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几人静静地听着老者的话,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那前辈喝酒是为什么呢?”,随心不解。
涉世未深,在他们看来,酒除了满足口腹之欲,也没其他特别之处了吧。
老者端起酒杯,呡了一口,“我吗?呵呵,你们还小,或许你们再多经历一些事就明白了。”
“我们的人生啊,总是这样那样的不尽人意,可终点在哪?即便是到了我这个年纪,都看不到方向。
有人说,过好每一天,人生就能充满意义。可,这一天天的什么时候又是个头呢?
我活了太久了,每天好像都是人生的重复,像现在这样和陌生的朋友一起喝酒,我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没什么意思。
但人生就是这样,即便看起来在重复,有些东西却是无法再现的,即使斗转星移日月更替,曾经的一切都不可能重演,同样曾经的遗憾也不会再有机会弥补。”
说到这,老者眼中满是追忆。
“我喝酒嘛,既想在那短暂的麻痹中,摆脱时间的束缚,同时又渴望在醉梦中弥补曾经的遗憾。哪怕一切都是泡影,依旧令我沉醉。”
“遗憾吗?”随心喃喃自语。
一瞬间就想到了李贤和林夕,辗转数千年,两人在现世交汇,算是最好的结局。
依老者的话,显然是错过了不少重要的人或事。
又想了想自己的过去,脸上不由放松下来。
没有遗憾,和父母、云儿、朋友,生活一切美满,虽然也有过离别的伤感,肉体上的剧烈疼痛,但不曾感觉到遗憾,生活依旧向前。
想到这,随心反问道,“就没有一些快乐的回忆吗?”
“快乐的回忆?”老者显然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我觉得正是因为曾经感受到欢乐,才会在离去时不舍,在失去时心痛,才会在流转的岁月里,不断想起过去。”,随心语气轻缓,说着自己的心里想法。
“是吗?”
老者显得有些呆滞,双目无神,思绪万千。
边上的众人也没有打扰,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有自己的思考,气氛显得有些庄重。
半响
随着老人端起酒杯,一口酒下肚,“呼,没想到小友想得这么透彻,受教了。”
“前辈哪里的话,可能也就是我们涉世未深,人生经历太少了吧”。
“哈哈哈,小友年纪不大,思考的倒是深刻”,
老者笑了一声,好似一把无形的枷锁被敲出了一道口子,语气中带着丝丝透彻。
“这个话题就多的不说了,只是还不知道几位名讳,今天就当是交个朋友,几位可愿意?”
“叶随心”
“叶曦云”
“李武”
“陆城”
“吴千语”
“彭飞”
看老者也是性情中人,也没有犹豫,依次起身报出自己的名字。
“老朽天河,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天老吧”,
“聊了这么久,一起喝点?”天老笑眯眯的扫视着眼前的几人,端起酒杯示意。
“喝”,曦云来劲了,也倒出一杯酒举出杯子。
随心几人对视一眼,只好照做。
碰杯之后,曦云一口下肚,一边吐着舌头一边点头,“好喝”。
随心几人就不一样了,轻轻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杯子。
“哈哈哈,这酒确实好喝,怎么之前没喝出来呢?”,天老盯着酒杯,有些疑惑。
“倒是你们几个小伙子,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谁说的,来,天老我再陪您喝几杯”,小胖子听到后,立刻就不服了,连忙开口道,大不了在喝醉之前把酒精排出来。
“好,那你们几位还喝吗?”
老者又看向剩下的四人,开口问道。
“我就不喝了,今天太累了,天老我先走一步”,吴千语连忙起身,向老者抱拳,然往后走去。
陆城和彭飞也照做,行礼过后往房间走去了。
老者点点头,看向随心,“随心小友,你呢?”
“我也再喝一点吧”
曦云还在这,他是不可能走的,再喝点也无妨。
“好,我们再来”
……
喝酒的人总是这样,说着不会醉之类的话,可真正喝起来,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酒馆里依旧热闹,即便到了深夜人依旧不少。也就上面房间的隔音效果好,不然都能吵的人睡不着觉。
“随心小友,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这都没倒?”老者脸色微红,说话也有些轻飘飘的。
桌上原本四人,曦云和小胖子早就趴下了,时不时冒出来说两句听不懂的话,剩下老者和,伸手撑着桌子耷拉着脑袋的叶随心。
“哈哈哈,天老…您…也不赖嘛,还真别说,酒…酒可真好喝,呵呵哈”,随心也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说话不太利索。
“真是好久没有喝得这么尽兴了”,老者不由得感慨。
“随心小友,要不今天就到这吧,你的小女友都趴桌子上半天了”。
天老站起身,七壶酒基本被几人干完了,曦云和小胖子一人喝了一壶,其他都是老者和随心喝的。
“啊?好吧”
“小二,来两个个人帮我把我朋友送上房间”。
随心轻轻抱起曦云,又迷迷糊糊的向店小二打了个招呼,
“前辈,我们就先走了”
“好,我也要走了”
说罢,晃晃悠悠地往门外走去,嘴角止不住的扬起。
随心也朝楼上走去,一步一停,眼前的地板转个不停,嘴里还一边说着,“哎呀,云儿,你好重啊,我都抱不动了”
……
天老慢慢朝外走去,看起来走得很慢,但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是几里之外,“没想到最后的心结被一个孩子打开了,也真是奇妙”。
“不过那几个孩子确实不凡,下一个十年会是他们的天下吗?还是说,我也还能再往上走一步”
老者停下脚步,思索了半天,脑海中浮现的整个璇星大陆。
“哎呀,想那么多干嘛?交给时间吧”
……
“终于到了,云儿,睡觉喽”
随心走了半天,倚靠着扶手才勉强走回房间,轻轻的把曦云放到床上,又帮她脱去鞋子和外衣,盖好被子。
然后自己也钻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