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源叹了一口气：“修行一事，须得循序渐进，就像高楼大厦，不能平地而起，修行亦是如此，若是强行提升也是有的，但带来的代价对你今后的伤害也是无法弥补的。”
符清源自己为了巩固金丹修为，又重新走了一遍自己的道，所以十年未曾突破，一朝推演轮回之道。
这是一条所有人都没有走过的路，注定艰辛，但对于符清源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布天澜苦笑，她如何不知道修炼一途走太多捷径非但根基不稳，为以后修行埋下隐患，甚至还有可能衍生心魔。
可是她有的选择吗？
没有实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太邪宗要杀她，她没有还手之力。
师兄被害，她却不能讨回公道！
反过来，郁结于心于心境更加不好。
剑修之路，但率性而为，顺其本心！
“符兄，但我不怕，有后遗症，后期总能找到办法。我就不信冷凝霜强行提升实力，她没有后遗症，她既然有，她不惧怕。那就说明，总有办法修复的，实在不行，我就是重修一遍，又何妨？”
符清源受到了几分感染，但还是摇了摇头：“除非你能找到第二个剑心，否则机缘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便是用金丹，金丹也没有百分百的成效。”
布天澜皱起了眉头，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淬炼剑心，有人于山泉瀑布之中淬炼剑道，有人于引天雷行事……不过，时间或长或短，在于一个悟字！”
如同方天赐的天衍剑术，就在于一个悟，他也很早就达到了筑基巅峰，可是迟迟没能突破。
这种只属于自己的道，外力不是不能干预，而是干预太过违背本心。
布天澜有些失望，说了半天，却还是等于没说。
“其实有一个地方适合你！也便是合欢宗附近的鬼窟，如果你能想办法进去杀戮。以此来淬炼剑意，也不是不能！”
符清源话说到此，布天澜唇角微翕，抱拳道：“多谢！”
一句谢字表达不出对符清源的感激之情，但她眼下确实也没什么可回报的了。
她此时准备出发，不过符清源说道：“等等！”
他打开了封印瓶。
里头钻出了小黑蛇，正是青龙！
“丫头，有些话，我不便告诉你，是怕那个人感应到。”
它从身上撕下了一块鳞片，初时小，随后变大，金光闪闪。
“我暂时没办法没恢复实力助你，你要撑住，撑到我恢复实力的时候！龙鳞是示警之用，燃烧龙鳞，我能感应你的方位！”
布天澜嘴角轻扬，她走过去接过了龙鳞，没有拒绝青龙的好意。
转身就没有犹豫。
这一走，青龙又忍不住在瓶子里头翻滚：“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你能掐会算，为什么不拦住她？”
“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剑修的风采。我又能以什么名义阻止？”符清源明明看起来外表稚嫩说话却老气横秋。
如果布天澜没有这般的傲骨，他也不会选择和她结交朋友。
气的青龙在封印中，直翻滚。
符清源直接把瓶盖给塞住了，眼不见心不烦。
当务之急，他还是需要尽快恢复实力。
……
布天澜出了修炼室之后，并没有多加逗留，而是直奔去了合欢宗这样的汇合点。
妙音看到布天澜只身前来，一把长剑负手，英姿飒爽。
“你倒是守信。”妙音瞥了她一眼。
布天澜淡淡的道：“前辈应该知晓晚辈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看样子这个曲凡对你意义不同啊。”妙音笑的一脸暧昧。
其他合欢宗的弟子也笑。
他们以为是男女之情，才会让布天澜费尽心思去救曲凡。
否则实在想不通一个外门弟子和内门大师兄有什么纠葛。
布天澜也不反驳，反而垂下了眼睑。
仿佛坐实了他们的想法。
实际上大师兄过去把她捡到的事儿，她潜意识地认为，这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们不懂误解她对曲凡是男女之情，反而好过知晓真相！
“可惜了，你是剑修。”妙音叹了一口。
又是剑修，容貌又一般。
没什么双修体质的情况，转修双修之法并不怎么理想。
“走吧！”妙音带上了抓起了布天澜的衣领一下飞跃到了灵州之上。
永都城离着合欢宗不算很远，但离玉女门派更近。
所以妙音和蓝海选择绕道而行的方式。
灵舟飞入云端，升的老高。
俯瞰下方，云层渺渺，天地尽收眼底。
若是平常时候，布天澜定会好好欣赏一番，她长这么大还没飞过这么高。
不过现在，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只等着妙音的提问。
妙音一路上重点问的都是艳夫人的事儿，特别是传承之地。
当然也问了布天澜怎么知晓的。
这些问题布天澜再来的时候，已经在心里盘算了一遍，所以倒也答的坦然。
她除了隐瞒自己得到的棺材板和七根长钉之外，别的都说了。
妙音听了之后觉得有些玄乎。
看了一眼蓝海，两个人施展一下幻术。
铃铛叮叮当的响动。
干扰着布天澜的思绪，布天澜虽然有些觉得吵闹，但灵台一片清明。
不过她想到了沐轻云的铃铛，也有着迷幻的功效。
所以配合着双眼迷离，又把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此事当真？”
“当真，当时天榜中谢小楼，方天赐，沐轻云都在…”
妙音看了一眼蓝海：“这么说来，东西多半已经到了凌烟阁手中。”
他们推测，谢小楼既然得到了传承必然会拿走一些东西。
“不过我们还得去一趟。”事情到底关系到了艳夫人的传承，不得马虎。
只是在看布天澜似乎还是在幻境中，妙音的神色就有些复杂：“你说艳夫人何以放弃沐轻云，要找她夺舍？”
显然沐轻云天生艳骨，更适合艳夫人夺舍。
而布天澜可是一个相貌平平，资质又不显的剑修。
“除非…”蓝海也有些看不透。
艳夫人既然以鼎炉之道而闻名修真界，她就不会找错肉身。
两个人看着布天澜的目光都有些慎重。
布天澜虽然眼神依旧迷离，但他们的话已经听清楚，她刻意说出了在第二次妙音以幻术试探她的时候，说出了艳夫人先找的沐轻云，然后再找上了她。
因为她不能保证合欢宗其他人的心性如何，万一，他们最终没找到艳夫人传承，把气撒在她的身上，她就是真的突破了金丹也逃不出去。
索性他们二人当真往她引导的方向想了，她心里头的一块石头也不由得放下了，她应该暂时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