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盎然眨了眨眼。
“所以，”虞兰凌厉凤眸下是异乎寻常的敏锐，“苏明月才是最独特的那个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为何就唯独苏明月例外？在良好人生的基础上，又为她锦上添花？”
木盎然喟叹一声。
道旭微微侧目。
自那句有关有无灵石的互呛之后，身旁的两人已经沉默很长时间，有关神识的波动却孑孑不倦。
大街上很热闹，修士们大多特立独行，增添了许多丰富多彩。
道旭看着街道对面，缓缓而道，“早些年，有一对同行修士关系甚好，可惜加入了另一个路人，三人间各有所长，应该取长补短才是。事实却正好相反。”
虞兰顿住话语，木盎然看过来，歪头一笑，“三个人四道心，无数阵营反复横跳是吗？这都多俗套的事实了。”
道旭道，“对也不对。”
木盎然移开视线，不想搭茬。
总不能她提前揭晓谜底，就非要挽尊说出个旁的理由。
道旭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第三人，实则是傀儡所变。原来那两人多年安好全是因为利益，早有人想要分道扬镳。于是那其中一人便假借第三人，分离另一个人，让另一个人最先愧疚，主动提出分离。就这样，那其中一个人占据声名，又在一段时间后和傀儡伏击另一个人，让他身残，精神更受到重创。漫长一生，所有友人们都是假象。”
虞兰听得直皱眉。
不管是故事本身，还是道旭的意思，都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却见木盎然脸色一顿，同道旭一样看向对面。
那里有一个老者在卖人偶，因为是牵机派长老亲自贩卖的，所以很是受欢迎。
她和道旭对视一眼。
道旭脸色平静，“因为是讲发生过的事实，唯有这个故事相对符合。”
木盎然嘴角一抽。
重点还真是偏到天涯海角去了。
她一边朝摊位走去，一边对虞兰说道，“他的意思是，能制作出一个高阶修士都发现不了的真人傀儡，那傀儡是异常逼真。”
道旭轻轻摇头，“道心薄弱到连那等诡计都受到心神重击，故事中的那人修为不会超过金丹期。”
“……”
这种事情又不重要。
木盎然来到摊位前，仔细观看摊位上的人偶，然后感叹道，“真逼真啊，要是大小再合适些，就与实物相同了。”
摊位上不仅有人偶，还有色彩斑斓的毒蛇，昆虫之类的傀儡。
老者积极揽客，“这些都是牵机派掌门亲手所做，品质极为有保障，三位要来些吗？”
木盎然打量了一圈，然后摇了摇头，“没我想要的。”
“哎呀，论说人偶之术，哪里有比得过我们牵机派的呢！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这里就有！”
“是吗？”木盎然抬眸，似笑非笑，“那我要你，你卖吗？”
“……”
如果换一个角度，这就像木盎然前世里的霸道总裁应该说的话，可惜此时在此地，这异常不合时宜，却让老头僵硬在原地。
“那个……我是牵机派长老，不卖的。”
“那你应该发怒才是。”
老头不说话了，低着头。
木盎然想了想，回头看了看虞兰，然后转头试探道，“能制作成你这样精良的傀儡，不会是牵机派掌门制作的吧？”
老头一动不动。
“所以，”木盎然的目光落在背后房子的转角处，“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牵机派掌门就在不远处了？”
“……”
“道友真是慧眼如炬。”
一声苦笑，却不是从老头嘴里说出来的。
牵机派掌门从转角处出现，一脸尴尬。
这正是苏明月的爹爹，木盎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虞兰这才明白一切缘由，却感觉空间躁动起来。
她放开空间，“又想说什么？”
老爷爷却异常乖觉，“没什么。”
一刻钟后，在某个包厢里，苏爹苦笑，“我们门派的长老去卖东西是个很好的招牌，效果异常好。可是你们也知道，牵机派是小门派，再顶天了也养不了那么多长老，所以我就另辟蹊径，想出这么个法子，你们可千万要为我保守秘密，不然让别人知道堂堂掌门也要出来摆摊，那牵机派就更惹人嘲笑！”
木盎然听着点头，也就只有她有反应了。
虞兰用一双凤眸审视苏爹，道旭更是一脸平静的干坐着。
苏爹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既然有人看破了，他是怎么也要跟人家谈好才行。
还不待他再说什么，木盎然招来伙计点菜。
这就又让苏爹闭嘴。
“前辈，这是菜单。”
空中悬浮着文字，木盎然略微一看，点亮倒数三个菜。
“除了这三个，其他的菜我都要了，再来灵气最足的茶水和招牌糕点。”
苏爹，“……”
这个城镇比起大宗门的城池肯定小巫见大巫，但是这也是最有规格的客栈了。
眼前这人轻飘飘的开口，就是几十万的中品灵石，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财大气粗了。
他一辈子都没这么奢侈过。
苏爹擦了擦汗，等伙计们用灵力端出一桌子菜离开后，他开口道，“不知几位出身何处？”
“我啊，出身天都仙城。”
木盎然不是白炫富，他看着苏爹的反应过后，然后道，“你的傀儡如此稀有效用又如此特殊，你有没有想过去拍卖会？”
“拍卖会？”苏爹不住摆手，“拍卖会上都是珍宝，我制作的傀儡又算什么呢？”
“方才卖东西的那个傀儡可是不错啊，甚至都能有修为，还让人发现不了真身，够人哄抢了。”
苏爹犹豫，然后道，“不瞒你们说，那是我偶然制作出来的，我这一生，估计也就这一具了。”
“那不更好？还具有唯一性，属于有价无市，价格更上一层楼。”
“……”
木盎然的嘴真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使得苏爹疯狂心动。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还和明月有几分交集。你之前去玄法宗的时候，我还见过你，不用担心我骗你。”
木盎然微微一笑，“我呢，叫木盎然。几年之后，在天都仙城虚空岛会有一场拍卖会，届时你报我的名字便能飞上天都仙城。到底卖不卖，看你到时候的决定了，入门的资格我便先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