踩到尘埃里了。只有自己有了依靠,手里捏着保障,寻到自己的跟,才不用担心被抛弃。
安晓擦了擦眼泪,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她不能再这样成为陈言默圈养的金丝雀,她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过去。不然就只能一直如现在这般担忧着,生怕一个不心就被抛弃了。
站起身,将悬在眼眶边缘的泪水擦干。她一定要变得坚强。
另一边,刚从安晓房间出来的男人,并没有直接离开。从二楼楼道上的窗户轻手轻脚的跳下去,和那个保姆嘱咐着事情。
“那些药记得按时给她吃了,我不希望返回弥月国的行程因为她的身体原因受阻。”
女人垂手而立,脑袋低着,一脸恭敬的样子。只是,出口的话却不如她态度那般恭敬。
“王子,您不应该这样以身涉险。”话里话外满是不赞同的责备。
女人的话激怒了男子,他略微偏了偏脑袋,眯着眼睛,一脸冰冷。“记住你的身份。”
“就算是您立即赐死我,我也要。她不过是和您长得有几分像罢了,就算她真与您有血缘关系,也不应该如此。皇室的血脉,岂能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出差错。”
她的话彻底将男人激怒。“从今开始,你不用来这里了,我会安排人接手你的任务。”
“您这是要为了那个野种处置属下吗?”
“你还记得是我的下属!”男人发出一声嗤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下属呢。”
女人赶忙跪下,“属下不敢。”
“你今晚就回国,带点东西回去给父王。”
女人惊诧的抬头,在对上他信任的目光之后,点了点头。“是。”幸好王子还是信任她的。
男人吩咐完之后就离开,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女人才在唇角荡出一抹冷笑。
安晓不过是那个女人和别人的野种,她可不能让王子为了她冒险。王子想要调开她,她又怎么能够放心?离开之前,她要彻底将安晓处理掉。
另一边,陈家老宅正热闹非凡,相熟的名媛贵妇都在婚前来家里祝贺,陪陈妮娜度过最后的单身时光。
陈妮娜的婚礼声势浩大,将蓉城整个上流圈子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是近十年最轰动的一次盛典。
陈言默过去的时候,陈妮娜正在挑珠宝。
之前定的珠宝她忽然觉得不满意,临时想要换掉。为了满足她,又叫了两家顶级奢侈品牌的珠宝店,拿了最新几款珠宝到家里来任由她挑选。
几款限量版的珠宝,没有一件是她满意的。
陈言默进来的时候,她正对着珠宝店的工作人员生气。“你们都是猪吗?”
一件价值百万的珠宝被她一把扔在对方的身上,“这么大众的东西都送来给我。我了多少遍了,我要的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珠宝。你这种地摊货一样的东西,竟然也想拿来糊弄我?”
那人手忙脚乱的接住珠宝,一边还要忙着回应她的话。“这都是咱们品牌最新的款式,附和您的年龄。”
“什么叫附和我的年龄?你是在暗讽我老吗?”
“不是的,陈姐。”对方赶忙否定,“这个系列珠宝的典藏款比较适合中年贵妇,您年纪轻,这个更适合您。”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审美有问题咯?”陈妮娜一边盯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一边不轻不重的冷哼。“我偏就看那一款珠宝了。你又我不适合戴,不是质疑我的审美又是什么?”
温静怡实在看不下去,“既然你不喜欢这一家的珠宝,那咱们换另一家?”
陈妮娜心中早有打算,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之后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温静怡这么,她也没有开口阻拦。
她的最终目的,是母亲手里那套子陈家祖上传下来的首饰,那套历来只传陈家当家主母的传家宝。
那套上好玉石打造的首饰,她只见母亲戴过几次,都还是在时候。长大以后,只在那次芷兰姐和他哥哥差点订婚的时候母亲拿出来过,还差点给了芷兰姐。
想起顾芷兰,陈妮娜心里又是一阵揪疼。
原本该是芷兰姐的东西,她不允许别人占去。只有夺到自己手里,她才能放心。
陈言默站在一边,将陈妮娜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见母亲一昧像是哄老祖宗一样对妹妹宠溺,不悦的皱了皱眉。
“没有喜欢的,那就用以前的珠宝。”
听到他的声音,陈妮娜像是中了降头一样,整个人都炸毛起来,一个劲儿的针对陈言默。
“我知道,你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为了她你可以要了芷兰姐的命。我这个妹妹,恐怕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陈言默不答她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用眼神打量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陈妮娜心虚的低了低头,“所以,你这是为了她报仇来了?!”声音倒是很大。
陈言默眼神幽暗,“你好自为之,我不希望婚礼当出现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