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兵已经蠢蠢欲动。
要不是英国人的坦克顶在前面开炮,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锋。
身后的英国士兵也被他们嗜血的状态影响,一个个露出残忍的目光。
有些士兵甚至已经开始在幻想,等攻破了平壤,就能享受那些身姿如绸缎的朝鲜女人。
听说,这些女人不止会的花样很多,还没有那该死的狐臭...
嗵、嗵嗵!
随着坦克火炮的发威,将他们的注意力重新拽回到战场上。
擦擦嘴角的口水,目测此刻距离明军战壕已不足五百米,一个个打起了精神。
过几天能不能玩得开心,就看今天的这一哆嗦了。
没有天敌的坦克愈战愈勇,携带着威势向着战壕冲去。
一个坦克车长从潜望镜内,鄙夷的观望着战场,嘴角噙着不屑。
“这些黄皮猴子真是愚蠢,就算知道打不过咱们,难道不知道在战场多挖几个深坑吗?”
“哈哈哈哈,先生,就算那些黄皮猴子挖了坑,对咱们的坦克来说,也和平地没有任何区别!”
“你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哈哈哈!”
正说着,坦克车台忽然传来哈里的声音:“前方战况怎么样?”
车长神色一肃:“报告将军,明军没有什么有效的抵抗,目测马上就要冲到敌军战壕!”
“好。”
对讲机那边沉默许久,忽然又再次传出声音:“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埋伏?”
“没有!”
车长自信的笑道:“我一直在仔细观察,这里的地形开阔平坦,不可能藏得下人。”
“嗯...”
这次没过多久,车台忽然传出哈里惊疑的声音:“等等!”
“你说这里十分开阔?”
“是的将军!”
车长有些疑惑,“明军甚至都没有想到挖坑阻拦坦克前进。”
“不对,快撤下来!”
哈里刚刚就有些心神不宁,现在终于找到原因:“明军指挥不是傻瓜,就算没有办法,也不会想不到挖坑这种简单的防御!”
“他没有这么做,就是要骗你们进去,快撤!”
“是!”
对于将军的判断,车长没有丝毫迟疑,立即通过车台下令:“所有坦克停止前进,调头后撤!”
顿时,电台里叽哩哇啦的传出各种声音,有执行的,但更多的还是质疑,甚至有问候他祖母身体安康的。
车长没时间和他对骂,直接说道:“这是将军的命令,立即执行!”
电台里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变成了恭顺的‘是’。
远处,徐辉祖看到忽然停下动作的坦克,顿时脸色难看:“彼其娘之!就差一百步,洋鬼子的坦克就全进来了!”
“大将军,怎么办?”
想了想,徐辉祖狠狠一咬牙:“炸!不能便宜了这群洋鬼子!”
“是!”
一个亲兵立即拎来像是小盒子的东西,上面有两根棍子架着的横杆。
“大将军,起爆器!”
“给我!”
徐辉祖转身从斜坡滑下去,来到下方的了望孔前,看着即将转身的坦克群。
“娘的,可惜了这么多炸药。”
说着,毫不犹豫的狠狠按下手中的横杆!
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数不尽的爆炸声铺天盖地的袭来,在上方观察的了望兵一个没站稳,直接被气浪掀下了战壕。
更惨的是,前方三百余步外的战场,瞬间被火光和浓烟覆盖。
掉下来的了望兵没什么大碍,拍拍屁股继续钻到了望孔前。
隐约间,似乎看到好几个铁甲车冒出了熊熊火焰。
甚至还有几辆铁甲车,当场被炸得掀开了‘头盖’,炮管打着旋的在天上飞舞...
“成了,成了!”
士兵们欢欣鼓舞,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对着被炸得四处乱窜的敌军射击。
“炮阵准备,炮火向前延伸百步,给老子狠狠地炸!”
徐辉祖这边刚下完令,身后的炮阵齐齐发出嘶吼,似乎要将积压的愤怒,在这一瞬间清空!
远处的哈里,惊愕的看着硝烟与火光弥漫的坦克阵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但旋即,他马上拿起对讲机:“能不能听到?能听到回话!”
“将军...我在。”
听到那个坦克车长居然还活着,哈里差点哭了出来:“还剩多少坦克?”
“不知道。”
车长的声音十分虚弱:“我的眼睛被炸瞎了,四周全是炮声,我什么都看不到。”
车长身边传来士兵的吼声,夹杂着惊慌:“将军!这里四周都是浓烟,什么都看不到,我们怎么办!”
“撤,赶紧撤下来,能跑多少算多少!”
哈里已经不指望胜利,只希望能多跑出几辆坦克。
这些坦克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也是他自信的来源,倘若在此全部失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说别的,王就不会饶了他...
爆炸虽然猛烈,但也仅仅瞬息之间。
未久,浓烟之中再次传来轰隆隆的发动机咆哮。
这些咆哮停在哈里耳朵里,犹如天籁。
但落在徐辉祖的耳边,却只有恼火!
“炮兵呢?你们他娘的能不能打准点,都他娘歪到你姥姥的腚沟里了!”
“大将军,不是我们不想打准啊————”
对讲机传来炮兵营指挥使无奈的苦笑:“这些家伙跑的太快了,压根没时间调整参距...”
看着渐渐逃出火炮射程的坦克,徐辉祖明白他说的也是实情,只能无奈下令:“算了,先停火吧,别浪费弹药。”
“喏。”
远处的哈里举着望远镜,手忍不住颤抖着。
不是害怕,是心疼。
这次出战,老的单筒坦克二十辆,双筒坦克三辆。
但现在目之所及,只能看到不到十辆单筒坦克,至于双筒坦克则全军覆灭...
他的心都在滴血。
哪怕加上未派出的十余单筒坦克,和两辆双筒坦克,这一仗还没怎么打,他就损失过半...
“布,谢特!”
哈里恼火的一拳捶下,换来的只是指挥桌无声的颤抖,和他无力的叹息。
至少没有全军覆灭,这是哈里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借口。
“等等!”
刚刚光顾着坦克的撤离,好像忘了些什么!
再次举起望远镜,向着彼岸观望。
倭兵跟在英军身后,已经开始准备渡河;
联军也开始争先恐后的抢夺浮桥,安氏可怜巴巴的站在一边,想抢又不敢抢,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但哈里唯独没看到那个身影。
他一把扯起对讲机:“马尔斯,马尔斯你在哪!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