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陇西事结
看这女子，在众人面前不胆怯，有股巾帼英雄的风范，但看她脸，却让人心头一颤，一张脸上尽是刀痕，显得狰狞无比，腰杆虽然被岁月弯曲，但身上的气质依旧不凡。
不一般的女子，准确来说应该叫老夫人，年纪看着有六七十岁了，在古代属于相当长寿了，并且还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有故事的老夫人。
“你是何人？此话何意！”常遇春大声呵斥。
老夫人淡定自然，丝毫没被常遇春的气势所吓到。
常遇春眼角闪过惊讶，这般自信的老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就算是世家大族里面的夫人也会被满身杀气的常遇春所吓到，但她没有。
“小女子能是什么人？秦徐氏。我的话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感叹天下之大，竟容不下一个失败者、一个愚忠者。”
常遇春眯起眼睛，老夫人接着说道：“昔日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也没被周室迫害，反而成了千古忠臣的典范。倘若周天子赶尽杀绝，后世之人怎学忠臣之道？
今日将军自可杀人，若有哪日将军发现世上只讲刀枪，不讲道义，便是恶果！”
“恶果又如何？我常遇春有何惧哉！”常遇春大拍案版，直接把桌子一拍两半。
老夫人无语，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倒是李矩闻言有所思考，掂量一会儿后对常遇春说到：“这人活着的确更有用。”
常遇春皱眉，不悦之色涌上脸来，李矩不急不慢的说道：“首先他活着对常遇春将军来说才是最好的，死了一了百了！但活着，那还不是常将军说的算。”
李矩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这句话的含义不言而喻，和李儒待久，李矩的计谋也带着毒辣味了，当然成王败寇，你非要自己作死，那也不能怪别人报复了。
常遇春也挂上了笑容，舔了舔嘴角，对何杰居高临下的说道：“何大人我以后会多多照顾你的！”
何杰心颤，心一横，竟然想咬舌自尽，一旁的蓝玉迅速出手，卸了他的下巴。
“先把他给我带下去，记得把他给我看好！莫让他自寻死路。”常遇春冷哼。
老夫人见到这样，脸色终于变化了，难看之色涌了上来，对着常遇春说到：“你们怎么能这样！要杀就杀，要挂就挂，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说我们是英雄好汉呢？”常遇春一句反问，让老夫人说不出话。
“你们这么做，如果让天下人知道了，必受天下唾弃！”
李矩站出来指了指常遇春：“这位是我军的主将。”
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常茂、蓝玉：“这两位是我们主将的儿子、小叔子。”
接着指了一圈的斛律光、贺拔允、贺拔岳、尉迟恭等人：“这些都是我军的大将，大家都没有意见！玩阴的，你玩我们也要玩，倒是....”
李矩最后指了指老夫人：“倒是你是何人？”
李矩意思就是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谁会乱说？其他的百姓离这里有段距离，也就老夫人一个人敢走到这，同时士兵见她是个老太婆，这才一不留神让她溜上来的。
现在的老夫人被气的喘气起来，眼睛一闭，一幅来呀杀吧！
“倒是个奇女子呀。”李矩感叹一声后，随后眼神变得狠厉：
“我其实倒很想让今天的事天下皆知！你说杀他毁忠臣之道，可不杀他的恶果你有没有想过？
驶百姓守城，不罚此贼，日后人人效仿，百姓将再无安宁！九州也难再有一统之日！何杰此贼，拿百姓作局，纵万死亦难洗清罪恶！
今日之事广而告之又如何？我就要让天下人知道，驶百姓守城者，下场生不如死！”
一番话铿锵有力，老夫人被说呆了，这是她没想到的，嘴巴抿了抿，想为这个平时爱民如子的何杰说句话，可面对他现在犯下的错误，老夫人突然懂了功过相抵这四个字绝对不能用于这种错误上。
老夫人没有说话，默默的离开，其他人也没阻拦，一个老太婆罢了。
临走时掉下一本书，李矩捡起一看《答秦嘉诗》，写的有几分水平，这老夫人倒是和班昭、蔡琰一样是汉代少有的女才子。
接下来几日，常遇春开始消化陇西郡，利用收缴到的战利品，开始补充之前的损失，可惜经过战乱的陇西郡，暂时只招募到几百人。
好在杨存中把从乞伏部落解放出来汉人、羌人、氐人统统交给了常遇春，杨存中只留下一个胡车儿。毕竟杨存中还是要回北地郡董璜那边的，带太多人不方便，交给常遇春两全其美。
而这些人之前被掠夺到乞伏部落当奴隶，现在无家可归，愿意从军的比例还是很高的，就是身体差了点，需要养一下。
最后常遇春从这些人中拉起三千余人，差不多就把损失弥补回来了。
这群新兵被常遇春全踢给了蓝玉训练。
期间李相如、乞伏吐雷、成公英和一群乞伏部落的鲜卑人，常遇春把他们的脑袋统统砍下来了，堆在狄道县城外，做了一个小型的京观。
狱伴的极速减少，把杨秋、侯选两个人吓坏了，天天趴在栏杆上吼：“别杀我们，别杀我们！我们还有价值，金城郡还没有攻下，我们可以带路！我们愿意投降！”
常遇春之所以一开始没杀他俩，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见他俩自己说出来了，便顺势收为麾下。
原本成公英也有这个机会，但成公英非说什么忠臣不侍二主，第二天常遇春就砍了他。
至于何杰，被常遇春吊到大旗上，让人举着他巡逻整个陇西郡，不停宣传他的事迹，同时还宣传他的下场。
如此羞辱，没几天何杰就被活活气死了。“仁慈”的常遇春于是决定送他全家下去陪他。
这件事传开后，饶是九曲黄河的韩遂都擦了擦冷汗，心中暗道绝对不能走到这一步，输了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若是干了这种事恐怕，韩家都得凉凉。
与此同时于谦那边传信，说韩遂他们北逃到天水郡去了。
常遇春与众人一合计，逃往天水郡的韩遂军是韩遂最后的有生力量，若是将其彻底消灭，攻下金城郡将易如反掌。况且打野战比攻城战更轻松，损失也更少。
反而如果先攻打金城郡，金城郡敌人依城而守，挡住攻势，常遇春还要防备那只韩遂军会不会背后偷袭。
所以常遇春把蓝玉和新兵留下驻守陇西郡，张既、游楚负责内政，后张既封为陇西太守，至于游楚年龄太小，哪有资格当太守这个级别的大官，在张既做副手，常遇春的诺言兑现了一半。
常遇春本人则带着两万五人前去天水郡(王昌那分的五千，已召回)。
老夫人真名叫徐淑，丈夫叫秦嘉，所以她自称自己为秦徐氏，历史上有原型，是汉代的女诗人，有兴趣的可以自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