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游船随着安凩缇趔趄的脚步,为之一晃!
安凩缇悠悠站稳,脸上全是惊慌之色,忙微微垂下头来,只偷偷抬着眼睑偷瞄对方。
钱珅悠悠转过身来,阴柔的圆脸映着微弱的灯光,有种说不出的冷戾。
“饭桶,区区小事都办不好!”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却听得安凩缇一个激灵,不禁把头垂得更低了。
“启禀公公,此次皆因江流儿那小子坏事……”
钱珅听到这里,眸中利光一闪,柔柔将他打断:“江流儿?可是上次毛遂自荐,却办砸了毒杀郞凭一事的小子?”
安凩缇忙点头道:“正是此人!”
钱珅眼珠微微一转,“当初陛下吩咐,让你以替克列族人的身份刺杀郞凭,之后便可嫁祸肃慎国,还能借机削弱轩辕国的势力。却不想被夜烬太子破坏,打草惊蛇。这次命你散播瘟疫,无非是想削弱轩辕国,令其阵脚大乱之时,无暇催我国合盟攻轩。倒也意不在要弄出多少条人命!”
安凩缇闻言,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一些,暗暗长吁了一口气。
只听钱珅凌厉的眸子闪出一道疑惑的光芒,又道:“不过那个姓江的小子是什么来头?连肃慎城中的大夫都治不了的瘟疫,他居然能轻松解了?”
“属下也觉得奇怪。江流儿无父无母,自幼在黑熊山洞长大,怎么会突然间会医术?难道是,无师自通?”安凩缇抬眸看着钱珅,小心翼翼地揣测。
钱珅冷哼一声,“天下底下,哪有那么多无师自通的奇才?陛下一直在追寻神医薛扬的下落,很可能,此人就在肃慎国!”
安凩缇眼珠一翻,举一反三,“公公的意思是,这治疗瘟疫之法,极可能是薛扬教给江流儿的?”
钱珅轻轻点头,神态依然很淡,“很有这个可能!你回去监视江流儿,查查他跟什么人有接触。”
“是!”安凩缇颔首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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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柱涂金,宽敞舒适的养心宫内,朗景轩兀自挑灯批阅奏折。
忽然,自殿外响起太监的通传声:“太后驾到!”
朗景轩眸光微闪,抬眸间已见心太后一袭玫红色大锦袍,款款布进书房。
玫红色是极挑人的颜色,尤其是在心太后已经徐娘半老的年纪。
然而心太后肌肤依然如玉般光滑白皙,风韵犹存。这件锦袍穿在她身上,愈发衬得她美貌如花,倾国倾城。
朗景轩优雅地将手中墨笔轻放在砚台上,起身快步上前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皇帝不必多礼。”
心太后懒懒地回了一句,掠过朗景轩身旁直直走到案桌前。
她纤细白皙的手随手拿起一本已经批阅过的奏折,垂眸看完,脸上不禁浮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绝美至极!
“不知母后深夜到访,所为何事?”朗景轩恭敬询问。
心太后微微抬眸看向朗景轩,随手将奏折一放,悠悠开口:“夜烬太子和灵汐公主的大婚将至,不知皇上打算派哪位大臣前去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