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琰将郞乔搀起,关切说道:“太子妃请节哀。不如让在下护送太子妃回寝宫?”
“不必劳烦銮仪使,本宫的妃子,自会有本宫护送!”夜烬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石琰眸光微闪,转身看向夜烬,淡淡一笑,“太子是否有所误会?”
“有所误会的,恐怕是銮仪使你。銮仪使送给乔儿一把匕首,乔儿礼尚往来才回赠銮仪使一支钗,是为两国邦交之情谊,再没有别的意思。”夜烬波澜不惊的语气,有一丝傲慢与醋意。
石琰听了,不禁垂眸笑起来,直言不讳:“看来,太子果然是误会了。在下相赠太子妃礼物,只因再看昔日敝国公主的情面,而并非对太子妃存有什么妄念。”
“如此甚好。”
夜烬冷声一声,浑然一副不信的样子,目光转落在郞乔身上,“乔儿,我们走。”
郞乔抹了抹泪,向石琰福身告辞,便与夜烬等人离去。
石琰望着一干人的背影,无奈地轻笑摇了摇头。
是啊。
世人只知道,太子妃郞乔不过是平南王的义女。可又有几人知道,她其实是心太后的亲生女儿?
恐怕,就连太子妃自己,也未必知道!
只是郞凭,为何会无故溺水身亡?这背后,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肃心公主……她知道了郞凭的死讯,一定会很难过吧?
石琰想到这里,刚毅的脸上不禁浮出一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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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萦华殿,夜烬屏退宫人,才站起身替郞乔拭泪:“人死不能复生,别哭了。”
郞乔转身抬眸望着夜烬,泪眼闪烁,“你之前说,是你害死了义父。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烬动作微微一滞。
他不敢直视郞乔的眼睛,垂眸说道:“昨晚我与王爷交谈之时,钱珅领着侍卫赶到。可能,王爷未能逃脱,被钱珅等人发现。”
郞乔眸色一暗,望着夜烬冷声质问:“你扔下义父,自己离开了?”
“当时情急之下,我并未来得及深思熟虑。更何况,我也没有想到胡玮婷会如此大胆,居然敢杀平南王灭口。”夜烬蹙眉急急向郞乔解释,然而语气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你自幼与胡玮婷接触,她的手段你岂会不知?饶是你未考虑到义父被钱珅发现的后果,可当时危难之时,你却只顾着自己浑然不管义父的死活。那个人是我义父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见死不救?”郞乔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控诉地望着夜烬。
“当时钱珅等人已近在咫尺,我若再不走的话,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我不能不走!”夜烬拧眉说道。
“你好自私!”郞乔悻悻说道。
“我自私?”夜烬凤目微微眯起,看着郞乔的眼神折射出一道寒光。
“今日你可以为了自己而希望我义父,那他日……你可会为了自己而不惜出卖我?你太可怕了!”郞乔泪如雨下,脸上是一抹森冷的怨恨。
“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有何不同?你不要再狡辩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郞乔很快将夜烬打断,转身不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