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别西卜将穿在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并且取下了缠在胸膛处的,早就已经是染满了血迹的绷带。
看着镜子面前自己心口处的那一处刀伤。
就如同他之前内心产生的不好的预感一样,这本应该在他体内的力量作用下恢复的刀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那鲜血淋淋的模样,如果说不是因为有着特质的医疗绷带缠绕着胸膛的话,估计早就已经是被感染了也是说不准的呢?
不过,能够在直接被贯穿心脏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如同没事儿的人一样到处溜达,这也是说明了别西卜的身体和常人有所不同,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体如此独特的?
那就得问他平时在实验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在做死了。
当然了,做实验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他本身就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就像是之前,他能够随时在自己的身体刚刚恢复没有多久就敢直接再一次面对十分剧烈的战斗一样。
这些事情实际上都是在从各个方面告诉他,他的身体本就是与众不同,再加之圣剑剑鞘所带来的治愈效果,如果只是简单的心脏被贯穿的话,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换句话来说,如果在那个时候希维雅是真的对别西卜恨到了骨子里的话,估计他现在也就不能够站在这里看自己的伤势了。
那种情况之下敢直接敞开胸膛让对方直接往自己捅刀子什么的,那也是需要有足够强烈的信任才行。
“也不知道那丫头在哪里找的刀......”
早在一开始将匕首主动刺入自己心脏的时候别西卜就已经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心脏被刀子刺入什么的,这种事儿他无聊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干过,但是平时做的时候可没有那个时候那样子的疼痛感。
但是在那个时候,在那把只是看上去就有些诡异的刀子刺入他的心脏的时候,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也是瞬间刺激着他身体各处的神经。
这是他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过的情况。
在那个时候,他之所以会晕过去,倒也不是什么心脏被贯穿所以才会晕倒,他会晕过去只是单纯的因为拿把刀子刺入心脏的时候那种疼痛感简直是有些令人无法承受下去,就好像是要将你本身彻底的崩坏掉一般。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面的剧本也才会变得和他想象之中有所不同。
本来他还想着自己装得冰冷一些,当面告诉对方,和对方彻底的断绝掉一切关系来着。
结果事实却是当时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支持他这个样子去做。
那种疼痛感,可不是什么说说就能够承受得了的。
也是得亏在那个时候绯染就在旁边待机,等到希维雅离开的时候就来到了别西卜的身边为他喝下了一瓶早就已经是配置好的药水。
如若不是这样的话,估计他就得老老实实的躺在那个地方,足足躺一个晚上,只能够等到第二天被人发现了。
而且,要真是这种情况,恐怕他还没有回到荒域这件事情就得传回荒域并且开始发酵了。
届时,两族之间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恐怕就又要变得紧张起来,若真是那样的话,别西卜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两族之间在战争的时候牺牲的那些子民可不都全都是无用之功,就连牺牲也都是变得毫无任何意义了吗?
在这件事情上面,别西卜必须承认自己实在是太过于草率。
但是当时心情一直沉闷的他也的确是没有办法去思考过多的事情,这才是导致了这样的问题出现。
“但愿希维雅在这件事情之中成长起来吧。”
没有了父亲,没有了老师,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之下少女能够支撑着自己坚持下去的话,到最后她一定能够获得前所未有的巨大蜕变。
这正是别西卜所期待的情况,就像是老父亲希望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大一样,虽然他不是希维雅的老父亲,但是此时他所抱着的也正是这样子的心情。
如果说少女能够在这件事情之下成长起来,那他也就算是没有被白白捅了那一刀子。
说起来。
“果然还是要等着安娜回来之后才能够治疗好吗?”
看着喷洒了之后依旧是不见任何效果的药剂,别西卜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不过......
“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
是的,要真让安娜回来检查的话,少女肯定是会担心他的安全的吧?
要知道这件事情他可都是刻意瞒着,这几天奥莉安娜也不是一次两次问他多久回来,所以说别西卜如果不刻意屏蔽掉这件事情的话,通过心意相通的能力少女恐怕早就已经是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如何了。
他可不想要让安娜为了自己的任性而替自己感到担忧,让自家老婆担忧什么的,这可不是一个好男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所以说。
“果然还是要用那一招了吗......”
别西卜睁开魔眼,看向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正如同他所想象的那般,心脏的位置此时正有着一道宛如枷锁一般的力量正在不断的流动。
虽然这一股力量不至于让他受到二次伤害,但是如果伤口一直不愈合的话,也肯定不是个办法。
他之前有想过用回溯魔法回溯到伤口没有出现之前,但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就算是他耗费了大量的魔力也没有办法回溯好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
错过了最好的时间,所以说现在也就只有使用最后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这个问题了。
“只要是魔眼能够看到的话,应该就能够将之切断掉的吧?”
别西卜这样子念叨着,随后手指就如同化作指刀一般,在自己的心口的位置直接一划而过。
那手指就好像是直接穿过了皮肤和肋骨一般,直接来到了心脏的位置。
随后,指尖轻轻的在目光所及之处的枷锁之上划过。
“......”
没有任何的痛觉,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就好像是无事发生一般,那一道枷锁在这指刀之下瞬间宛如玻璃一般变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