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喝好准备上路。
秦宝怡顺了两张纸去对方的公厕一趟。
看着镜子里的人时，她狠狠愣住了。
这...这!
太黑了！
不是，为什么教练他都不笑啊？是天生就不爱笑吗？
搞得她还以为没事。
就飞一上午的功夫，她整个人黑了三个度，堪比三次美黑，脸都晒蜕皮了。
她凑到镜子前，抬手一揭。
一整块薄薄的脸皮被撕下来，镜中的人都看愣了。
秦宝怡眯起眼，仔细地看镜中那张脸。
这不是她的反应啊。
细思恐极。
“谁！”
镜中的人被她这一声吓得往后退，紧接着镜中的画面就恢复正常，恢复成秦宝怡现在的样子。
她的脸色很黑，眸光漆亮有神。
抽出背后的飞剑，指着镜子警告：“再不出来，别怪我强行将你捉出来。”
话音刚落，镜面如同泛起涟漪的水面，层层荡开，圆圈的中心冒出一颗头来。
粗壮洁白的双掌撑在洗手台上，那装神弄鬼的东西抬起苍白如纸的脸，怯生生道：
“这位道长，我只是一个小鬼，平时顶多吓吓人，没有干过坏事，求您饶了我吧。”
刚才秦宝怡进来的时候，他看到是女生就没敢过去搭话，等人从厕所出来了，才冒头。
没想到遇到了硬家伙。
他是非常识时务的人，哦不，现在是鬼了。
秦宝怡没有放下手中剑，冷声质问道：“为什么要吓人？”
不知道鬼吓人，吓死人吗？
小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就是这里太无聊了，想找人说说话排解寂寞，结果大家胆子都太小了，我刚张口，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
这是真的，他前不久死后飞到这里就出不去了，也没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来接应，无聊得要死要活。
秦宝怡继续问：“你是怎么死的？”
难道跟张詹妮一样身怀灵根，然后死后被灵气度化成魂体？
小鬼听她问这个，整个鬼都瘫软在地上，直接重现了自己死亡现场，差点把秦宝怡给看吐了。
不出所料的话，只有被大型货车无减速碾过去的情况，才会将人体破坏成这样。
虽然当时出事的地方离这很远，但灵魂比肉体轻且能穿透建筑。
小鬼依稀记得：“好像是是大货车后面的车把我撞飞到这间公厕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车还能撞飞魂体。
总之就是一个字“惨”。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教练的声音。
“秦前辈？你在里面吗？”
小鬼立即躲进镜子里。
秦宝怡走出去回应：“我刚刚在里面看到一个小鬼，意外死的，这里的特殊事件办事处不管吗？”
教练想了想：“可能是前期工作太忙了，我找一下这边的电话问问。”
办事处的电话公布在城市官网，电话打了好久都没人接，教练都准备挂断的时候，终于通了。
还没等说话，那边就暴躁地开骂：
“打打打，使劲打，怎么？能得你呗？世界得围着你转呗？你知不知道...”
“你要不会说话，我可以让你永远闭嘴。”
教练语气瞬间沉下来，眼中浮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气势凌人。
那边的青年狠狠喘了两口气，冷静下来。
看了眼电话号码，耐着性子开始走流程：“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处理灵异事件要排队到下个月3号了，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其他咨询问题没时间回答。”
秦宝怡静静地听着。
暗想：前期灵异事件这么多，是跟魂体更容易吸收灵气有关，还是办事处真正能办事的人太少有关呢？
教练不耐烦跟他扯，直接说：“公厕这里有个小鬼，我给你们抓了，自己过来领，搞快点。”
对方压根不信陌生人能抓住棘手的魂体。
不过听到公厕这个地点，他之前是有接到反馈的，但一直没时间去。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理，十五分钟后赶到了公厕这里，待看到教练这身制服后，办事员已经完全信了。
作为半个圈中人，御剑飞行教练招聘条件他不是不清楚。
单看到首个条件是完全掌握飞行的三阶修士，就已经打消了全国上下所有办事处人员的妄想。
但凡哪个办事处能有个三阶修士，什么破事都解决了！
“呵呵呵，前辈怎么称呼？”
刚才从公车上下来的男人立即弯了腰，笑容谄媚地朝教练伸出手。
教练两手插兜，下巴往厕所那边一抬：“秦前辈从里面发现一只被车撞死飘到这的小鬼，你带走吧。”
男人懵了一下，左右张望。
前辈？
旁边就一个小姑娘啊。
秦宝怡皱起眉，她不想在这耗了。
进去把小鬼从镜中抓取出来，叮嘱道：“好好听话，别干坏事。”
接着看向教练：“时间不早了，走吧。”
说好下来吃顿饭，结果浪费了近一个小时。
“等等！”
办事员伸出尔康手想要挽留，而秦宝怡两人已经打到的士，上了车。
看着汽车尾气喷洒在柏油路面，两位前辈无情地离开，办事员渐渐收回目光，迟疑地落到小鬼身上。
小鬼立即朝他笑了笑：“领导好。”
办事员见状，心里暗松一口气。
似乎不难搞。
便试探地问道：“我看别的地方办事处都有招聘你们这种魂体办事，每个月按时发工资，你有这个打算吗？”
小鬼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实在太无聊了。
为了增加自己上岗的几率，他展开说了说自己的优势：“我可以充当你们的代言人，把同类说服归顺，我以前人缘可好了，大家都愿意跟我混，想必现在鬼缘也不差，只要领导肯给我入职的机会，我一定会把我们办事处打造成行业内的标杆！”
办事员听后触动很深，不由自主地鼓掌：“很好很好，欢迎加入我们安城高新办事处。”
若干年后，小鬼的确做到了他所说的那样，将安城高新办事处打造成号称“人间阴曹”的神级办事处。
当被采访时，已经成为一方大拿的小鬼露出怀念的表情：“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在公共厕所遇到命中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