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圣表情一时没转换过来,僵硬在原地,好一会儿又转换自如。
“百晓生是谁?”
木盎然面露惭愧,“她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人。我从前认为玄修已经够厉害了,可是从她口中,我可以知道更多事情。”
因圣面露不耐,“此事它怎么会知道!”
木盎然很是难过,“您说得也对,百晓生也是会出错的。我问她千年前的事情,她就说第三人是容净。容净是谁我都没听说过,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全然相信她。”
她“好像没有注意到”,因圣的眼神里有骇然大惊。
“你说那个百晓生说出容净这个名字!”
木盎然茫然,“对啊。”她随即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不过我还是自己猜对答案的,没有辜负前辈的信任。”
因圣神情异样。
“百晓生在哪儿?”
“什么?”
因圣轻轻道,“如此胡说八道之人,本座定要给它一个教训。”
木盎然摇头,“我不知道,她一向来无影去无踪。”她神情也有些不对了,有些怀疑的样子。
因圣仔细看她,一时不知道此人是真的单纯还是做假的。
但是她一露出怀疑神情,因圣便说道,“能解开你母亲心结的人就在木灵岛上,去不去寻找,全看你一人。”
然后说着,他就幻化成烟消失不见了。
木盎然一脸迷茫,心里则有些惊讶。
糊弄因圣这么简单吗?
木盎然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然后撇了撇嘴。
到底是老狐狸还是大智若愚。
这么看来,大概率是只要她去按他的做就行了,剩下的他压根不要求。
魔族真是做事简单粗暴,只看重结果。
他怎么就能确定自己能按他说的那么做?
木盎然恍然大悟。
是了。事情没发生倒算了,因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作为木灵岛未来岛主,不管出于什么考量,都会在木灵岛上找起人来。
真是老奸巨猾。
木盎然抛开这些。
反正木清栀让她元婴后再回木灵岛上的事情人尽皆知,至少元婴前她不用再愁怎么演戏了。
解决完因圣的事情,木盎然怕因圣还在暗中观察,所以就等了几个月。
直到央寅要出守云城,没有办法确定因圣的行踪,木盎然只好用本体去见央寅。
“木盎然?”
央寅没想到自己还没出城,就碰见熟悉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他丧气了好几月的脸色有肉眼可见的欣喜,却又让自己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木盎然叹了口气,“没办法,在外面历练呢。”
央寅看她一眼,又撇过头去,阴阳怪气道,“你如今可威风极了,哪怕没去天都仙城,都能听到你的名头。你家长辈为了给你造势,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木盎然笑嘻嘻的,“我在万兽秘境出口看到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来你和我正好相反,最近过得有点凄惨。”
“……”
木盎然左看右看,“你这是去哪儿?怎么瞅着愁云惨淡的。”
央寅忍了忍,没忍住,“你才愁云惨淡!我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你要去哪儿?”
央寅被逼急了,“我要离家出走行了吧!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离家出走做什么?”木盎然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央寅对她怒目而视。
木盎然笑了笑,揽过他,“行了行了,这么大人了离家什么出走,我这来到守云城累到不行,让我在你家歇脚一段时间吧。”
央寅吃惊,“你要在我家住?”
“是啊,总不能再让我住锤炼崖吧?”
央寅犹豫,“可是……”
“怎么了?有家不敢回啊?”
“你才有家不敢回呢!我这就带你回家!事先可说好了,你大小姐脾气可别带到我家来了!”
于是离家出走没有几条街道的沈家少爷又回到沈家。
沈家是守云城最显赫的修仙家族,外表看上去就分外气派。
巍峨,宏大,充满灵气。
沈家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叼着宝珠,宝珠散发着灵气,平常时候就用来留下过往人的气息。
所以凡是过路修士,如非必要,没人愿意路过大家族,免得暴露自己的行踪。
木盎然倒是大摇大摆的被沈家唯一的少爷带了进去。
沈老爷有化神修为,出来就拧着央寅的耳朵。
“你这个不着调的逆子!不是说不是我们亲生的,再也不回来了吗!你有本事坚持个半天我都敬佩你!”
央寅疼到飙泪,“爹!爹!这样很丢脸!松手!快松手!”
沈老爷冷哼一声,斜眼看向木盎然,“这又是你哪里交的狐朋狗友?”
“爹!”央寅跳脚,“她是木盎然!出自天都仙城!才不是什么狐朋狗友!”
“木盎然?”沈老爷略微正色,带点惊讶,“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这个逆子交朋友?”
“……”
木盎然干笑,“实际上,我们还算不上朋友,我就是一时在这里落脚。”
沈老爷面色怪异起来,“你胡说什么?”
他冷哼一声,“堂堂木灵岛,难道还会省那点住店的灵石不成!”
“爹!”央寅气死了,“她是我朋友!”
沈老爷要被他气死了,“你看人家同意吗!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回来自己去祠堂跪着的!其他我不管你!你自己决定!”
他拂袖而走。
央寅的脸色垮了,转身面对着木盎然,“你是什么毛病才这样乱说话,你当所有人都买你们木灵岛的账……”他的话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拖出尖声,“你在笑什么?”
木盎然挤眉弄眼,“你瞧,你爹这不挺在乎你的吗?别人说你一句不好都要发火,哪里不像亲生的。”
“……”央寅有气无力,“木盎然我算是重新认识你了。”
“承立!”他叫随从过来,“帮我安置木盎然。”他对木盎然说,“你等我去祠堂跪完再去找你!不许再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祠堂?”木盎然却对他展开一个微笑,“祠堂我能去吗?”
“……”
她一脸无辜,“我想看你怎么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