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一颗炮弹在攻城大军当中带起一条死亡血路。
“不--不---地狱,地狱!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一名京营士兵看着一个人在他眼前被实心炮弹击中断成两截,凄惨至极,他的精神瞬间崩溃了,瘫软在地上,一股骚臭之气在他的裤裆随风蔓延开来,却是这名京营士兵被吓得屎尿失禁。
“快跑!”自有第一个士兵扔下扛着的云梯开始,东门所有攻城士兵全部崩溃,不断向后逃跑,第一次攻城宣告失败。
远处,朱慈烺神色阴沉无比的看着这一幕。
“史阁老,这就是你从南京城带来的京营将士,本太子登基后的天子亲军?本太子怎么看着不太像啊。这哪是什么将来的天子亲军,简直就是一群无用的乌合之众,竟然连城墙都没有摸到就溃逃了,依本太子看来,真该解散了得了,反正浪费大明的粮食。”朱慈烺讥讽的笑了笑道。
因为想亲眼看一看京营大军的战力,第一波攻城的士兵全都是京营的。其实朱慈烺之所以聚集各路大军前来攻打刘良佐,除了必须要诛杀刘良佐外,也存在试一试各路兵马战斗力的心思。其他各路兵马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朱慈烺不清楚,但对于京营,朱慈烺却失望透顶。
兵部尚书史可法老脸一片通红,他虽然是兵部尚书,可也没有想到京营的战力竟然这么差劲,脸都给丢尽了,根本无从反驳朱慈烺的话。
史可法本就是以刚正闻名的,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从来不会曲折掩盖。
“殿下,末将恳请在给京营一次机会,末将将亲自带领京营攻城,京营绝不会再让殿下失望!”一个二十来岁的将军突然走上前来,单膝跪在地上恳求朱慈烺道。
“你是何人?”朱慈烺看了此人一眼道。
“回殿下,末将京营左军副将徐弘显。”徐宏显一身银甲,看上去精神饱满。
“魏国公徐文爵是你什么人?”朱慈烺一听是姓徐的,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正是家父!”徐宏显回答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魏国公这个封爵在整个大明朝都是大名鼎鼎的,因为其第一代魏国公便是大明的开国大将徐达,死后还曾被追封为中山王,当年朱元璋为了感激他的功绩,许诺徐氏一门永镇南京城,京营大部分将官都跟魏国公徐文爵一门有关系。
“既然你有此勇气,那么本太子便给京营一次机会,若是在畏首畏尾,休怪本太子治你的罪!”对于魏国公一门,朱慈烺倒没有什么偏见,毕竟向他们这些勋贵们才是对大明最忠诚的一群人,毕竟他们的爵位都是大明给的,靠着大明他们世代才有好日子过,大明要是灭亡了,他们也没有任何好果子吃。
“末将领命!”
第二次攻城再次展开,还是京营打头阵,这一次有着徐宏显在后面亲自督战,京营士气大涨了不少,在徐宏显亲手砍杀几名溃逃的士兵后,所有京营将士不敢在后退,死命的往前冲,几次差点冲上城墙。
随着大战的持续,死伤人数不断增加,朱慈烺看着也不是个办法。
“传令各军,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银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各路大军全部士气大振,最终第一个登上城墙者出自黄得功的大军,只可惜最后还是被打了下来。
朱慈烺一个个城门视察,观看各路大军的战况。
要说士气和战力,最强的是黄得功率领的六万庐州军,一天下来曾十几次冲上城墙与刘良佐的淮安军厮杀,甚至差点就攻下西门。其次便是高杰的两万大军,高杰虽然是在山西被李自成击败之后南逃的,但手下的大军好歹也在陕西和山西打过几年仗。京营和扬州军以及镇江军表现最差,畏首畏尾,就像是一群乌合之众,打同样是乌合之众的淮安军都这般艰难,以后对上清军还不得一触即溃。
朱慈烺失望透顶,暗暗发了狠,下令所有统兵将领全部要亲自上前督战,表现最差的一支大军,战后不仅没有任何赏赐,反而还要被治罪。
“妈的!这是要老子们的命啊,拼了!”
被将来的皇帝陛下一通冷眼讥讽,各军将来统统发狠了,不要命的指挥手下士兵进攻,一时之间淮安四个城门同时遭遇猛烈攻击,无数大明士兵如同附在城墙上的蚂蚁一般,从云梯一路往上攀爬,在他们身后还有一队队士兵准备补充。
城墙之上箭如雨下,城下大明弓箭手冒着箭雨朝上射击,虽然由下往上处于劣势,但大明军队数倍于刘良佐的淮安军。
面对四个城门的同时进攻,城内淮安军压力空前。淮安军本就只有四万人,虽然强征了三万壮丁,但这些壮丁搬搬滚木石头还行,其他的根本指望不上。
“大哥,城外大军太多了,西门,东门多次告急,给李自成的求救信也都送不出去,淮安快要守不住了,怎么办啊。”刘良丙一脸的鲜血来找刘良佐,哭丧着脸道。
朱慈烺足足调集了二十六万大军,每个城门都有六万以全力攻打之下,刘良佐每一个城门上的守城士兵不过一万,两日下来死伤惨重,军心思变,若不是刘良佐极其心腹带着一帮亲兵守着各营参将督战,怕是早就有人兵变了。
“守不住也要守!淮安一旦被破,我刘氏九族就要完了!”刘良佐一脸狰狞,两天下来,巨大的恐惧感压得他差点窒息,悔不当初为什么要编造谎言将朱慈烺拒之城外。
两日的大战,双方死伤近三万士兵,其中朱慈烺一方的大明军队损失两万余,刘良佐损失近七千。将近三倍的比例。
“殿下,两日大战我军伤亡惨重,两万余将士死伤,皆因没有红衣大炮助阵,末将提议暂缓进攻,派人回南京城调集几十门红衣大炮过来,唯有那等利器,必然能让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攻克淮安,擒拿刘良佐逆贼。”镇江总兵胡恩一脸苦色的道。
镇江,扬州和京营三路大军从未参加过大战,这是第一次,所以伤亡也最是惨重。
“区区刘良佐逆贼,我二十六万大军攻打竟然拿之不下,诸位不觉得脸红吗?回南京调集红衣大炮过来?嘿,淮安离南京城虽然只有不到二百里,但红衣大炮数千斤之重,要运到此地没有十几天如何可能?难道你要让本太子干等十几天,刘良佐此等造反逆贼若不尽快剿灭,本太子岂不是要遭受天下人耻笑,还如何有颜面登基继承大统,将来又拿什么从李自成手中将京城夺回来。”朱慈烺冷冷一笑。
“殿下说得不错,区区逆贼,乌合之众耳,我黄得功就不放在眼里,就算只有我庐州军一路兵马,最多再有两天也必然能拿下淮安,末将愿在殿下面前立下军令状!”黄得功霸气道。
“好,黄总兵不愧是我大明虎将,威武不屈。”朱慈烺夸奖了黄得功一举,转而扫视其他将来:“尔等若是能有黄总兵一半的勇气,别说区区刘良佐,就是李自成也不足为惧!”
面对朱慈烺的讥讽,各军将来无不羞愧。
次日,朱慈烺命令大军在次发动攻击:“传令,哪位总兵先攻破城门,所属大军全军每人赏银十两,若能擒杀刘良佐,官升三级,赏金万两!”
如此重赏,加上被数十万大军的气势所影响,所有将士士气如虹,如潮水一般涌向淮安,淮安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可能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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