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泾阳修难过得想哭
泾阳修正深情地念着诗,姜兰听着,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种直白表露心意的诗,她自己是作不出来,但其中的含义她又怎会不明白。
平日里看着正义凛然的师兄,念起情诗来,竟如此毫无保留。
不知为何,姜兰心底涌起一阵尴尬。
她并非被诗所感动,纯粹就是觉得尴尬无比。
她不禁想起红衣之前说的话,自己即将失去一些情感和情绪。
她暗自腹诽,既然爱情都要消逝,怎么尴尬这种情绪还留着?
无奈之下,她在心中呼叫红衣:“红衣,师兄好像要跟我表白,我该咋办?”
此时,空间里的红衣正在休憩,被主人这突如其来的求助弄得有些懵,又觉得有点好笑。
“主人,要不您就答应他?”
“那可不行。”
“不行的话,那就只能拒绝咯。”
红衣觉得这问题再简单不过,反正就这两个选择,不明白主人为何要来问自己。
这时,泾阳修见姜兰久久没有回应,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妹,你觉得我的诗怎么样?”
由于太过紧张,他手心已满是汗水,脑海里全是姜兰可能拒绝他的画面。
然而,姜兰的回答却让他瞬间呆立当场。
“师兄,你的诗听起来很不错。可惜我读书少,听不懂。”
泾阳修一脸茫然:“啊?”
他这才突然想起,姜兰自幼在深山老林里长大,是一位老先生给她启蒙读书的,对于诗词歌赋这些,懂得确实不多。
顿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此时,月光洒在姜兰白皙的脸庞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边,美得令人窒息。
泾阳修看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不稳了。
姜兰察觉到异样,回头看向他,关切地问:“师兄,你怎么了?”
泾阳修鼓起全身的勇气,说道:“师妹,我心悦于你,你愿意与我长相厮守吗?”
姜兰一脸诧异:“师兄,你这是……”
“对,我喜欢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这份心意便从未改变。”
“我……”
“师妹,你愿意答应我吗?”泾阳修急切地追问,根本不给姜兰说话的机会。
姜兰有些无奈,心里想着:您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呀。
“我不愿意。”姜兰的话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泾阳修如遭雷击,直接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
“为……为什么?”
显然,他完全没料到姜兰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他。
姜兰看着他,认真地说:“师兄,我一直只把你当作兄长。”
泾阳修难掩难过之色,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我没有喜欢别人。”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姜兰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我谁都不喜欢。”见泾阳修又要开口,姜兰接着说道:“我修炼的功法与你们不同,它会让我渐渐变得绝情绝爱。以前还不怎么明显,最近我才发现这个情况。师兄,你不该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多留意其他姑娘,她们或许更适合你……”
泾阳修听后,眼眶瞬间泛红,原本俊朗坚毅的脸上满是落寞。
本以为今日事事顺遂,却没想到最在乎的师妹,会在此时无情地拒绝自己,心痛如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兰见他如此伤心,本能地想安慰几句,但又想到自己正是让他伤心的根源,便止住了这个念头。
“师兄,我们回去吧,明天早上起来,我们依旧是最好的师兄妹。”
说完,姜兰站起身,朝着亭子外走去。
“师妹!”
泾阳修急忙起身,大声喊道。
姜兰停下脚步,背对着他。
“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泾阳修缓缓朝她走近,一滴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他凝视着姜兰的背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师妹,你已然绝情绝爱,我明白你不会喜欢我。那……那你能不能嫁给我?”
听到这话,姜兰难以置信地转过身,看着满脸泪痕的师兄。
她心中涌起一股荒谬感,难道得不到心,就要强求身吗?
她一直只把师兄当作家人,要成为同床共枕的夫妻,她实在无法接受。
“不能。”
姜兰斩钉截铁地拒绝。
她都没有爱情,怎么成亲?
再次被拒,泾阳修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
他默默擦干泪水,轻声说道:“师妹,对不起,既然你拒绝了我,那……你明天能不能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兰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师兄,心里不禁有些自责,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
泾阳修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出亭子,从姜兰身旁匆匆走过,快步离去,始终没有回头。
他必须走得快些,生怕自己一旦停下,就会在姜兰面前忍不住放声痛哭。
毕竟他身为墨国的摄政王,怎能因感情之事如此失态。
此刻,他只能凭借着身份带来的那点骄傲,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第二天,姜兰、司尊和泾阳修一同吃早餐。
泾阳修满脸疲惫,眼睛微微肿着,显然昨晚一夜未眠。
姜兰和泾阳修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气氛格外凝重。
司尊可是个老江湖,不用细想,就猜到泾阳修表白这事黄了。但姜兰在场,他也不好直接询问。
就在这时,陈红豆端着一大盆玉米粥走进来。
“干娘,您别忙活了,有秦大婶帮忙就行,您快去吃饭吧。”姜兰说道。
陈红豆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家里来了贵客,这玉米粥是我特意熬的。”说完,她看向司尊和泾阳修,客气地说:“司尊大人,王爷,你们慢用啊!”
司尊和泾阳修同时看向陈红豆。
司尊有些疑惑地问姜兰:“她是你干娘?”
“嗯,是啊!”姜兰点头确认。
陈红豆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心想,自己只是姜兰的干娘,身份低微,司尊该不会因此不高兴吧?
司尊又问姜兰:“你什么时候有干娘了,我怎么不知道?”
姜兰回答:“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认了干娘,您自然不知道。”
司尊见陈红豆如此拘谨,便笑着说道:“既然你是姜兰的干娘,也就是她的长辈,不如跟我们一起同桌吃饭吧?”
陈红豆赶忙摇头,微笑着说:“不了,司尊大人,王爷,你们吃,我已经吃过了。”
说完,她生疏地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姜兰见状,先给司尊盛了一碗粥,又给泾阳修盛了一碗。
泾阳修抬头看着为自己舀粥的姜兰,目光中满是难以消散的忧伤。
姜兰察觉到他的目光,看向他,两人目光交汇,泾阳修却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师尊,师兄,这玉米粥是我干娘亲手熬的,她厨艺很好,你们尝尝。”
姜兰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似乎并未因昨晚的事受到什么影响。
可泾阳修却依旧沉浸在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司尊看着泾阳修这副模样,心中暗自感慨:筠磊在感情上,还真是没出息。
但嘴上还是说道:“好,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说完,他看向泾阳修,鼓励道:“筠磊,振作点,吃饱喝足,等会儿我们一起去见见姜家村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