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想象的不太一样,城内的阿掖军士并不多,混乱中,也无法找到昨天锁住阿掖军队的街房。
阿掖军队的战斗力明显强于高扬军队,但是人数不占优,比起高扬军队人数少了一倍多。
更要命的是,阿掖军队对高扬城内的地理环境不熟悉,突然间从某个街道窜出来的高扬军队就会对阿掖军队造成很大的杀伤力。
库依丽内心焦急,本想速战速决,可战斗处在了胶着状态,这样下去,可能会迎来又一次失败。
库依丽挥舞战刀,砍杀了两名冲上来的高扬军士。吐哈一直跟随在库依丽身旁。
好在光线很暗,高扬军队并没有发现库依丽在什么地方,在库依丽面前冲杀的只是些普通军士。无所谓,可是吐哈还有另外一个任务,这是库依丽安排给他的,就是每次战斗,都要保护好丹塔巴。
当大王和丹塔巴同时遇到危险时,那我该保护谁?吐哈曾经问道。
“丹塔巴。”库依丽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可我的职责是保护大王。”
“用得着吗?难道你怀疑我一身的战斗力吗?”
吐哈哑然。
此时的吐哈确实不用怀疑库依丽的战斗力,对付几个区区军士,太过轻松,他的视线主要放在了身边的丹塔巴身上。
一名高扬军士挥刀向丹塔巴砍去,丹塔巴虽然举起了刀,但还是慢了半拍。吐哈出刀格开那名军士的刀,顺势一挥,将其斩落马下。
又有两名军士扑向库依丽。吐哈并不慌乱,也不出手,看着一身战斗力的库依丽挥动战刀,大喝一声,左右出击,两名军士应声掉落马下。
可是库依丽的内心有些慌乱了,必须尽快找到锁住阿掖军士的街房,不然的话……要是有加哈木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军士们被锁在哪里。
想到了加哈木,便传来了好消息。城门处一阵大乱,加哈木率白米国和古勒国的两千名驻军杀进了高扬城内。
库依丽心中一阵狂喜,这小子,不是让他在黎明前赶到嘛,这么早就到了。
战斗瞬时出现了转机,不用寻找被锁住的阿掖军士,也没等到黎明前,战斗便结束了,库依丽占领了王宫。
高杨国王希多在王宫内被活捉。
库依丽踏入王宫,王宫内燃起了铜灯,王宫外军士们高举火把,火光耀天。
吐哈带领亲卫兵来到王宫,双手捧着手杖,递到库依丽面前。
库依丽拿过手杖,双手握杖,仔细端详着,问道:“哪里找到的?”
“在希多寝宫前室的一个屏风后。”吐哈答道。
“居然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起初,吐哈也没找到,问了希多,希多死活不开口,于是便问了他后宫的一个王妃,那王妃说没见过什么手杖,只见过希多将一条棍子很谨慎地放在了屏风后。”
“一条棍子?”库依丽不禁有些恼怒。
“那王妃可能是什么都不懂。我们又问了希多。希多说只觉得大王的手杖应该是一件宝物,因为希多发现大王一直手不离它。他曾带着手杖到锁住阿掖军士的街房前站了一站,结果阿掖的军士们群情激昂,差点把街房爆破。所以,希多更加坚定地认为手杖是件宝物,只是不知道它到底珍贵在哪里,于是就把手杖很小心地藏了起来。”
“我们锁在街房的军士们都找到了吗?”
“瓦木将军正带领加哈木寻找。”
“我的长枪呢?”
“吐哈还没有找到。”
“为什么?”库依丽心中一紧。
“不是没找到,是希多将武器这样的战利品都放在了一起。只在宫中缴获我们的一部分武器中,长枪就有二十多把,我们很难分辨得出。”
“把那些长枪都拿过来,我来分辨。”库依丽立即说道。
不一会儿,二十多把长枪摆到了王宫的地面上。库依丽快速扫视着地上的长枪,突然俯下身去,果断地从中抽出一把,激动地喊道:“就是它!”
库依丽拄着长枪,从枪头看到枪尾,再从枪尾看到枪头,看了一遍,再看一遍,最后,她把长枪递给吐哈,说道:“吐哈,替我保管好它,决不能再把它弄丢了。要经常擦拭,保持光亮,特别是枪头和枪尾的地方,容易生锈,一有锈迹,就要除掉。交给你我才放心,明白了吗?”
“吐哈明白。”吐哈接过了长枪。
瓦木带领加哈木来到王宫,见过库依丽。瓦木道:“大王,高扬的军队基本肃清,为我们打开城门的军士已经找到,被锁在街房的军士们都已经放出来了,重新配上了武器,只是……”说到这里,瓦木低头不语。
“只是什么?”库依丽急切地问道。
瓦木突然半跪在地,哽咽起来:“我们有三千军士已被希多杀害。”
“怎么会这样?”
加哈木道:“是为我们打开城门的那些军士告诉我们的,经我们查看,确实如此。”
“那些军士呢?”库依丽忙问。
“现都在宫外。”
“让他们进来。”
二三十名阿掖军士进到王宫,扑通跪倒。
为首的一名军士跪着来到库依丽面前,哭喊一声:“大王!大王,我们就知道大王您一定会回来的,您是不会丢下我们的。”
“是的,我是不会丢下你们的,但是我回来的还是太晚,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库依丽连忙问道。
“大王,您走以后,他们就逼迫我们投降,逼迫我们做他们的奴隶。可是,我们决不投降,可杀不可辱,我们拒不为奴。那个希多国王带着他的军士一间房一间房的,逼迫我们,谁不投降就杀了谁,可是没有人投降,因为我们知道,大王会回来的。
“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们杀了我们无数人,被杀害的时候,我们的人都手无寸铁啊。他们竟然如此残忍,挥刀就砍。
“到了傍晚的时候,轮到我们那间房了,房门打开以后,那个禽兽希多说他累了,明天再审。于是我们的那间房门又被锁上了。可是他们的军士们着急,我们注意到,锁得并不严实。
“估摸着大约到了半夜,守卫我们的高扬军士看得不紧,有些睡着了。我们便悄悄地打开了房门上的锁链,我们杀死了看守我们的高扬军士。守卫我们的高扬军士并不多,我们本想把每一个房门都打开,在开第一个房门时,我们先杀死了守卫房门的高扬军士,可房门怎么也打不开,锁得太紧。时间一长,动静有点大,便被守卫其他房的高扬军士们发现了。
“我们战在了一起,虽然我们人多,但我们大多数的人手上都没有武器,只能徒手搏斗,眼看他们叫来了援军,他们的人数开始多了起来,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于是,我们便跑向城门,希望能打开城门,逃出去。
“这时,我们听到了城外的喧闹,我们听到了阿掖军队的呐喊。我们感到希望来了,我们与守卫城门的高扬军士搏杀,奋力打开城门。我们一间房本来有两三百人,经过战斗,我们也只剩几十人了,但是我们感到荣光,因为大王来了,为大王出战,为阿掖王国出战,我们感到荣光。”
荣光!库依丽内心一阵绞痛。她按住胸口,平息了一阵子,说道:“各位军士都起来吧。”
军士们纷纷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库依丽向为首的那名军士问道。
“我叫曲鲁,曲鲁毛根,是一名百夫长。”那名军士答道。
“曲鲁,多大了?”
“十八岁。”
库依丽点点头,对瓦木说道:“瓦木,好好安顿他们,他们立了功,要奖赏他们。”
瓦木点头称是。
库依丽回头对吐哈说道:“看好希多,明天一早,我要提审希多。”
“是,大王。”吐哈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