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直接抬手阻住了柳铭瑄,还是楚犴缓缓上前给楚宇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身侧。
柳铭瑄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犴道:“这位小哥真俊啊,莫非是姑爷的书童?”楚犴闻言心下莫名一阵恶寒,不过为了殿下不孤身与此妇人同在书房之内,楚犴只得闪身站在一旁随时待命。
楚宇淡淡地看着柳铭瑄,面无表情,眼中却是冷冷的,柳铭瑄被楚宇看的是心里阵阵发虚,不敢多言。
楚宇沉声道:“首先,我们之间并无任何瓜葛,这是方才你说过的话,我原封不动的奉还与你。楚宇家境贫寒,亦不敢高攀白家三房。”
柳铭瑄闻言更是吓了一跳,战战兢兢说道:“齐王殿下这话是从何说起,再说方才你不是还拉着小女清清的手……”
楚宇直接打断了她,冷笑道:“此刻,你还以为白清清会愿意和你有任何关系吗?自从你把她骗入齐府的那一刻起,你还有资格做她的母亲吗?”
柳铭瑄忍不住嘶声喊了起来:“她是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老娘怀胎十月你以为容易吗?”
楚宇甚为不屑看着她道:“既然是你那么不容易养大的女儿,难道你就舍得把她送入齐府做什么如夫人?你这样的行径和卖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柳铭瑄闻言无言以对,只是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楚犴不禁连连摇头,又看了一眼楚宇,意思是否需要他来动手,直接将这个泼妇给拖出去。
楚宇微微摇头,对于柳铭瑄他有一千种的解决办法,可是由于她是白清清的生母,并且白清清的父亲尚在病重之中,还需有人照料,所以对于柳铭瑄的处理尚需慎重对待。
看着柳铭瑄一把鼻涕一把泪,满地撒泼打滚,楚宇知道她不过是为了名利二字罢了。
楚宇抬头看了一眼楚犴,楚犴会意顺手将她扶起坐在一旁,楚宇淡淡道:“你是清清的母亲,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柳铭瑄闻言发现楚宇的话中竟似略有松动,脸上不禁一喜道:“我就说姑爷是个明白人……”
楚宇懒得跟她虚与委蛇,废话太多,直接了当说道:“明日我就会带清清离开崇州,前往京城,等禀明了太后和父皇,我们再另择良辰吉日举行婚礼。至于你和清清的父亲,不宜来回奔波就在崇州城好好休养身体吧。”
闻言柳铭瑄张口结舌,脸色大变,在她心里估计还以为可以跟着齐王殿下到京城享享清福,到时还可以齐王殿下岳母的身份四处招摇显摆。现在看来这场美梦早已破碎。
楚宇接着说道:“我会安排宫中太医前来为岳父大人诊治沉疴,至于迎娶白清清一事,我亦会送至白府三茶六礼、万两黄金作为下聘之礼。”
柳铭瑄本来尚在犹豫之中,一听到楚宇说的下聘之礼竟然是万两黄金,不由得咧开了嘴,一扫方才的涕泪横流,喜笑颜开,全然不顾满脸的鼻涕和眼泪。
楚宇看到她的嘴脸都觉得恶心,直接起身离去。此刻,对于楚宇的任何表现柳铭瑄压根就顾不上再计较什么了。
毕竟有奶就是娘,拿到了万两黄金的聘礼,她还用在乎些什么?哪怕此刻楚宇对她就是一阵打骂,她都会甘之若饴吧!
第二日,楚宇带着白清清即刻启程赶往京城,柳铭瑄对于放在府中的万两黄金早已喜形于色,数都数不过来,哪里还会在乎女儿即将远行前往京城,尚需亲人到场相送。
倒是白清清看着渐渐远去的崇州城不禁潸然泪下,回想起尚在病榻之上的父亲。还是楚宇又好言抚慰一番,告知将有御医前来照料岳父大人,白清清方才好转。
刚刚出了城门口,楚犴在车外禀道:“启禀殿下,云傲公子前来相送。”
楚宇微微一惊,伸手掀开门帘直接一轻身下了马车。先前崇州城长史连武春、崇州城宋家、齐家、赵家等诸大家族家主均在路边久候相送,楚宇也不过是坐在车内拱手道谢。
如今闻说云傲公子前来相送,楚宇竟然一反常态直接下了马车,足可见他对云傲公子的看重。
云傲见到楚宇下了马车,慌忙跪倒在地行礼,不料却被楚宇反手一把拉了起来:“你我兄弟之间本无需多礼。以后如无外人,我们之间这些繁文缛节就一概免了吧。”
云傲点头称是,楚宇看着他郑重其事交代道:“云兄,兄弟要带着清清赶往京城,崇州城萧府之内尚有几名卫士在看管,兄弟的岳父大人尚卧病在床,兄弟业已安排宫中太医前来诊治。至于白家三房的那点产业也就一并交由云兄打理。唯此三件事还需云兄多多费心,兄弟就在此先行谢过了。”
云傲心下甚是感动,握着楚宇的手竟哽咽道:“楚兄此间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楚宇微微一笑道:“不会太久,兄弟大婚之日,定当请云兄前来一聚!”
闻言云傲心下豪气顿生,不禁大声喝道:“拿酒来!”
身旁早有云府的下人拿来了一坛好酒,云傲和楚宇手中皆是拿着一个海碗,看着下人将碗中斟满美酒,楚宇和云傲两人一仰脖一饮而尽,而后将手中海碗抛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楚宇抬起袖子擦了一下嘴,不禁感慨道:“痛快!”
云傲拱手道:“改日定当与楚兄一醉方休!”
楚宇亦拱手还礼,而后轻身上了马车,楚犴一抖马鞭,马车渐渐远去。
看着楚宇等人缓缓离去的背影,云府下人不禁赞叹不已:“世人都说齐王殿下之手腕强硬、威名显赫,却不知齐王殿下竟是如此义薄云天,豪气万丈。”
云傲亦微微点头称是,楚宇此人就是君子待之以诚,世人必以诚相待之。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为何今日会受到此等对待,皆因当时他们对待楚宇之时太过刻薄所致。
夕阳西下,楚宇缓缓拥着正在熟睡之中的白清清,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却如波涛汹涌,竟不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