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滚烫的茶水洒落在夜烬腰间,湿透的衣衫兀自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众人皆大吃一惊!
而胡玮婷,却忙着捕捉夜烬的第一反应。
见他只是蹙眉低哼了一声,整个身子兀自纹丝不动,胡玮婷这才放心了一些。
反而是郞乔,瞪大眼睛看着夜烬,心底对这个家伙不禁又钦佩了几分。
这家伙的瘫痪是假的。这么烫的茶水泼上去,居然还能忍痛不动!
钦佩之余,郞乔又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莫名的心疼。
玉奴浑身大震,忙拧起夜烬湿透的一块衣衫,关切问道:“殿下,你怎么样?”
“大胆奴才!”胡玮婷厉喝一声,“连个茶杯也拿不稳!你是怎么服侍主子的?来人……”
“且慢!”夜烬沉声将胡玮婷打断。
他微微抬起细长的凤眸,看向胡玮婷,冷声说道:“玉奴虽然失手翻了茶杯,但毕竟服侍本宫多年。况且,本宫之后自会处罚他,不必西帝费心。”
胡玮婷微微垂眸,轻笑道:“朕也是关心太子,并无越俎代庖的意思。玉奴是太子的奴才,理应让太子处罚才是。只是朕担心太子太过心软,反而愈发骄纵了这些奴才。”
“应该如何处罚,夜烬心中自有分寸。更何况……”他抬眸看向胡玮婷,神色冷清,“区区小伤,烫不死人!”
胡玮婷自然能听出,夜烬最后一句话,是对她的斥责和控诉,不过都心照不宣罢了!
胡玮婷轻笑一声,道:“太子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朕就不打扰太子上药了。告辞!”
说了这句一语双关的话,胡玮婷便施施然起身,九分得意地领着宫人离开。
夜烬看着胡玮婷的背影,黑曜石般的眸子逐渐沁出一股寒意。仿佛被他看上一眼,便能即刻冻结成冰似的!
玉奴此时已拎出药箱,自责说道:“殿下,都是奴才没有防备……令殿下受伤。”
夜烬淡淡一笑,只道:“无妨。”
郞乔忍不住蹙眉道:“亏你还笑得出来。赶紧擦了药吧,否则伤口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夜烬目光如月光般皎洁,柔柔地洒在郞乔的脸上,轻笑道:“你是在关心我?”
郞乔眼睦一缩,嘟噜道:“谁有功夫关心你?”
话音刚落,便听夜烬淡淡吩咐了一声:“玉奴,你们都先退下,这里有太子妃就够了。”
郞乔微怔,已见玉奴领着宫人退出了房间,并将房门关上了。
整个内室,此刻只剩下郞乔和夜烬二人。
她不禁站起身来,垂眸看着他,双手竟不知如何安放,愣怔说道:“你,留我在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帮我上药。”夜烬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轻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郞乔嗫嚅地道:“你为什么不用玉奴……”
“玉奴又不是我的妻子。”夜烬很快地将她打断,“我想让我的妻子,帮我上药。从今往后,我的身子,只想给你一个人看……”
“谁,谁稀罕看了!”郞乔不禁瞪大了眼睛,将他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