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亦昂看着楚宇他们几人被团团围了起来,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心里很是满意。
张林镇火上浇油道:“不如让他们的家里人前来交银子,最少两万两白银。如此一来,这小子不仅得了这玉雕,我们还可以再赏他一个九品官做做。”
杜亦昂看向了楚宇:“这笔交易做得,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买官来做,太贵的你又买不起,不如就将这一县主簿九品官卖给你算了。”
楚宇神色微微一动:“既如此,那就这么办!我让我的仆从回家找人想办法凑齐这两万两白银,这样我既拿了玉雕置办了礼物,又给自己捐了一个好前程。”
杜亦昂拍了拍楚宇的肩膀:“终于想通了,如此一来三年后再逢官员考核你还可以来找我。相信三年的一县主簿能给你带来不少银两,到时候你再拿一部分银两给我,保你升官发财,加官进爵!”
楚宇会心一笑道:“既如此,那在下就多谢杜公子的一番好意栽培。”
杜亦昂和张林镇几人看着楚宇傻乎乎的表情均是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也。”
楚宇指着楚犴道:“那就先让他回去通知我的家人赶紧凑齐银子。”
杜亦昂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你们家能凑出来那么多银子吗?”
楚宇一拍胸脯道:“我的父亲手里应该有,他说是给我留着娶娘子用的。”
张林镇闻言朝着杜亦昂挤眉弄眼,几人相视一笑。
楚宇又给楚犴嘀咕了一番道:“赶紧让家里人来送银子。”
楚犴点了点头,一溜烟小跑出了门,坐上马车疾驰而去。
何洋心下清楚得很,不过苦于自己无法与杜亦昂此等官宦子弟相争,只得就此作罢。
杜亦昂和张林镇几人坐在大厅里喝着茶吃着何洋送来的点心,等着楚犴来送银子,好不惬意。
楚宇和江离帆坐在一旁,只是仔细看着那玉雕“海外仙山”啧啧称奇。
何洋站在一旁小声说道:“你们真的准备买官,此处可是京城,你们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何洋说的声音不大,杜亦昂还是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何洋只得指着玉雕装模作样道:“这个玉雕的奇异之处就是玉质特殊,倘若温度适宜整个玉雕看起来似乎笼罩在一股淡淡的烟雾之中。”
楚宇倒是浑不在意:“原来如此”。此物虽然有点意思,不过作为太后的寿辰之礼还是差了点。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杜亦昂终于不耐烦了起来:“我说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在骗我们吧,要不我们去你家直接拿银子!”
楚宇缓缓点头道:“如此也好,就是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何洋以一种极同情的眼光看向了楚宇,没想到楚宇和江离帆出门的时候还给他招了招手。何洋叹了口气,这小子还真以为能当官吗?
看着杜亦昂和张林镇等人上了他们的马车,楚宇指着他们的车夫摆摆手道:“我们没地方坐,要不让你们的车夫在此地等候,我们坐在前面暂且充当马夫,等到了地方你们拿银子。”
杜亦昂他们几人倒是没多想,坐在马车里乐的舒服自在。楚宇和江离帆两人坐在马车外面,楚宇手腕一抖,马鞭一甩,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杜亦昂坐在马车里面颇为得意:“看来你小子以前也是赶马车出身。”
楚宇在外“嗯”了一声并不接话,和江离帆两人对视一眼径直来到了皇城。此处寻常百姓已是不能来此,因为有飞龙卫把守皇城城门。
江离帆已经提前下了马车,出示令牌后马车悄无声息进了皇城。
杜亦昂听到马车外面渐渐冷清了下来,忍不住问道:“怎么外面没什么声音,我们这是走到了哪里?”
楚宇淡淡道:“我们家住的偏僻,这里人没那么多。”
利欲熏心的众人面对如此多的疑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直到马车停在了“齐王府”大门口的时候,杜亦昂和张林镇几人跳下了马车才发觉了异样。
看着气势恢宏的王府,看着大门上的牌子,杜亦昂一脸惊讶:“齐王府,为什么是这里?”
看着杜亦昂有些惊慌的表情,楚宇淡淡道:“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杜亦昂恶狠狠说道:“难道你是王府的仆从?”
他的话音刚落,王府内已经冲出来了几十名卫士将他们团团包围。
杜亦昂和张林镇等人惊慌失措,楚宇看也不看他们大踏步进了王府的大门。
杜亦昂看着楚宇的背影嘶声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设下这个局?”
江离帆站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他就是当今的齐王殿下。居然还想逼着齐王买官,你真是想钱想疯了。”
张林镇他们几个看向了杜亦昂,此时他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可是当他们看到杜亦昂苍白的脸时,才明白真的是大势已去。
王府的卫士们从杜亦昂的身上搜出来了一份官凭文书,楚宇看着官凭文书上的大红官印,脸色阴沉。
今日总算没有白费,萧云瑞走之前曾告诉自己说坊间传言每三年一次的官员考核之中有卖官现象,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此事如若没有吏部的参与如何能够完成,所幸今日一番苦功没有白费,终于顺利查到了罪魁祸首。
楚景桓端着一杯茶还未喝下去,楚昭阳已经抓起身边的东西砸了出去。
“三哥,消消气吧。”
楚景桓递给楚昭阳一杯茶:“这个茶的味道还不错,你试试。”
楚昭阳怒不可遏道:“你知道吗?赵王府的四名侍卫现在还被关押在天牢,据说一直在严刑拷打。不就是老子让他们打了那个兔崽子一顿,有什么冲着我来!”
楚景桓不以为然道:“他敢冲着你来吗?‘天佑门’那天的事早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为此专门把老七喊过去训斥了一顿,听说老七出来的时候额头上还流血了。”
楚昭阳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小子让你狂,还是有人替我们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