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
偌大的一座府邸上,死气沉沉。
作为江南第一大世家,姜府的规矩诸多,对于下人的管辖也更为严苛。如此一来,也导致了府上的下人如履薄冰,轻易不敢说话,担心会犯了什么禁忌。
于是乎,整座府上便弥漫着这么一股沉沉的暮气。
尤其是随着姜老爷子病重后,这种情况更为严重。
清晨时分,姜府后院内,倒显得极为热闹。
许岚一大清早便醒来,神采奕奕。
她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头般,一大早便拉着小绿起来,琢磨研究着要出去转一转。
姜府虽然奢豪,但府上实在太过于压抑,赶了这么久的路程,如今到了楚江城,许大小姐就跟撒腿的鹰似的,怎么都管不住脚。
“走走走,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嘛!”
一大清早,许岚便联合着小绿,蛊惑想要拉着小竹一起出去转悠。
小竹倒是也想出去走走,不过她想了想:“我得先问问殿下的意见。”
“你管他意见干什么,那么听他的话做什么?”
许岚听闻,当即摆手,满不在乎道:“咱们出去玩咋了,还要向他报备不成?”
“难道,不要吗?”小竹弱弱问道。
“你这……”
许岚见状,顿时有些无语,小竹就这性格,还不得被那家伙吃的死死的。
也太听话了点!
正当许岚还想说些什么时,院中传来了脚步声。
“咦,我怎么听到有人不听本世子的话?”
林江年从院外走进,笑眯眯的看着几女。
小竹顿时有些紧张,连忙下意识开口:“殿下……”
小绿则是移开视线,假装跟我没关系。
至于许岚,她倒是也有些心虚。不过,随即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了:“哼,咋的,不行吗?”
“你翅膀硬了?”
林江年看了她一眼。
“对,翅膀硬了!”
许岚理直气壮,双手叉腰:“不服你打我?!”
“嘿,那我今天还真得教训教你!”
林江年见她如此顽皮,当即冷笑一声,迈步朝着她走来。
许岚见状,顿时慌了。
“你,你来真的啊?”
她当即慌张地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气呼呼回头道:“你,你敢打我?我要去跟湘姨告状!”
林江年也只是吓唬一下她,没真个想打她,见许岚跑路,又停下脚步,看向院中的小绿和小竹:“你们要出去?”
“嗯……”
小竹和小绿点了点脑袋,小心翼翼。
“行吧,去吧,小心点!”
林江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我等下让青青她们陪你们去,出去在外小心点。”
出门在外,安全最为重要。
小竹眼睛微微明亮,一旁的小绿则是意识到什么,乌溜溜的眼眸落在林江年身上,紧接着轻拽了拽小竹的衣角,拉着她离开了小院。
等到两人都离开后,院中清冷下来。
林江年则是继续往后院屋檐下走去,来到了一处房间门口。
敲门,接着推门走进。
幽静的房间里,纸鸢站在窗台旁,眺望着后院中的景色。
“醒了?”
林江年走到她身旁,轻笑道:“今天怎么没出门?”
纸鸢清冷着小脸,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状,林江年顺势从身后搂抱住了她,凑到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真香。”
顿时,肉眼可见纸鸢雪白的肌肤上似泛起了一层红润,那抹羞红之色瞬间攀爬,耳根很快也微微泛红起来。
“你……”
她挣扎了下,轻瞪了林江年一眼,似对于他的行为又恼又有些无可奈何。
林江年却乐在其中。
他很喜欢看到纸鸢这般羞慌的模样,比那副冷清清的样子可爱多了。
“不许乱来!”
纸鸢轻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没有乱来。”
林江年一本正经道。
纸鸢自然不信,殿下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是纵容,他指不定还会干出多过份的事情来。
“你昨天去哪了?”
林江年开口问起,昨天和前天这两天的时间里,府上又不见了纸鸢的踪影。
她早早出门,很晚才回来,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
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那对叫风铃茉莉的姐妹。
这对当初在京城被林江年收留下来的姐妹,被纸鸢发现有着不俗的武学天赋,因此留在身边教导。
半年前,她们二人随着纸鸢一同来到了姜家。
“去查了一些事情。”纸鸢平静道。
“查
的如何了?”
“还没有头绪。”
林江年轻笑一声:“没必要那么执着。”
纸鸢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想知道真相?”
“当然想!”
林江年点头,又轻叹了口气:“不过,我也不希望你一直这么累。”
纸鸢平静道:“我不累。”
“那只是你以为,在我看来,你最近都瘦了不少。”林江年轻叹气。
纸鸢神情依旧平静:“我没……你,你干什么?!”
刚开口,她便察觉到林江年的手有些不老实,原本落在腰间的手突然缓缓往上。
“我看看瘦小了没。”
“你……”
纸鸢清冷的脸庞羞红,哪有这样无耻的家伙。
“撒开。”
“就摸一会儿!”
“不行,给我放开。”
“不放!”
“……”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少女的脸色愈发羞红,仿若涂抹上了一层胭脂。
呼吸微微急促,而随之而来的,便是林江年手心的触感不停触动。
纸鸢羞恼地咬牙,瞪了他一眼,深呼吸一口气。
知道这家伙不会善罢甘休,挣扎不掉,也就任由他去了。
“你……”
纸鸢突然又问道:“你打算对孙家做什么?!”
显然,孙家的事,纸鸢也知晓了。
“我在等着孙家的回应呢。”林江年轻笑道。
“然后?”
“没想到,孙家还真沉得住气。”
林江年感慨着。
他扣留了孙经国和孙跃,便是想逼孙家表态。却没想到,消息传出去后,在楚江城引起了不小的动荡。不少世家都很意外,纷纷暗中查探这到底怎么回事。
反倒是孙家很冷静,这两天反而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
纸鸢想了想:“在等。”
“是啊,他们也在等我们的反应,想等我们沉不住气。”
林江年自然清楚孙家的目的,他赌姜家不敢对孙经国和孙跃做什么。因此,决定按兵不动,等到事情发酵,到时候姜家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位孙老爷子算盘打的挺好,不过,他似乎有些低估我了。”
林江年轻笑一声。
纸鸢眼眸微凝,似意识到什么:“你想做什么?”
“他不是觉得姜家不敢对孙经国和孙跃做什么吗?但偏偏,我就要送他一份大礼!”
说到这里,林江年眼眸微微眯起:“那孙经国倒是还好,可这个孙跃身上犯的事可就不少了。这一件件的事情,要是曝光出来,足够他死上好几回!”
纸鸢听闻,沉默了下,语气微沉:“你要跟孙家撕破脸皮?”
“我自然是不希望走到这一步,不过……”
林江年停顿了下:“要是孙家不知好歹,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说到这里,林江年轻叹一口气:“北方战乱告急,那位许王早已开始行动,这江南早已被他的势力渗透。这位许王郡主出现在这里,目的不言而喻。”
“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林江年感受着手心那柔软沉甸甸的手感,轻轻摩挲着:“所以,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
纸鸢似感觉到胸口的异样,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所以,王爷想要让你尽快从江南世家征粮借钱?”
“那倒不是。”
林江年眼神底闪过一丝玩味。
纸鸢怔了下:“什么意思?”
“征借钱粮,的确是我此次来江南的目的。不过,却也不是唯一……”
林江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事实上,这也算是一枚烟雾弹……”
“咱们临王府虽然钱粮的确不多,一旦起兵,消耗将会是个无底洞。但临王府这么多年打下的基业,也不至于真个供应不起……”
“此次咱们来江南,能征借到钱粮最好,借不到也无妨……关键的是,得要让那位许王也借不到钱粮!”
“破坏许王府的计划,防止他拉拢江南权贵世家,这才是咱们真正的目的。”
从始至终,林江年就不是奔着真正借钱粮来的。
跟老爷子说的那番话,也属于是半真半假。
真正的计划,是临王府可以得不到,但绝对不能让许王府得到。
这点很关键!
上次见面,那位许王郡主在迷惑林江年。可林江年,何尝不是也在迷惑她?
互相算计罢了!
纸鸢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半响后,抬眸盯着他:“所以,这是你要对孙家动手的缘故?”
“没错。”
林江年点头:“王府早就查明,孙家早年间就跟临王府有染,那位孙老爷子看似退居幕后,但实则眼线依旧通天。这些
年来,孙家背地里没少跟许王有过交集……”
“就算这次孙家不来找茬,我找个理由也得去找他们麻烦!”
林江年冷笑一声。
纸鸢沉默着,那双清冷的眼眸以一种新奇般的目光盯落在林江年身上。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林江年好奇问。
纸鸢轻摇头,半响后,轻声开口:“你变得很不一样了。”
“哪里变了?”
“不知道。”
纸鸢还是摇头,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意味:“就是,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没有再意气用事,比以前成熟多了。”
她轻声开口。
她至今还记得,当初林江年刚到临王府时,行事极为鲁莽。虽然看似胸有成竹,但每次做事都全凭心意。
而如今的他,已经开始将心思藏匿,不喜形色。肉眼可见,这位昔日还稚嫩的临王世子,逐渐成长起来。
“呦,难得见纸鸢你能夸上我几句啊?”
林江年有些意外,挑眉。
纸鸢轻撇嘴,不想瞧见这家伙得意的眼神。可刚扭开脑袋,却又察觉到什么,脸色微红,羞恼道:“你摸够了没?!”
“没有。”
林江年迎上她的目光,理直气壮道:“一辈子都摸不够,怎么会够呢?”
一边说着,手心一边顺着轻纱衣物领口位置,轻车熟路试图深入。
但随即,被纸鸢很快阻止,死死摁住他的大手:“你还真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上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林江年挑眉。
“把你的手收回去!”
纸鸢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羞恼:“否则,我不客气了!”
“那你就不客气吧!”
林江年丝毫没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动作极为娴熟的缓缓深入,透过轻纱衣物,伸入了少女的肚兜之中。
可刚感受到手心那毫无遮掩的肌肤饱满触感,还没等林江年细细体会,便感觉胸前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震了下。
紧接着,这股庞大的气势顿时将林江年震退两步。
林江年站稳脚跟,抬眸看向眼前的清冷少女,似察觉到什么,惊愕道:“你的境界又精进了?!”
他明显能感觉到纸鸢气息比半年前强了不少!
纸鸢并未回答林江年的问题,只是微红着脸,轻
咬着下唇,整理着胸前衣襟。
“你下手好狠啊,谋杀亲夫呢?”
见她不说话,林江年开始碰瓷,又重新走到她身前,正要继续上手抱她,被纸鸢眼神警告:“你还来?!”
“我就单纯想抱抱你。”
“不许!”
纸鸢才不相信他嘴里的半句鬼话,抱着抱着,等下手就又开始不老实了。
“怕什么,又没外人!”
林江年不打算放弃。
“殿下脑子能不能想点好东西!”
纸鸢瞥了一眼窗外天色,面无表情道:“还是白天,便想着白日宣淫?”
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的纸鸢,还真有那么几分说不上来的韵味。
林江年倒是也坦诚:“纸鸢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本来就没什么太大理想。”
“那这也不是殿下白日宣淫的理由。”
“那我晚上再来?”
纸鸢似被林江年的话给气了下,脸色似更红了些,整理完身上衣衫,有些恼怒道:“晚上也别来!”
“殿下,该去干正事了!”
“你不就是我的正事?”
“你……”
纸鸢怔了下,随即脸色愈发羞红恼羞。
愤愤转身离开,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