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二位殿下准备去吗?”秦瑾瑜问道。
对方明目张胆地挖坑,是应该避开还是将计就计地往里面跳呢?
“二皇子和二十三皇子刚刚薨逝,宫中的白幡都还未撤下,万建和便大肆举办宴席宴请王公贵族和高官参加,”秦瑾瑜的语气意味深长:“即便是根基稳健的百年氏族,也不可能无脑至此,完全不顾及帝王的颜面。”
即便万氏放肆,那些能混到三品以上的官员也都并非痴傻之辈,怎会冒着惹怒残暴帝王的风险前去赴宴。
“正是因为如此,”苏寒将手中的请帖放回桌案上,神情神秘莫测:“我们才更应该去参加。”
苏珩没有说话,却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三日一晃而过。
作为京城着名的顶级食府,醉仙楼平日里便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景象,今日万氏特意设宴在此,场面倒是冷清了不少。
来此参加宴席的大多都是京城当中身份最顶尖的人物,其安危自然也至关重要,平日里往来的食客大多都被拒之门外,将宝贵的位置腾出来给这些达官权贵。
秦瑾瑜穿着个粉到不能再粉的裙子,跟在苏寒身后。
今日的秦瑾瑜挽了个颇显稚嫩的发型,头上并无发簪头饰,只有几根浅粉色的丝带,于风中飘飘摇摇。袖口和裙摆处的花纹和绣线都颇为的别致,远远看去如初绽的花朵一般,娇嫩无比。
她的双颊处也有淡淡的粉,似浅浅的霞光浸染,怎么看都似画中人,便是皓月之光与春风之柔,也难以与之相比。
她微微低着头,余光不动声色地往四周一扫,眉眼间几分笑意几分肃然,似冬日的风也似春天的云,有人上前打招呼,她含笑着应下,有人瞥来饱含讥笑且嘲讽的目光,她还是那般的笑意,却隐隐令人心惊,令人一时间倒也摸不清这位郡主的态度。
今日来赴宴的权贵虽多,携家带口的却极少,在场的大多都是男人,带来的也都是各自家族的子侄,秦瑾瑜因此格外显眼。
秦瑾瑜越往前走,面上的深的便苦上一分,眼看她的神色将要垮掉,苏珩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手,随机很快地松开,轻声说道:“你这身衣服,好看。”
秦瑾瑜轻轻地将一缕发丝别到耳朵后边,心情略惆怅。
这衣裙好看是好看,却并非少女的服饰。
当初的秦瑾瑜对于这种看着就幼稚到不行的装扮,果断地表示拒绝:“只有十岁的孩子才穿这种衣服。”
这身衣服是苏寒让她穿的,头发也是苏寒找人给她弄的,理由是秦瑾瑜作为“康王唯一的女儿”,看起来年龄不能和康王差距太小,否则容易引人怀疑。
秦瑾瑜原本是要拒绝这个基本上属于扯淡的理由的,谁知苏珩适当地冒了出来,看着秦瑾瑜的眼睛认真地说她无论穿什么都好看,秦瑾瑜被苏珩那一瞬间的眼神所吸引,二话不说就换上了新衣服。
现在想想,真是鬼迷心窍啊鬼迷心窍。
秦瑾瑜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裙摆,随即快速地收回了目光。
十几岁正是喜欢逞能的年纪,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再是孩子了,所以即便是这幅装扮在秦瑾瑜身上没有什么违和感,她还是觉得穿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