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昨日之荣不可追
“董璜你可知罪!”
大将军府中,一白衣文士一只手持儒家经典,《礼》在心前,另外一只手指着董璜。
而董璜懵逼了,看向把他推荐过来的冯道,冯道也懵逼了,看向白衣文士。
你为何要害我?
“董璜你毫无君臣之礼,逐陛下出长安;自领大将军,大肆封赏部下,视朝纲如无物!你还不知罪?”
白衣文士越讲越激动,在场众人除了他都懵逼了,真是勇士呀!
白衣文士身旁原本还有两人,一身穿囚服,脚有脚链;另外一人身着西凉军甲胄,面大方圆,眉语与之间有分刚毅。现在他两人不停的默默远离白衣文士。
这样的勇士,谁敢跟他站一块儿呀?万一被人误会是一伙的,脑袋可不够掉呀!
董璜脸上满是无奈,现在有些庆幸之前召唤时抽到过魏征,幸好没有把魏征召唤出来,于谦已经要喷死董璜了,魏喷子来了还得了。
没错这白衣文士就是于谦,是那个浑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于少保!
“住嘴!”
董璜大拍桌子,声音一下压过于谦,可于谦不怕这个,瞪了瞪眼睛准备压回去的时候,董璜抢先说道:
“汝算何人!昔灵帝大肆迫害党人之时,汝何在?灵帝卖官鬻爵,败坏天下,致使黄巾乱起,生灵涂炭之时,汝何在?
若论我罪,罪源汉失其鹿,吾当逐之!”
董璜一番话把于谦说没声了,的确汉灵帝在做坏事的时候,于谦不在;董璜在做坏事的时候,于谦却跳出来阻止。
看似有些双标,实则那时候于谦真的不在这个世上,因为他还没有被召唤出来。这世上也只有董璜一人知道,所以说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于谦不知道,所以被董璜压了气势,这个时候冯道也站出来,强行把于谦压在地上,于谦本不愿,但冯道对他有知遇之恩,于谦不敢,也不愿太过反抗冯道,只得被压在地上。
随后冯道陪着于谦一起跪在地上:
“谁人年少无一腔热血?不奢求大将军见谅,只求大将军治我识人不明之罪!”
说罢冯道朝董璜磕头,于谦心中更是难受,口中直呼:“今日行为皆是我一人之意,岂能连累他!冯大人久为长安谋福,此百姓共见之!大将军若还有心,自当分辨!”
董璜看着冯道,心中暗道一句,好你个老狐狸,竟然以退为进,还以自身为筹码,也要保下于谦,根本不像你平时的作风。看来冯道真的很看重于谦,刚好我也很看重。
“哼!吾非周厉王,怎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冯道莫要作戏,快快起身。”
董璜傲娇的哼一声,冯道听闻立马起身,一脸笑意的对董璜称谢,身旁的于谦也想起身,不过被冯道又摁了下去。
好小子,你的事还没完呢!
冯道走到董璜身旁,指着于谦问道:“大将军观此子如何?”
“口气是挺大的,就不知道本事是不是跟口气一般大。”
冯道眼睛一亮,董璜这么说,就代表董璜还是愿用于谦,只是差一个下来的台阶。
“大将军自相国陨落之后,据长安,内安百姓,外逐异贼。此子相比大将军,的确比不过。”冯道慢慢的说道。
于谦原本在低头赌气,听冯道这么一说,瞬间不服气的抬起头。
“我三岁读书,五岁就能倒背儒家经典,八岁君子六艺初有成效,十岁便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十四岁举了孝廉的长辈也不一定能论过我!”
于谦一脸骄傲的说道。
“哟,昨日之勇非今日之荣!我与你岁数相差不大,我已是坐拥长安的大将军,麾下大军二十万,剑指西凉,几人敢当!
那你的成就又如何?”
董璜一言直戳命门,于谦又泄了气,至今不说一事无成,但相比自己的理想,完全称得上碌碌无为。
“昨日之荣不可追,今天之勇当再奋!你在我门下时,常言读书立世,当以心怀天下为己任。狂言已放,可你为天下做了几件事?
我赌你仅是个狂言放荡之徒!”冯道在旁边又加了把火。
于谦被说红了脸,直着脖子说道:“冯大人我敬您,以我现在的成就来说,您说的的确没错。但我自认绝不是狂言放荡之徒,今日无为,仅是报国无门。
若给我舞台,我必当一展胸中抱负!”
“好!我接下你的赌约,当我打下西凉,我外派以为太守,给你一展拳脚的舞台,若真如你所言,今日之事便是段佳话。可若你没做到,那就提头见我!
你敢不敢应!”
董璜抓准时机,居高临下的对着于谦发出赌约,年轻的于谦只觉得热血上头,瞬间吼出:“敢!”
好,这条鱼上钩了,下一条。
董璜与冯道交换一个眼神,冯道瞬间明白,把于谦带下去了,下去的于谦还处于热血状态,最后走的时候给了董璜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
“久闻大将军心胸宽广、心怀仁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突然一记彩虹屁送上,穿着囚服的花白老头,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董璜,看见董璜看过来以后,急忙又说道:
“在下百里溪(改名了,防止撞名,以后召唤到的前代人物都会改名字,第一次会出现,之后文中都用原名),曾为长安小史,本以为此生就平平淡淡的度过,奈何长安之变的贼子拖老朽下水,老朽对大将军从未有敌视,此心天地可鉴。
还望大将军明察,还老朽一个清白。”
董璜点了点头:“我今日找你过来,便是知道你的冤情,但你虽与我无过,可也与我无功,你可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
董璜几乎是明示了,百里奚怎么可能还听不懂,当即就回答到:
“大将军愿用老朽之躯,老朽怎么拒绝,老朽蹉跎半生,今日终遇明主,自当感激涕零!”
百里奚说着说着真的哭了,不知道是在哭,自己终于不用坐牢了;还是在哭,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老先生勿哭,汉室无德,识不出老先生,我与汉室不一样,不忍明珠落尘,千里马老死于马厩之中。待我打下西凉,老先生也当一展拳脚。”
百里奚更加激动了,连连点头:“老朽明白,老朽明白,对了大将军,我还有一子也落在牢中,他颇有将帅之才,不知大将军能否放出?”
“哦,还有这事,带上来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