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红梅点头应了下来,还特地跑到厨房里面,把明天早上要用的米洗出来泡着。
当天晚上的医院,好几个病房的人,都能听到张翠华的哀嚎声。
她的尾椎骨疼的太厉害了,之前就摔得不轻,这又摔了一下。
就连旁边断了腿的大哥,听着她的哀嚎声,都有些牙酸。
李振国被这声音吵的烦死了,直接抛下妻子和儿子,去了大儿子家里。
张翠华心中恼恨不已,想要喝杯水,都没有能力去倒。
还是旁边汉子的媳妇,实在看不下去了,觉得这人可怜,伸手帮着倒了一杯。
没想到张翠华火急火燎的把杯子拿起来,往嘴边送。
一个没注意,把嘴烫了一个大泡。
她生气地把搪瓷缸撂在地上:“这么烫的水,你想烫死我呀?”
汉子的媳妇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泼妇:“那暖水壶里的水都是现烧的,我给你倒了,原本想着放在桌子上凉一凉。
谁知道你和饿死鬼投胎一样,直接往嘴里送。
就你这傻逼玩意儿,活该摔成这个样。
好心当成驴肝肺,渴死你个憨棍孙!”
那小媳妇越想越气,刚才洒落在地上的开水,还有不少崩到了她的腿上。
要不是大冬天的穿着厚棉裤,这咋说都得烫出燎泡来。
小媳妇直接伸脚,把张翠华喝水的杯子踢了个老远。
要不是碍于脸面,在他们乡下,这样子的人,她早就上前给两嘴巴子了。
张翠华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想要张嘴怒骂,看到那汉子起身,拿着拐杖就要往她这边打,张翠华连忙闭上了嘴巴。
到后半夜,张翠华已经叫的没有力气,还是护士换班的时候,看不过去,给她弄了一些水喝。
“张同志,医生说你这得养着,输液也不能输太频繁呀。
止痛针用一次两次还好,用的多了,那就上瘾。”
张翠华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太疼了,我要打止痛针........”
小护士听她这么说,也有些拿不准主意:“这得听医嘱,我回头问问医生能不能打?”
张翠华不耐烦的催促道:“那你快些去!”
这副表情,也惹恼了小护士。
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何红梅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她手里带了好几个饭盒,一看到温思禾,何红梅就红了眼。
“快坐,快坐,不要起来了,忙活了那么久,肯定都累坏了。
我除了鸡蛋,还熬了粥,炒了两个菜,你们一块吃。”
她一边说,一边把饭盒打开,还贴心的给绿头巾大娘他们俩,也弄了一份。
随后,何红梅摸了一把还在昏睡的圆圆:“我还给你们带了一罐麦乳精,你回头给圆圆冲了喝。
另外,篮子最下面还煮了十来个鸡蛋,现在天气热,也不容易坏。
你到时候给它泡到热粥里面,将就着吃一下,补补身子。”
“谢谢红梅姐!”
“我今天请了一天的假,这是家里的钥匙,你先去那边睡一会。
我来帮你照看孩子,窗户都是收拾好的。”
何红梅掏了一个钥匙,塞到温思禾手里。
温思禾连连摆手:“红梅姐,这临近过年,你们供销社也忙得不轻,医院这边我能照看。
你赶紧去忙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何红梅叹了一口气:“这有啥的呀,只要孩子能好起来,比啥都强。”
看到温思禾执意不让她留下来,何红梅也没再多说什么。
仔细叮嘱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一旁的绿头巾大娘,在小板凳上坐的板板正正。
她就说,刚才看这个女人咋这么眼熟,这不是在供销社见过吗?
没想到小陆一家子,和供销社的人关系还这么好,怪不得家里三个娃娃喝奶粉基本没有断过。
绿头巾大娘不禁感叹了一句,这一家子可真有本事!
而另一边的陆之野在吃过早饭以后,便坐着大巴车去了另一个县。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昨天晚上收集的证据,直接塞进了县委大院的信箱里面。
大上午的,里面的人正在开会,门口的大爷正围着炉子烤火呢。
总觉得门口有个人影闪过,可揉揉眼,定睛看去,一条大路上基本没人。
大爷小声的嘀咕了两句,转头一看,信箱竟然有一截纸露出来。
他对着冻得冰凉的手哈了哈气,刚想拿钥匙把信箱打开,就听到里面有人喊道:“刘大爷........”
“哎,哎,来啦.........”
等门卫大爷走了以后,陆之野也从空间里面钻了出来。
压低了帽檐,转身离去。
不过他也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个隐蔽的胡同口坐了下来。
半下午的时候,刘大爷吃完饭,干完手头上的活,才想起来早上的事情。
他刚准备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投了啥信?
就看到不远处停下了一辆小轿车!
刘大爷神情一紧,连忙扯动了门口的一个拉绳。
随着拉绳的转动,里面办公楼的前台也响起了清脆的小铃声。
前台小姑娘吓了一大跳,连忙往科室办公室跑。
刘大爷站直了身子,轻咳两声,对着从车上下来的人说道:“几位同志,找谁呀?
还请这边登记一下!”
张秘书眯了眯眼,刚想张嘴,却被旁边的男人按住了。
张秘书没再多说,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写了起来。
与此同时,从院子里走出了很多人。
为首的人,看清楚站在车跟前的男人是谁,腿肚子都在打颤。
我的妈,什么风把这个人吹过来了?
他们小小县城,有啥工作,是需要省里的人来亲自视察的吗?
张秘书放下手中的笔:“这是我们的介绍信,以及身份证明。
还请这位同志检查一下!”
几乎不等刘大爷伸手接过来,李振宇就讪笑着走上前:“哎呦,张秘书,好久不见。
不需要查验,不需要查验........
陆省.....陆同志,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