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芬忍不住好奇道:“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不怕还会再来找麻烦?”
苏宇赶着马车目不斜视道:“方才那个双手拿锏的,我已将他的左右手筋挑断,另一个更是经脉寸断,他们想再行凶伤人已是不能。”
看着眼前一座破旧的小院,苏宇淡淡道:“到了。”
林芷芬下了马车,看着苏宇转身欲走的背影幽幽道:“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苏宇微微叹气,还未反应过来,林芷芬已经冲了上来,双手从他身后紧紧环抱着他的腰。
林芷芬只感觉苏宇的身体一僵,缓缓把脸贴近他的后背。苏宇发现自己的后背上湿润了一片,放下了本欲推开她的双手。
过了好一会儿,林芷芬轻轻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大踏步走了回去,语气冷漠道:“今日多谢苏公子相送,就此别过。”
苏宇头也不回,翻身上了马车,一抖马鞭,疾驰而去。看着马车渐渐消失,林芷芬全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般靠在门边软倒在地。
阿景看着苏宇平静的脸:“明天开卖?”
苏宇点点头:“当然啊,收了那么多的粮食不卖准备过冬啊!”
阿景一脸的兴奋,全然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宇哥,要是让宋日成知道他卖出去的粮食都被咱们收购了不知作何感想?”
苏宇淡淡一笑:“他一升米卖十文钱,我们一升米收购价十二文,大家一进一出一升米还能赚两文钱何乐而不为呢?”
阿景呵呵笑道:“以同样的收购价拿到了米,我们还不用付车马费和伙夫的钱,一举多得。”
苏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最主要的是我们不贪,做人不能太贪心。明日我们就以一升米十五文的价格卖,和其他的几家粮铺价格保持一致。”
阿景点了点头,苏宇若有所思道:“马上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前几日我已经去云镜寺跟方丈谈过了,想以云镜寺的名义捐一些米,作为云镜寺施粥之用。毕竟我们的粮食这几日确实收购了不少,连萧家都快放不下了。”
阿景看着苏宇突然流出了眼泪,苏宇用袖子替他擦了擦:“不是说好了不再流眼泪,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阿景感动道:“宇哥真的是个好人,知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疾苦,能想起来施粥做好事,还不留名。”
苏宇当胸捶了他一拳:“行了,先别急着感动,哥以后让你感动的地方还多着呢。”
萧南一闪身进了屋,苏宇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清清胳膊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虽然白清清百般遮掩,苏宇只是看了一眼,但他的目光何等锐利,早在白清清进门的时候就已瞧见了她手上的淤青。
萧南慌忙拱手道:“宇哥,已经查清楚了,大嫂今日去的是云家小姐云冉曦的园子。不知何故园子里的栏杆断开,大嫂差点跌下三楼。”
苏宇右手紧紧的攥着茶碗,阿景吓了一跳,茶碗已然四分五裂。
阿景慌忙提醒道:“宇哥,小心手!”
苏宇缓缓摊开右手,茶碗已碎落成粉。阿景看了看他的手,居然安然无恙。
苏宇的脸色一沉:“知道是谁下的手吗?”阿景不由得咽了口吐沫,瞬间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不安感。
萧南犹豫了一下,苏宇冷哼了一声:“和云家有关吗?”他可不管什么云家不云家,别人不敢惹并不代表他不敢,谁敢惹到他,他也不会让谁好过。
萧南慌忙摆手道:“是赵家小姐赵雨燕搞的鬼,云小姐还特意训斥了她和宋小小。”
苏宇眉头一挑:“这个云冉曦也不是个吃干饭的,总算明白怎么回事,还把消息传递给了我们。”
萧南诧异道:“宇哥,何以见得?”
苏宇缓缓站起身来:“云冉曦要想遮掩此事,训斥赵、宋二女在她的园子里即可,为何非要大费周章选在集市?无非是撇清自己、传递信息。”
苏宇点了点头:“此女果然冰雪聪明,手段高明。”
萧南看到苏宇的口气减缓,急忙问道:“那宇哥此事……”
苏宇突然冷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们这么喜欢折腾,咱们也得回敬不是?”
赵雨燕正坐在书房看书,仆人送来了一张请帖:“这是齐公子送来的。”
赵雨燕打开请帖,只见上面写着:“听棋茶楼二楼戌字房”。
赵雨燕笑了起来,齐公子这次主动相邀,看来对她定是有好感了。
想到这里,赵雨燕慌忙回房梳妆打扮起来。在首饰盒里选了半天,方才郑重其事拿出了一支翡翠牡丹攒珠金钗插在头上,这可是今年的新款,据说价值百余金。
听棋茶楼,崇州城最热闹的茶楼。赵雨燕来了以后有些诧异,为何齐公子要把见面的地方选在了这里,一个如此热闹的场所。
“戌字房”,看着门上的牌子赵雨燕轻轻推开了门。屋里静悄悄的,桌子上摆着一壶茶和几碟点心。
看来齐公子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出去选取自己的心仪之物。
走了这半天的路赵雨燕有些口渴,便倒了杯茶喝了下去,看着桌上的点心精致可口,又拿了一块茶酥缓缓送入口中。
茶水清香四溢,点心入口即化。果然是崇州有名的茶楼,不管是茶水还是点心俱是上品。
坐了半天齐越还没有来,赵雨燕便拿着齐越的帖子看了起来,感觉有些困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这么吵啊,似乎耳边还传来了丝竹之声。赵雨燕揉了揉眼睛,感觉头痛欲裂。这是在哪里啊?
赵雨燕刚刚睁开双眼,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花红柳绿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一看到她醒了过来,颇为激动:“姑娘,你终于醒了啊。”
赵雨燕扶着头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布置全部都是大红大绿妖艳的颜色,房间里还点着刺鼻浓烈的熏香。
赵雨燕有了种不安的感觉:“这是哪里?”
中年妇人拿着一个粉色的帕子抖了抖:“这里是万花楼啊,还能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