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和熊野子循声望过去。
只见前面高高堆起的乱石后面,一个身穿蓑衣、头顶斗笠的白须老翁,纹丝不动地坐在那边钓鱼。
“你笑什么?”江流儿上前悻悻问道。
“我笑你,心爱之人嫁给他人,却只知道在这里空谈抱负,简直滑稽可笑,幼稚至极!”
白须老翁兀自一动不动,仿佛立在江边的稻草人似的。
江流儿瞪着眼睛,正要开怼,就听到好兄弟熊野子急急分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江流儿能有什么办法?”
“倘若你不甘心,便去把她抢回来。管他对方是皇孙公子,还是帝王将相!”白须老翁又道。
不待江流儿回答,熊野子又抢道:“那也得人家姑娘愿意跟他走才行啊!”
白须老翁干笑一声,道:“那你就守着在她身边,做个护花使者,每天远远地看她一眼,不也心满意足?”
“那岂不是,叫江流儿去当哈巴狗?”熊野子不假思索地道,“江流儿才不会这么没志气呢。”
“喂,你们两个够了!”江流儿蹙眉,冷声喝道。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跟唱双簧似的,浑然像是在拿他寻开心!
他目光冷清,斜睨向斗笠老翁,悻悻说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本少爷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我做别人的跟班?本少爷才不干!就算是本少爷喜欢的女人也不行!”
“有骨气!”斗笠老翁扬声夸赞,听起来有些欢愉。
他转过头,目光向上,仔细打量了江流儿一番,笑道:“老夫在这里钓了几天鱼,便听你跟这个胖小子在这里絮絮叨叨了几日。臭小子,虽然口气是大了点,不过倒有一些老夫年轻时候的影子。”
说话间,老翁将收回的空鱼钩上重新挂上一条蚯蚓,又抛进了江水里。
熊野子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凑到江流儿耳边,嘀咕道:“这老头大概脑子有点问题,我刚才发现他的鱼钩居然是直的!咱们还是别理他,快走吧。”
江流儿认同地点了点头,不由分说,转身便跟熊野子往岸上走。
斗笠老翁眼眸微闪,忙收起鱼竿,招手唤道:“喂,你们两个先别急着走啊!”
谁知江流儿和熊野子转身见老翁追来,心里皆是一震,反而加快了脚步,走得更快了。
他二人本自由在这一带长大,踏在这乱石堆上,如履平地。
反而那老翁走得艰难,又急着追他二人,一不留神,一脚踩进缝隙里,直接擦破了皮,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哎呀!”
他大叫一声,见江流儿和熊野子还急着逃,便招手唤道:“两个小兄弟,快别跑了,回来帮帮我!”
江流儿和熊野子循声回头,见那老翁一脚卡在石缝里,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拔不起来,不禁面面相觑,感到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奈。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的好兄弟四目相对,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转身回去帮那老翁把脚从石缝里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