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是来给有希望冲刺大学的同学们做经验分享。”
方士鸿听到方媚这话，心里止不住犯恶心。
哼，有什么了不起，装腔作势。
他揉了两团纸，故意塞到耳朵里。
若是平时就算了，生物老师一般不会去注意方士鸿。
只是今天，他满眼都在方思以身上。
因为方士鸿就坐她前桌。
眼观八方是作为老师的基本职业素养。
他自然看到方士鸿这番德行。
再加上方媚指着这个方向，生物老师非常气恼，他朝方士鸿额头位置丢了颗粉笔头过来：
“大家听到了吗？方媚同学是给有希望冲刺大学的人分享经验。”
方士鸿额头疼了一阵：
“嗷！”
真是倒霉，被老师盯上了。
方媚也注意到方士鸿耳朵里塞的纸团，她气得牙齿痒痒。
方士鸿看到生物老师黑着脸，他只好将耳朵里的纸团掏出来。
生物老师见了，才恭恭敬敬对方媚说道：
“方媚同学，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方思以坐在后面，一手托着腮，另一手翻着手里那部《现代汉语词典》，看得百无聊赖，也没找到前几天考试看到的汉字。
她一脸兴致恹恹。
方媚看到她那副模样，心内嗤笑着：
哼，傻子就是傻子，还故意装着自己识字。
不过，她可不想让方思以好过。
继续对生物老师说道：
“老师，10班太多害群之马，我没兴趣做经验分享了。”
方士鸿气得牙齿痒痒，这个绿茶说得什么话！
要挟他吗？
他不耐烦皱了皱鼻子，又想塞纸团，但是看生物老师吹胡子瞪着他，只好作罢。
生物老师认认真真跟方媚说道：
“方媚同学，大家都很认真听你谈经验分享呢，现在可以开始啦。”
方媚嗤笑出声，她指着方思以，满腔怒火说道：
“老师，我想请她出去。”
生物老师顺着她手指方向，这次看真切了，她指的是方思以，而不是方士鸿。
生物老师有些吃惊，问道：
“方媚同学，怎么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方媚会这么针对方思以，她们两人之间，按理说，应该没什么过节。
方媚回着：
“因为，她不配坐在这个教室里，她……是走后门进来的。”
方媚这句话说完，班上所有同学，都齐刷刷盯着方思以。
什么？
走后门？
有同学已经在讨论了：
“什么情况？”
“据说，插班入学考试，非常难，方思以同学应该是学霸才能考进来的才对吧。”
“什么学霸，你们没听到，方媚说她走后门进来吗？”
……
这个年代，走后门，那可是罪过很严重的。
若被发现举报，甚至会坐牢。
生物老师赶紧劝阻她：
“方媚同学，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方媚回道：
“老师，你说，一个政*治考零分的文盲，怎么混得进学校？”
方媚话音刚落，班上一阵哗然。
这个年代，墙上到处都是学习标语，连村里不认识字的大爷，问他政*治常识，也能答上一些题目。
而方思以，居然政治考零分？
所有学生都在嘀咕：
“什么，她政治考零分吗？”
“不识字人才会考零分吧！”
“看来方媚说得没错。”
这时，坐在座位上的方思以，不慌不忙，抬头，似笑非笑打量方媚。
方媚读不懂她脸上究竟是什么情绪和意思，只是——
方思以这个眼神，让她害怕，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她甩了甩自己头，回过神来，刚才这个方思以是不是对自己下蛊了。
生物老师虽然喜欢年段学霸，只是方媚这说话，实在听着有些过分，他怕影响方思以，忙上前劝住她：
“方媚同学，新同学可是凭着入学考试成绩考到咱们学校的。”
话不能乱说。
这几个字，他还是没能吐出口。
方士鸿听到方媚这个大嘴巴，又开始到处散播谣言了，他直接站起来，指着方媚鼻子问道：
“方媚，你说她走后门，你倒是列出证据，她到底走了谁的后门！”
方媚突然意识到，她刚才在教务处，听到黄老师说的是“你们土坑村，这次给我们学校做了大贡献哩。”
这么推断，估计就是自己阿爸给她创造了入学条件。
那往深层次来说，这个方思以，其实是靠着他阿爸走后门。
行贿罪和受贿罪，两个都是同等严重。
她可不能把自己阿爸拖下水。
想到这，方媚憋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方士鸿啐了她一口：
“哼，没证据，到处散播谣言，你知道诽谤罪有多严重吗？”
方媚气得恼了，忍了半天，最后只对着方士鸿嚷道：
“你……你血口喷人！”
方士鸿捏着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弹弹珠的手势，开口回道：
“反射回去！”
班上其他学生听到，纷纷大笑。
方士鸿隔壁座位，一个眉毛上方留着斜刘海男生，笑咧咧过来拍了他胸口：
“哈哈哈哈，方士鸿，你这一招，够损。”
方士鸿朝他拱手作揖，回应道：
“张祥毅，多谢夸奖。”
方媚气得心内发堵，她黑着脸，指着方士鸿，骂道：
“不要脸。”
方士鸿又比了个反弹姿势：
“反射回去！”
方媚气恼着，她再也受不住了，这个10班学生，难怪都是学渣，她气愤走出教室，连头都不回，临走前，只在嘴里咒骂着：
“真是个垃圾穷鬼班级，看你们全班都没有一个能通过高考预考！”
生物老师在后面劝道：
“方媚同学，等等呀，这次经验分享还没有开始呢。”
**
土坑村。
许少华看着猪圈内，好几只猪发蔫没精神。
他烦躁得很。
冲着周围村民们发脾气：
“你们一个个是猪吗？连几只猪都照顾不好。”
下面，老李头看着这几只猪，蔫蔫没力气，他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忍住。
“许……许领导。好像最近，很多人猪都发蔫没精神，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那个叫……叫什么……激……病！”
他想了半天，也回答不出“应激反应”四个字。
许少华不满看着他，这个土坑村，乡巴佬一群，懂什么是养猪吗？
李婶听到老李头那么一说，她也回道：
“领导，我知道有一款神仙水可以治好这几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