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看向人群中消失的石琰,久久回不过来神。
他兀自有些蒙圈,任由布庄老板塞了几匹全店最昂贵的布料给他。
江流儿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星眸一闪,也不吩咐布庄老板做衣服,抱着几匹布便跑出了布庄,一路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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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
薛扬兀自半蹲下身子,给冰刃的伤口换药。
他给冰刃用的是顶好的金疮药,仅仅过去五个时辰,伤口已止血消肿了!
冰刃乖巧地坐在一块不大不小的光滑石头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薛扬。
趁着江流儿和熊野子都不在,于是冰刃又小心翼翼地问:“前辈,你老实回答我,我们是不是认识?”
薛扬抬眸看向冰刃,只笑着反问:“你何以一口咬定,你我一定认识?”
“我总觉得,对前辈的声音和样貌很是熟悉。我们应该是曾经见过面,只是冰刃一时不记得了。”冰刃语气肯定。
薛扬轻笑道:“你再好好想想,当真是不记得了么?”
冰刃眸光微闪,小心揣测道:“前辈医术高明,莫不是销声匿迹十多年的薛神医?”
见薛扬抿唇微笑默认,冰刃惊喜道:“你真是薛神医?”
薛扬笑道:“昨晚看到你手臂上那颗守宫砂,我便认出你了!”
冰刃喜极生悲,鼻尖一酸,眼泪已在眼眶内打转。
“冰刃还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到薛前辈了!”
薛扬亦不禁有些感触。
但只是一瞬,他便又重新调整情绪,向冰刃笑道:“傻孩子,你哭什么?昨晚因为江流儿和熊野子在,我才不便问你。你不是应该呆在东宫么?怎么会跑到肃慎国来,还被朝廷追杀?”
冰刃见问,于是将师父夜云姿为何命她潜入肃慎帝宫,她又是如何混进宫里掩人耳目做了太监,眼下为何又会故意暴露身份离开肃慎帝宫等,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薛扬。
薛扬听冰刃说完,不禁长叹一声,道:“孩子,真是辛苦你了!其实昨晚我知道你的身份,便已料到你此次受伤,必定与之前烬儿向我暗通消息有关。只是想不到,这半年你竟经历了这么多。”
冰刃只淡淡一笑,“前辈千万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冰刃心甘情愿的。”
“眼下青丘帝宫你定是回不去了。不过你放心,老夫一定会代你师父,好好照顾你的。”
冰刃闻言,冲着薛扬微微点头微笑。
此时,忽然见一个人影冲进山洞来,冰刃和薛扬扭头一看。
只见江流儿气喘吁吁,一把将怀中抱着的几匹布掷到角落,急急问道:“师父,熊野子呢?”
“熊野子捉鱼还没回来。怎么了?”薛扬起身看向江流儿,疑惑地问。
江流儿眉心皱得更紧了,焦急地道:“这小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定又是去偷懒了!”
冰刃见他脸色惊慌,亦站起身来,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流儿看向冰刃和薛扬,道:“方才我在沧平镇见到石琰身着便装,在市集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