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龙脸色一滞。
说实话,他已经努力过,可就是无法突破。
唐风也说问题是出在心态上。
“秦枫!你连初期都还不是,就不要评价别人!”秦月气得直接怼回去。
“月月,你生什么气啊,我那是没有条件,不像你们是跟在唐先生身边的。”秦枫撇撇嘴。
曾玮见秦月护住杜龙,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讥讽道:“一个大男人,还让女人保护,真是够可悲的。”
杜龙脸色一变,眼睛眯了起来。
他从来到这里,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并不是怕什么。
而是想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可似乎这秦枫、曾玮根本不领情。
眼看秦月又要暴怒。
秦昊有些不悦地说:“够了,杜龙前来是客人,你们也要有点风度和涵养。”
曾玮和秦枫都是讪讪地笑了笑,用蔑视的目光看了一眼杜龙。
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上一口。
这时,有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昊上校,该开饭了。”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秦昊瞪了一眼秦枫和曾玮,几人都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秦月拉了一下杜龙,“对不起,他们太…”
杜龙笑着宽慰,“没关系,我们快走吧,不要让长辈都等我们。”
用餐的地方就在旁边的一间大屋子,有几张木制的大圆桌。
唐风和林千雪、秦镇疆已经坐下了,同桌的除了秦柱天、易萍,还有秦国栋。
秦昊则招呼着杜龙、秦月、秦枫、曾玮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唐风,千雪丫头,今天就在我这里吃个便饭吧。”秦镇疆颤悠悠地说。
“多谢老将军没有把我们当外人看,我和千雪感激不尽。”唐风拱手。
他的话并没有说错。
要在秦镇疆这里吃上家庭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
除了至亲,似乎也只有昔日的几个老战友。
这时,工作人员送上来一些大盘菜。
虽然不如酒店中的菜肴精致、好看,可也非常丰盛,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还搭配不少时令蔬菜。
秦柱天笑道:“唐先生,这酒是我爸亲自指挥酿造的,包括这猪肉、鸡鸭、蔬菜都是我们自己亲手种的。”
林千雪感觉很不可思议。
心想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怎么还要亲自劳作,到了他这个层次就该好好享福才对。
“老将军,你这是闲不下来呀。”唐风说。
易萍又解释。
“我爸空闲时就带我们开垦后边的荒地,还搭建了猪圈,鸭舍鸡棚。”
秦镇疆摆了摆手,自我调侃。
“我指挥人指挥了一辈子,现在成光杆司令了。就只能天天吆喝那些猪宝贝、鸭宝贝、鸡宝贝。”
众人都不禁笑了笑,气氛也随之活跃起来。
但谁也没有随意动筷子,都坐得规规矩矩的,包括秦枫、曾玮。
唐风、林千雪、杜龙自然是入乡随俗。
秦国栋拿起酒壶,给每人面前满上高粱酒。
秦镇疆目光威严地看了看秦家众人。
“今天是唐风和千雪、杜龙,还有月月回家,咱们都破例一次,可以喝酒,开饭!”
别看他都八十几岁,依旧是威风不减当年。
听到开饭两个字,众人这才端起酒杯。
林千雪心道,难道这就是军人家庭的日常生活吗?
虽说感觉怪怪的,可也是很新鲜。
三杯酒后,唐风和林千雪便举杯站起来。
“老将军,我和千雪都是晚辈,我们敬你一杯酒。”
“坐下坐下!”
秦镇疆连连压手,心情很高兴,欣然地喝上一小杯。
随后,两人又分别敬了秦柱天、易萍、秦国栋。
而小辈那一桌,则是由秦昊来负责招待。
其实,也就只有杜龙是客人。
除了秦昊敬杜龙的酒,秦枫、曾玮根本就不搭理杜龙,依旧对杜龙很有敌意。
杜龙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只是和秦昊、秦月聊天喝酒。
秦枫和曾玮不搭理杜龙,却又找些话题与秦月闲聊。
两人依旧是打着亲情牌,还时不时地冷嘲热讽,夹枪带棒。
气得秦月有火不能发。
最后,秦月干脆一个劲地给杜龙夹菜,态度更亲昵。
气得曾玮脸色都渐渐铁青。
易萍自然把女儿的一举一动都看到眼中,心中的焦虑更甚。
唯恐女儿陷入太深,最后不可自拔。
其实,她并不是反感杜龙,只是曾玮先入为主,又是从小看到大,这心里上自然偏袒于熟悉的曾玮。
这顿饭大概除了唐风、林千雪、秦镇疆是吃得高高兴兴,其他人都是五味杂全。
饭后,秦镇疆先是到书房中找到一个铁盒子,再次与唐风、林千雪进入客厅中。
三人坐了下来,工作人员送过来茶水。
秦镇疆打开铁盒子,从里边找到一张泛黄的处方,递给了唐风。
“这就是当年那个医生开的处方,我一直在使用,视为救命的珍宝。”
唐风接到手中看了起来,当即神情一震。
因为笔迹竟然有几分熟悉,再见到下边的医生落款,是甘芪这个名字,更是激动起来。
“唐风,莫非你认识这个医生?”秦镇疆好奇地问。
“不瞒老将军,他是我爷爷,我爷爷名叫唐瑞世,字甘芪,取中草药中的甘草和黄芪组成,一般人很少知道。”
说实话,唐风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爷爷亲手开出的处方。
秦镇疆怔了怔。
摇头苦笑,“原来不是姓名,是说我让人四处打听姓甘的中医,一直找不到。”
“老将军,能不能把这个处方送给我。”
“可以可以,既然是你爷爷手书,也算是物归原主。”秦镇疆点头同意。
唐风把处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他又说道:“老将军,你的问题必须解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趁我还在齐州,把这个隐疾控制住,虽说无法彻底复原,但稳定或减轻症状还是可以的。”
“晚上我回去再想想,争取有个最好的办法。”
他又说:“千雪,把你的笔和纸给我一张。”
林千雪从随身包里拿出一支签字笔和一页纸。
唐风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个草图,然后又备注了几句,递给了秦镇疆。
“老将军,让人按照这个比例做出来。”
秦镇疆拿到手中一看,惊讶道:“砌个土灶?”
“嗯,明天我有用,厨房中的灶、锅都太小。”
“好吧,让你操心了。”
秦镇疆和唐风、林千雪在里边谈事情,谁也不敢进去。
易萍帮着工作人员把餐厅收拾干净。
她走出来,见秦月还和杜龙在一起,眉头皱了皱,“月儿,你跟妈妈来一下。”
秦月哪有不知道母亲找她想干什么。
她眼巴巴地看向杜龙,杜龙点点头,示意她快去。
“快去吧,这里有我在。”秦昊低声说。
秦月撅着小嘴,不情不愿地跟在母亲身后离开了。
秦柱天、秦国栋从吃完饭,就不见人影。
曾玮见一直护住杜龙的秦月走了,眼神顿时就冷了下来。
他看着杜龙,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
“杜龙,请你离月月远一点,你不配和月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