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坐在凳子上,听着白清清给他讲述七月初三晚上命案的“真相”,表面上不动声色:“既然查清楚与太白酒楼无关,我们也就放心了。”
内心却是腹诽不已,一个泼皮无赖都能来到太白酒楼下毒?这样的故事顶多也就骗骗那些无知的妇孺!
倘若那个所谓的泼皮无赖真的和秦翠花有仇,想要毒害他的夫君,又怎会选在太白酒楼?
且不说一个外人到酒楼下毒有多麻烦,真是想杀人也不会找这么显眼的地方!肯定是夜深人静,找一个偏僻之地行事。
苏宇不信知府大人看不出来这命案背后有鬼。也许,对于知府大人来说,三年任期将满,人命要案能够“及时”查清才是最主要的,至于命案背后的“真相”就无足轻重了。
苏宇还是不希望白清清搅到这个事情当中来,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所谓的“真相”就没必要再说那么多了,其他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办。
听完苏宇所说,萧云瑞吃了一惊:“没想到罗阳也是一个罔顾人命要案的糊涂官!”
苏宇淡淡道:“糊涂吗?他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已是七月,三年任期将满,此等命案如未查清,他将如何再行升迁?”
萧云瑞叹了口气道:“更何况此事我也涉足其中,为了尽早抽身能给我一个交代,他不得不如此。”
苏宇摇了摇头:“此事既是冲着清清而来,那就必须彻查到底,否则真凶仍将伺机而动。云瑞,此事就交由你去查了,务必查清幕后真凶。”
萧云瑞应声道:“宇哥放心!”
苏宇看着桌上的茶碗,几片茶叶在滚水中上下翻腾,稍倾缓缓落下。
苏宇面无表情道:“崇州城安静的太久了,该动一动了。”
白钛金正准备出门,迎头见到了大踏步而来的苏宇。
“呦,我们白家的女婿来了啊,我还以为买粮行之事你是开玩笑的。”
苏宇满面笑意:“兄弟哪里敢跟钛合金大哥开玩笑啊!”
白钛金激动了起来:“莫非你说把粮行买回去是真的?”
苏宇盯着他的眼睛:“绝无虚言。”
白钛金忍不住道:“兄弟够爽快!来吧,咱们进屋详谈。”
看着白钛金激动无比的神情,苏宇极为认真说道:“毕竟这家粮行一直由三房经营,钛合金大哥对于粮行的生意不熟悉确属实情。”
白钛金感动的热泪盈眶:“好兄弟啊,你能这么替大哥着想,大哥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苏宇拍了拍白钛金的肩膀,两人宛如多年未见的的兄弟一般热络。
“大哥,兄弟是这样想的,白家粮行兄弟打算用五千两白银买回去,不知大哥认为这价格怎样?”
白钛金眼睛一转,苏宇给出的价格比较适中。这家粮行的对面就是“王家粮仓”,王家为了抢生意,利用自家优势,把价格一直压的很低,是以白家粮行生意不好。
如若能用五千两白银把这家粮行卖掉,对于自己来说也是轻轻松松甩掉了一个包袱,毕竟这家粮行在自己的手中也只有赔钱的份儿。
当初跟白清清、苏宇他们交换粮行的目的是为了要跟萧家合作,现在既然自己与萧家合作无望,那这家粮行就要尽早丢了才是。
苏宇愿意花五千两白银买下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他哪里有拒绝的道理。这个苏宇真的是个笨蛋,居然能干出这样的傻事。
白钛金故意装出犹豫的样子:“好兄弟,按理来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大哥不应再说什么。可是,这家粮行我接手以后又修缮、进货,花费了不少……”
苏宇咬了咬牙:“大哥,我再多加一千两,真的不能再多了。”
看着苏宇为难的表情,白钛金一拍大腿:“兄弟,你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哥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苏宇感激涕零:“那就多谢大哥了。我这里有六千两的银票,你把粮行的房契给我吧。”
白钛金拿着银票翻来覆去的看,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兄弟,不如晚上大哥请你喝酒。”
苏宇拿着房契紧紧握着白钛金的手:“大哥,你我兄弟就不用如此客气了。时间尚早,我们办一下交接手续。如此以后,大哥也无需再为粮行费心了。”
站在粮行的门外,远远的看着白钛金离去的身影,苏宇的嘴角有了一个弧度。
早就知道你想甩包袱,我就做个顺水人情。看了看乱七八糟的粮行,苏宇忍不住冷笑道,修缮、进货?我们的钛合金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长进。
“苏宇回来了?”王溪河阴沉着脸,七夕之夜自家妹子受辱气得他是火冒三丈。
真以为认识了云少就可以把自己踩在脚下了吗?说到底,云少也是看着京城萧家的面子,否则就以你一个崇州城二流家族三房的废物赘婿,真把自己当成富家少爷了?
正当王溪河暗自盘算之时,赵武匆匆走了进来:“王少,宋少来了。王溪河精神为之一振,宋日成跟他两人可是狐朋狗友,素日里两人一起提笼架鸟、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宋日成一看到王溪河忍不住大倒苦水:“都怨这个苏宇,本来已经和云少搭上线了,我打算买下云家城西的茶楼,云少已经同意了。”
王溪河大吃一惊:“城西的茶楼云家舍得卖掉?”
宋日成怒不可遏抓起茶杯砸在了地上,碎瓷片溅的到处都是。
“本来已经和云少说好了,云少家大业大不在乎那点产业,没想到因为那晚苏宇插了一杠子,这件事现在黄了!”
王溪河忍不住道:“要不我再去找云少谈谈?”
宋日成摇头苦笑道:“现在我连见云少一面都难啊!”
王溪河阴恻恻道:“方才我已经打听过了,苏宇他们又把对面的粮行给买了下来。”
宋日成会心一笑:“没想到酒楼命案这么大的事他们都能化解,这次咱们接着给他们再整个更大的!”
王溪河伸出脚踩着地上的碎瓷片,恨不得那就是苏宇,像蝼蚁一般被他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