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说到这里，楚人杰便是停了下来。
“算了，还不到让你见识我真正手段的时候！”
苏问见她这次脸上神情不似作伪，心中忽然想到，先前寂灭老祖曾说过，楚人杰是什么剑修，还淬炼有本命法剑。
而那把被寂灭老祖当成本命法剑的铁剑，已经损坏，偏偏现在楚人杰也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一念至此，苏问开口道；“你的真正手段，莫非是你真正的那把本命法剑？”
楚人杰瞪了他一眼。“就不告诉你……”
苏问瞬间无语。
……
接着，两人继续在这漫无边际的雪地中，缓缓前行。
那玉华车已被寂灭老祖一拳轰碎，楚人杰也没有再取出别的载人法器，就这样让苏问陪着她，一步步在厚实积雪中行进。
自从遭遇了寂灭老祖，又令两人陷入了生死危机中后，楚人杰口中也暂时不再提及什么斩妖任务，只是随意欣赏着在修真域中，难得一见的雪域风貌。
一路上，苏问也曾询问过这个自称为楚人杰的女子，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可对方却一口咬定，这就是她的名字……
反过来，对于苏问的伤势，能在短时间内自己复原，楚人杰也是极为好奇，可偏偏苏问又自知这种事情不好随意对人说出，也在那里满口胡言，听的楚人杰怨声连连。
身后，虚无之处。
生死道中那元婴期女修，从始至终都将两人的言语听在耳中，心内思绪杂乱起伏，不知又想到了哪里。
最后，足足耗费了数日光阴。
苏问与楚人杰，终于看到在前方雪域尽头，出现了一条宽阔大河。
河势平静，足有上百丈宽，远远望去，如一片汪洋大海。
在这寒冷天气中，他们脚下是无尽雪地，偶尔见到的路边树木，也是悬挂着晶莹冰层，可这条大海却全然没有一丝要结冰的迹象，就在那里缓缓流动。
“这就是……北川？”
看着远处的大河，楚人杰心神一动，想到了北川这个名字的真正由来。
“嗯？”
苏问也是楞在那里，他自记事起，就知道这个地方是叫北川，可这个名字从何而来，却是从来没有听闻过。
也没有真正想过，北川这种寒冷无比，时常冰封万里的苦寒之地，还有一条永远奔涌，没有休止，也不会结冰的大河。
楚人杰脚下速度加快，身形轻盈无比，纱衣随风轻扬。
苏问死死跟在后面，有一种极为吃力的感觉。
约摸大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河岸边上……
站在这里，可以感觉到河水之中，正涌动着一丝温暖之间，令人心情舒畅。
苏问觉得这个地方真是极为不凡，也可以说是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可偏生这里却四下空旷，根本没有人影存在。
就连那些修炼宗门，似乎也没有选在这里修炼的想法。
“不对劲……”
苏问环顾四周，口中轻语。
楚人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有我这个筑基期的高手在这里，包你没事！”
“……”
苏问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楚人杰就站在河岸边，似是在等待什么，苏问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能陪着她一起等待。
不多时，大河之上，层层水纹晃动，一叶轻舟自远处显露，似乎正是朝着他们这里，飞速飘来。
“果然没错！”
看到轻舟出现，楚人杰极为振奋。
苏问苦笑着道；“怎么你这个修真域之人，反倒比我这个在这里长大的人还要熟悉……”
楚人杰轻笑一声。“那是你太傻！连这一条名传整个荒天大陆的北川，都不认识。”
……
轻舟稳稳靠岸，舟上一名老者笑道；“两位，可是要渡河？”
苏问正在凝神打量这老者时，楚人杰匆匆开口。“正是要渡河，不过听闻这北川之上，还有奇妙之处，你可知道？”
老者含笑点头，让开舟首；“两位，请……”
楚人杰这才欣喜一跃，跃上了轻舟，跟着又是冲苏问连连招手。
苏问无奈之下，只得同样踏上轻舟，只是远远的避开那老者，心中警惕无比。
老者却是视若不见，等苏问与楚人杰坐稳后，便是架着轻舟，在河岸边掉了头，重又在河面上飘行起来。
舟下水纹接连荡起，速度越来越快。
渐渐得，河面上出现一层淡淡雾气，老者却极为熟练的架着轻舟，在雾气中不时改变方向，似乎在选择目的地，又似是在避开某种危险。
每当轻舟掉头时，苏问都隐隐感觉到，在轻舟外有一丝极为浓烈的杀意隐匿，似乎只要他敢离开轻舟，就要死在这里。
可楚人杰却似是没有发觉，只是极有兴致地打量着笼罩在外面的淡为雾气。
许久后。
轻舟一阵加速，终于飘离了雾气所在范围。
出现在面前的，成了一片更为宽阔的水域，根本看不到尽头所在，也不知哪里才是岸边。
到了这里，轻舟匆然停了下来。
老者转过身来，依旧是一脸笑容，只是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令苏问心神一震。
“两位，该付船费了……”
“多少？”
楚人杰浑不在意，随口问道。
老者轻轻思索，跟着开口。“我看两位来历非凡，身价自然也不低，我助你们从迷心雾中安然离开，也是极为费力的……”
“这船费吗……也不用多付，就一人百块灵石吧！”
“百块灵石？”
苏问真接皱起眉来。
这种东西，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只是见过楚人杰在玉华车中使用过，猜测着那应该就是灵石了。
而且，灵石这东西，本身就是极为珍稀的修炼资源，现在这老者只是渡他们一段水路，离开了那所谓的迷心雾，居然就敢张口说出，要他们每人交百块灵石，用以作船费？
旁边，楚人杰却是依旧笑着。
“百块灵石？还真是不多啊……”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这位姑娘眼力不错，应该知道那迷心雾的歹毒之处。”
只是，楚人杰忽然收起笑容，凝神向老者问道；
“请问，你也是妖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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