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郡城外。
一白一青两道流光穿行天际。
其身后一里有道红光紧紧跟随。
“站住,站住!”
“站住,站住!”
“可恶……”
红光暂停,张宁全力以赴过后气急败坏的呼喊,可就是追不上前方的那两人,对方也不愿停下来等待。
眼看着那人就要消失了,她灵机一动,眉毛弯弯,笑容诡异,像极了小狐狸:
“你要是不停下来,我就撤回在凉州的暗力,就凭你和董卓联手,我不信你们能够在明面上对付得了羌族!
我再设法鼓捣那一群老一辈大豪出山。
啧啧,想想都可怕,那么多伪传说巅峰强者,加之羊角秘术有几分兵之秘,阵之秘……那该是多么强大,恐怕……”
前方身影一顿,没好气的,“快点!”。
“切,没劲!”张宁嘴上说着没劲,身子可老实了卯足了劲追了上去。
……
并州,五原郡。
相比较凉州,并州受灾要好上不少。
郡城内积雪很厚,但街道还是有些许往来行人。
当然,这些行人是郡城内的巡逻甲士。
“驾驾~”
“驾驾~”
一队骑兵快速奔驰,在宽阔的街道内驰骋,马蹄踩踏扬尘所溅起的冰雪飞扬散落,很冷亦很美!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街道行驶所带来的感受丝毫不比平原来的差劲。
“咯吱~”
街道的一所低矮平房的房门打开,走出一男两女。
男俊女美,一人穿白袍一人穿青莲衣裙一人穿红莲衣裙。
其仪态各有特色,白的淡然神秘,青的仪静体闲静若幽兰,红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这三人就是离开凉州的苏宸,桥婉和张宁。
他们结伴赶赴冀州,沿途抵达五原郡在苏宸的坚持下,暂且留在此地小住几日。
依照往常三人在这个午时三刻时分出门。
一出屋舍,越过了简易单位避寒阵法,外界的寒风立刻就吹了过来,苏宸武师体质直接忽视,而桥婉和张宁身娇体弱的,没有防备被寒风一吹身子一僵,脑子立刻就浮现出一个字!
冷!
之后再无其他,思维都被冻住了。
苏宸好气又好笑,带着两个没脑子的拖油瓶累的很。无奈之下,他凑近两人站在二人中间,一人一手搭在其肩膀上,神力渡过去用以呵护和驱逐寒冷。
一股极为安全和温暖的力量流窜在她们全身。
两人醒神,身体下意识的打了好几个寒颤,二话不说就调集精神力防护己身,驱除寒冷。
暂保平安过后单位她们,几乎是统一步调,双手摸索自己的脸颊啊手臂啊脖颈啊。
先前的寒风吹拂而过,像极了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割在脸上,手臂上……
疼的清晰,痛的准确。
好在并无真正的刮痕。
松了口气,她们这才发现身旁有一人正在抬头仰望一排黑鸦。
“第五次了,你们脑子在哪里?!”低声的感叹,两人都听见了。登时脸一黑,左右夹击瞧准肋骨位置嘎擦,轰。
一声骨头脆响,一声术法轻微爆炸。
桥婉皱着眉头,涨红的一张俏脸红扑扑的像极了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
张宁恶狠狠的罢手,盯着桥婉的手,神态莫名想笑。
“就你们那几两力气,可能连我一根寒毛都扯不下来吧!”苏宸扫了桥婉那只肿大的小手,毫无怜惜之意,并且很辣无情的开启嘲讽模式:“第五次协同合作,你从不长记性。桥大小姐,这段时间,你就像个傻子一样!你看看别人,好歹有点脑子,知道用术法,你……没救了!”
说完,他一副我很失望的样子,自顾的迈步向前……
桥婉失落的看着他离去,催动精神力阻隔伤势自我修复,强忍着痛苦恢复了平静。
“没想到堂堂幽冥军的噬冥大人,居然有如此一面,不施法怕是因为不舍得吧!
还有,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天灵之元的体质一秒不到便可将这样的小伤势修复。
奇怪的是,现在都十几息了吧,也不见有好转的现象。
啧啧,当真是疼痛会让人保持足够的清醒啊!”张宁一脸的感叹,说着自己所认为的事情。
“我现在叫桥婉!”桥婉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迈着小步子追上了前方那道身影。
苏宸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翘,掠起的幅度很完美。
桥婉虽然看不见,但是她感受到了。发胀的手好像没那么痛了。
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虽无言但很美好。
张宁呆立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何感受,只是觉得那两个人相知相伴,因不完美而完美,她不敢上前掺和生怕毁了这份美好。
渐渐地她目露凶光,冰冷的杀意弥漫全身,刺透了严寒,逼向遥远的幽州。
“我倒是要看看,让你们一个个都为之神魂颠倒忘乎所以的男人,他所喜欢的究竟是什么货色!”
…
张府。后花园。
“今古主沉浮,舍吾其谁。”
“疆场傲红衣,临世神祗。”
寒星点点,银光皪皪,雪水不能入,万物不可侵。
一位白衣青年舞动一杆白色长枪,一刺一撒,一招一式所造就枪芒闪耀久凝不散,身枪合一速度力量越发快速,其彰显意境缥缈,所舞之景其态浮光掠影难觅其他。
他的身影与雪相融!
一只云虎踏云而来,入主此地。
园中百树颤立,千枝摇晃,万叶共鸣,卷起千堆雪!
“辽哥,辽哥,那三个人又来了!”
“说要和你探讨血脉之力,实则不就是来蹭吃蹭喝的,来就来呗,居然还带着两个那么漂亮的姐姐来,气死我啦!”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口中嘟囔着,反着小白眼,一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罡气上,罡气反震整个人就这么倒飞了出去。足足五米有余。
氛围被打破,云虎陡然间消散。
雪中浮现白衣青年的身影,其手中那杆长枪由枪尖开始“咔嚓”碎裂落地,不断碎裂掉落直至蔓延到他手中就停止了。
“哎哟,疼,疼,疼……”小姑娘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捂着脑袋,她本想哭泣大叫一番,但是在瞅见青年手中之物断裂后,噎住了,她惊呆了。
那把长枪可是辽哥最爱之物啊!
如今竟然断了!
为什么会断?!
辽哥自己不小心弄断的?!
是了!一定是!
“呼,那就好,和我没关系!”她松了口气,自我安慰式的拍了拍小胸脯。
“那,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自己闯入才导致的?!”
良心不安的她还是忍不住再度自问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
也,也有那么一丝可能!!
或许,有可能吧!
想到这里,她觉得事态有些严重,缩着脖子悄摸摸的转身,小心翼翼的挪着小步子,准备开溜了。
“请他们进来!”
“啊?!!”小姑娘一惊,心虚的看了眼青年,甜甜的笑道:“辽哥,我知道啦,辽哥,再见!爱你哟!”
说完,撒丫子跑了……
“哎,慢点!”青年没好气的唤了一声,一脸凝重的挥手将断枪碎片集合,一杆完整的长枪又重新恢复原样。云白色的枪身,不染一丝异物,远胜白雪,是为世间至净之物。
他紧握长枪,感受着其中蕴藏的波动,似有所悟:“一年了,魂,天赋,至宝,三者的牵引力越来越大,仅是武师中期,便有了近乎于三十五象之力,我似乎强的有些不正常,这其中究竟蕴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