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有脚步声进来。
“启禀太后,平南王爷已在外等候召见。”一位传话的小太监进来禀报。
心太后闻声坐起,面色依然有些阴沉,只摆手示意许嬷嬷退下,冷声向小太监吩咐:“让他进来。”
小太监应喏一声,退出了房门。
不多时,只见郞凭身着朝服踱步进来。
他胡子邋遢,面黄肌瘦,眼神散漫,饶是五官再深邃,此刻看起来也颓废不堪!
“微臣参见太后。”郞凭只拱手行礼,语气更是有气无力。
心太后面色一沉,冷声向郞凭说道:“哀家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太后召唤,微臣岂敢不来?”郞凭语气轻慢地道。
“王爷连皇上的旨意都敢违抗,哀家的召见又算得了什么?”心太后斜睨向郞凭,眸中冷光深深。
郞凭嘴角勾起,似是冷笑,又似是淡嘲,只道:“太后若是为微臣拒绝皇上一事,兴师问罪的话,微臣无话可说,任凭太后处置!”
“郞凭!”心太后突然拍案而起,一张冷艳的脸上布满阴霾之色。
她兀自立在三阶玉石梯的正殿上方,居高临下直直盯着殿堂下的郞凭,心痛地蹙起眉心,“你究竟要自暴自弃到何时?”
“到死!”郞凭悠悠抬眸,看着心太后的眼神虽然散漫,目光却隐含着一丝坚定不移的愤慨。
心太后无惧他的眼神,款款步下台阶,偌大的裙摆在身后如炫丽的屏般张开。
“我知道你恨我。自我再次入宫起,你对我的恨意便是有增无减。”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凄凉,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仅有女人的娇柔多情和自责的歉意。
郞凭心尖似被什么东西刺痛,眼底似泛着泪光:“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
“你恨自己什么?恨你自己爱我?”心太后逼近他眼前,抬眸直视他。
郞凭凝视她那张美得令人沉沦的脸庞,仿佛岁月只是在她脸上增添了成熟女人的魅力,而丝毫没有令她留下年纪的痕迹!
“我不知道……”郞凭的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半晌,他才又接着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杀了左蒙。”
“除掉左蒙,我生平最后一个心愿,你是知道!”
“左蒙该死,可皇后和元馨是无辜的!”郞凭很快打断她的话。
心太后冷笑,“元馨?叫得可真是亲热!”幽冷的声音含着弄弄的醋意。
“这不是以前你一直所希望的吗?”郞凭有气无力的声音含着一丝怨恨。
心太后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斜睨了郞凭一眼,然后拂袖转身与他拉开距离。
在此转过身来,心太后风韵犹存的脸上笼罩的冰冷。
她看向郞凭,悠悠开口:“你要为亡妻自责也好,埋怨哀家一辈子也罢,哀家都不会怪你。不过眼下,不过肃慎国出现细作,人人皆以为是哀家和皇上所为,但是哀家却觉得,此事很可能跟西帝胡玮婷有关。此事关乎轩辕国的兴衰存亡,所以哀家才会让皇上下旨,派你出使青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