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辛悠,难道你要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吗?有了这个孩子会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障碍,你知道的,我跟着多尔衮,而现在多尔衮已经是摄政王了,所以,只要打掉这个孩子,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豪格是没有办法的,我们可以在一起了。”硕脱站在那里,饱含着真情的说道,说的是那么的凄苦。
只是硕脱少爷没有意识到他在对辛悠小姐说什么?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话是多么的自私,将自己的感情建立在牺牲一个已经九个多月的孩子的身上,这样的感情是残忍的,而更加残忍的是,他在要求这个九个多月大孩子的母亲亲手杀死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这句话硕脱少爷是怎么说出来的,也不知道小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我什么也顾不上,只是将小姐藏在自己的身后,怒视着硕脱少爷。
“你是谁,你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认识你?”辛悠小姐突然间大笑,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硕脱少爷,笑着问道,语气是那样的陌生。
“辛悠,你怎么了,我你怎么会忘记,我是你的情人,你的硕脱啊。”硕脱显然是是吓了一大跳,不安的摇晃着辛悠小姐的身子。
“是吗?你是硕脱,你不是。”辛悠小姐转过身去,就给硕脱一个巴掌,那么的响亮,“你不是他,你是谁我不认识,我的硕脱不会让我杀死自己的孩子,逼迫一个母亲杀死自己的孩子。”
“你?”硕脱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姐会给他一个巴掌,转过手来,狠狠的抓住辛悠小姐的手,冷冷的说道,“都是被你逼的,要不是你嫁给了豪格,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我不一样了,我说的话,你必须执行,王嬷嬷,去,将藏红花给小姐喝下去。”
“是,少爷。”站在一边的王嬷嬷端来了一碗药,过来领命,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来照顾小姐的王嬷嬷竟然会是硕脱的人,而此刻,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准备好了一碗藏红花端了上来。
“硕脱少爷,孩子已经九个月了,少爷。”我吓了一跳,想要冲上去,夺下药碗,怎么也没有想到被身边的人拉住了,刹那间,我明白了,照顾辛悠小姐的人,除了我,早已经都是硕脱的人了。
“你想要干什么,放开静素。”辛悠小姐虽然很是害怕,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肚子,可是,还是不忘狠狠的看着硕脱少爷,转过脸去,看着硕脱,冷冷的说道。
“说你还真是傻,还真以为她是你的贴身丫鬟,告诉你吧,她早就出卖你了,在我们见面的第三次,她就发现了我们,早早的就告诉了豪格,她早就出卖你了,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
“是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呢?”辛悠小姐冷笑。看着硕脱,眼神很是扑朔迷离只是,看得出来,眼神里没有温情,只是死寂一般的冷漠。
“这些不重要,王嬷嬷,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给小姐喝下去。”硕脱少爷有些气恼,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王嬷嬷,一把拉住小姐的手,转过脸,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甘心。
“小姐,你是自己喝,还是,不过小姐,依老奴看,您还是自己喝吧。”王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将药碗给辛悠小姐,最后,只好为难的将药碗递到了小姐的身边。眼神是很害怕,唯唯诺诺的将药碗递给一脸愤怒的辛悠小姐。
“硕脱少爷,这样不行的,孩子已经九个月了,已经没有办法打掉了,喝了这碗药,是会要了小姐的命的。”我当时吓哭了,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撕扯着拉着我的人,想要去抢下药碗,可是我没有办法动。
“不会的,静素,你放心好了,这碗药是我找人试验过的,不过只是会让肚子里的孩子死掉,不妨碍什么,辛悠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不过会是个死婴罢了,没什么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辛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够容忍我的女人替别的男人生孩子呢?”硕脱变态似的对着我大喊,笑着淡淡说道,“王嬷嬷给她灌下去。”
“不用了,不用硕脱少爷动手了,辛悠自己会动手。”辛悠小姐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将周围的人环视了一圈,然后说着端起手里的药碗,头也没有抬得喝了下去,然后将药碗扔到硕脱少爷的手里,头也不会的坐回到一边的椅子上,脸色发白,留下硕脱满是得意的笑容。
“小姐,不要,小姐,不要,不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将一大碗药喝了下去,想要尽我所能去阻止,可是怎么也阻止不了,只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在我的眼前,看着小姐将一大碗灌进自己的肚子里,我再怎么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流着眼泪看着这一切。
“很好,辛悠,我就知道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的。”看着小姐将药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硕脱少爷接过药碗递给王嬷嬷,然后。走过去,笑着拉起小姐的手说道,眼神很是温柔,看样子对于小姐的举动很是满意,只是却没有发现辛悠小姐眼神里的麻木。
“放开,你可以走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没有任何一点的关系,你滚吧!”辛悠小姐冷冷的甩开硕脱少爷的手,眼睛望着远处,是那样的飘渺,冷冷的说道,眼神是那么陌生,我知道辛悠小姐在那一刻开始,再也不会是硕脱少爷认识的辛悠了。
“辛悠,辛悠,为什么你对我说话这么陌生,我这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硕脱少爷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看着远处眼神空洞的辛悠小姐,不安的叫喊道,此刻,兴许,他是注意到了辛悠小姐的不对劲。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滚,给我滚。”小姐的声音很小,可是,是那么的严厉,在这个雨夜,让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耳朵里,听着是那么的悲怆。那么的不可怀疑。
“小姐说了,让你们滚。”看到王嬷嬷手的空着的药碗,我泪流满面,也打着胆子对着硕脱等人大喊,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些人了,一分一秒都不想。
怎么也没有想到,终究,我还是没有能够保住大阿哥的孩子,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够怨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我的力量是微弱的,但是我想要表达出我的悲愤。
“我走,辛悠,你是该休息了,你是需要冷静冷静,想想清楚,你会明白我的,明天我来接你,我们走。”说完硕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带走了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只留下了我和辛悠小姐。
不管怎么样,硕脱少爷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孩子已经没有了。而不管辛悠小姐反应是什么,我想,此刻,硕脱少爷是不会在乎的。
雨加大了,可是房间里只有我和辛悠小姐两个人,所有的人都随着硕脱少爷离开了,这间屋子,显得是那么的寂静,可是,也同样是那么的可怕,让人害怕。我站在那里,看着呆坐在那里的辛悠小姐,看着她坐在那里对着窗户冷冷的坐着,一动不动。
“静素,去,你找大阿哥过来,我有事情找他。”良久,辛悠小姐转过脸来,看着我笑着说道,笑的很是自然,如果不是刚刚经历了刚才的一幕,我是会很自然的认为小姐的心情很好,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可是,刚刚明明小姐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啊,现在怎么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呢?
难道说,小姐的想法依旧是和当初一样,从来都没有想过生下这个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凭空的自以为是,辛悠小姐留下这个孩子这么久,只是为了抱住她和硕脱之间的爱情?
“小姐,你找大阿哥来干什么,孩子没有了,大阿哥恐怕是会.”想想,此刻我的猜测是不可能的,也许,辛悠小姐是做了其他的打算,只是我应该怎么问,这样直接的问法正确吗?
“你知道的,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辛悠小姐淡淡的说道,表情很是冷淡,然我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再刺激她了,不管怎么样,现在辛悠都是一个刚刚失去自己孩子的母亲。
或许,辛悠小姐说得对。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隐瞒的时候,尽管悲伤,但是,孩子是大阿哥的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大阿哥也是应该在第一时间知道的,因为,大阿哥是孩子的父亲,就这么简单。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不过小姐你也别太伤心了,孩子已经没有了,静素希望你节哀。”看着辛悠小姐悲伤的神情,我突然间有些心疼,这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看着她,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我没事的,你叫他过来吧。”辛悠小姐站起身来,头也不会的走了进去,没有回过头来看我,只是一个人落寞的走了进去,看着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单薄,看着她的背影,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辛悠小姐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坚强,有的时候,她也和大多数的女人一样,是需要一个依靠。
我了解小姐的心情,并没有多话,强忍着心里的悲伤,去大阿哥的书房寻找大阿哥,可是,怎么也等不到大阿哥,我淋着大雨,找了很多的地方,问了很多的人,都说没见到大阿哥回来,我很是震惊,怎么会呢?这个样子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突然我想到了硕脱少爷的话,“玉妃娘娘不在了”,那么,也就是说,在这个晚上,玉妃娘娘离世了,而正是因为玉妃娘娘的离开,一切都在无形当中改变了。
我突然间的反映了过来,可是,我没有时间去悲伤,辛悠小姐喝了藏红花,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将孩子生下来,会生下一个死婴,可是,这一切,大阿哥必须知道,不管大阿哥知道有多么的悲伤。
站在大阿哥府的门口,等了很久,我这才看到大阿哥喝着酒,一个人落寞的走在大雨里,没有打伞,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我赶紧迎了上去,“大阿哥,你总算回来了,小姐她,小姐她.”
“幺,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未来的嫡福晋啊,哈哈,来,我们一起喝。”大阿哥眯着眼睛看着我,显然是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一个人往嘴里灌着酒,笑着说道,只是让我听了是那么的凄凉。
“大阿哥,你赶紧走吧,孩子,孩子快没了。”我不知道怎么給大阿哥解释,只是着急的告诉大阿哥我想要他知道的答案,至于其他,我没有时间去讲,悲伤的心情更是讲不出来。
“你说什么?”听到我的话,大阿哥愣了一下,看着我愣了两秒,然后,头也不回的朝辛悠小姐住的地方跑了过去,压根没有理睬还站在他身后的我。
“辛悠,辛悠,怎么回事,孩子没有了。”一走到大厅,大阿哥就慌忙的叫着小姐的名字,之后,看到辛悠小姐笑着坐在大厅里喝着茶,对着他笑着,站在那里,小声的问道。
“大阿哥来了。”辛悠小姐站了起来,笑着看着焦急的看着她的大阿哥,慢悠悠的问道,像是一个没事人。
“小姐。”我急了,不知道辛悠小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我刚刚明明看见她离开了大厅去了卧房,可是,这会子怎么又会在这里,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大厅里,笑的那么灿烂,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辛悠小姐这是在干什么,我想要知道,可是,这样的情形是我没有办法控制的,更是我没有办法参与的,因为在这个空荡荡的大厅里,仅仅只有三个人的地方,有两个人忽视了我的存在,我被当成了空气,不管我问什么,都没有人回答,我站在那里,只能听到门外瑟瑟的雨声和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