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被公孙瓒推荐为平原县令后带着关张及田豫即到赴任。路上张飞见刘备满脸不悦,便道,“大哥,咱就是做县太爷的命,认了吧,前次我们平张角立了功,朝庭封我们做了安喜县的县尉,今天我们平张举立了功,朝庭又封我们去平原县去做县令,我看,我们这辈子就是一个做县令的命了,没什么发展了,嗨嗨。”
刘备在马上晃晃悠悠不抬眼地道,“这也不见得,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要上战场杀敌立功……”
“还杀敌啊,”张飞一瞪眼,“现在叛军都被剿灭了,没了叛军,上哪儿去杀敌啊,要杀我看就得杀那些贪官污吏了……”
“不得胡说,”刘备打断他的话快马向前赶去。
等到了平原县,刘备召来县吏查问概况,这才知道平原县地域广阔,人民众多,物产丰富,不但县府库内有钱有粮,而且还有一只近千人的军队,这下刘备来了开心,摩拳擦掌,欲以重整旧日威风。
到任的第一天,刘备去公堂审批文本,张飞首先坐到了县太爷的交椅上,感觉还比较舒服,“大哥,这交椅比安喜县的好多了,舒服,舒服,嗨嗨,这平原县令坐得,坐得。”
刘备在旁微笑不语。关羽道,“三弟,下来,下来,那是大哥的座位。”
张飞一瞪眼,道,“大哥的座位又怎么了,大哥的床我还睡过呢!”
田豫在旁忍不住想笑,这兄弟三人真是奇葩一个组合。
张飞又道,“大哥,你都是县令了,不封我们个官做做?”
刘备道,“封,封,这县城不是还有一千军队吗,你翼德就任左弓马手,关羽就任右弓马手,田豫任县长吏,怎么样?”
张飞看了看关羽和田豫,“你们俩啥意见?”
田豫道,“很好,很好。”
张飞从交椅上下来了,“你们说好那就好了,嘿嘿,大哥,您请坐。”
刘备自此与兄弟二人在平原县任县令,过的倒也逍遥自在,这咱暂且不提。
却说此时的朝庭,到了中平六年四月间,灵帝病危,便把西园八校尉之首上军校尉蹇硕找来议事。
汉灵帝想在自己离世之前废掉太子刘辩,立小儿子刘协为太子,可太子刘辩是何皇后所生,而何皇后的兄弟何进又为大将军之职,掌握着全国的兵马大权。
汉灵帝宠幸王美人生皇子协,何皇后忌妒,便鸠杀了王美人,汉灵帝对何皇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把皇子协寄养在母亲董太后那里,而汉灵帝自此对何皇后便有了厌恶之心。
现汉灵帝病危,汉灵帝担心自己死去以后何进会权高震主甚至夺权自立,便想废太子辩立皇子协为太子,但又恐废掉太子刘辩会引导致何进兵变,于是便决定找来蹇硕进宫商议。
蹇硕进宫行完大礼后垂首而立在汉灵帝的病榻前,汉灵帝老朽垂危,缓缓地道,“蹇硕,我自感身体不适,想是不久便离于人世,太子刘辩及皇子刘协还年幼,我担心在我升天之后太子执政,何氏兄妹掌控了实权,若他们存有异心,大汉社稷将不保矣,所以我想在离世之前废掉太子辩立皇子协为太子,可我担心何进会兵变,故召你来商议此事,你说,该如何是好?”
蹇硕道,“皇上,要想立皇子协为太子,必须先除掉何进。”
“我也是这么想的,”汉灵帝咳嗽了几声,道,“可,何进掌握兵权,该如何对付他?”
蹇硕道,“皇上,为臣虽为西园八校尉之首,可这八校尉之中有七个校尉都与袁绍交好,若用武力去将他拿下是不可行的,皇上不如召他进宫,假以议事,我则带二百甲士伏于殿内,待他进殿后群起杀之。”
“嗯,此计甚妙,爱卿,你就去办吧。”汉灵帝应允。
蹇硕知道要想杀掉何进不是易事,何进有兵权在手,京城内的禁军都听从他的调遣,要想杀掉何进必须联络张让等中官力量,于是蹇砾便把张让、赵忠、郭胜等十常侍找来密议。
蹇砾道,“皇上现在病危,皇上担心他升天之后太子继位何氏兄妹掌控了朝庭,皇上担心他们存有异心,因此决定要废太子另立刘协为太子,可这样做会使何氏兄妹恼怒反叛,因此,皇上决定要杀掉何进,故让我等想法除掉何进。”
张让道,“那何进身为大将军掌控国家兵权,整个禁卫军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我们如何杀的了何进?”
蹇砾道,“我已得皇上应允,在皇宫内埋伏下铁甲兵百十名,由我们几位分头带领,然后皇上下召,召令何进进宫,只要何进一到即刻关闭宫门将其乱刀杀死!”
张让道,“妙,妙,事不宜迟,那我们赶快行动。”
十常侍散后,郭胜偷偷地跑到大将军府来见何进,见了何进,便把蹇砾的计谋告诉了何进,何进大惊。那么身为十常侍的郭胜为何要给何进通风报信?原来郭胜与何进为同乡人,郭胜在何进妹进封为皇后后被何皇后提升为中常侍,郭胜对此一直感恩在心。今见蹇砾要谋害何进,郭胜才挺而走险将密谋告诉了何进。郭胜走后,何进立马将曹操、袁绍等人找来商议对策。
何进又听闻被贬离职的王允已赶回洛阳,便令人将王允召来,一同商议对策。
袁术小眼一瞪道,“既然这些阉竖们想谋杀大将军,大将军还等什么,不如我们杀进皇宫去杀了那些阉竖!”
典军校尉曹操道,“宦官之患起自冲、质之时,时来已久,到桓帝时猖狂至极,想当年大将军窦武一心想铲除宦官,只因没当即立断而走露了风声,才使宦官反戈一击而丧了性命,这足可见宦官势力不可小觑,大将军若想除宦官,应当即立断将他们全部杀掉,否则,就不要谈论此事,以免重蹈窦武之覆辙。”
袁绍道,“孟德所言极是,我们若想铲除宦官就必须当即立断,免得让他们听到消息而有了准备,到那时再想铲除他们就不那么容易了。”
何进不屑地道,“窦武之败我自心知肚白,岂会走他的老路。”
何进何尝不杀了那些宦官,可领兵撞宫去杀那些宦官恐怕会惊吓到皇上,万一有人诬告是要谋反那更是不妙,想当年窦武谋杀宦官正是因为被宦官诬陷谋反才失败残曹遭诛杀,所以何进在诛杀宦官的这事上犹豫不决了,他看了眼王允,问王允道,“子师有何见解?”
王允道,“暂时不可带兵入宫杀十常侍,现皇上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若带兵入宫就是兵变,就会遭众臣之反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皇上归天后大将军可扶皇子辩为新帝,之后再将十常侍全部杀死,此为上策。”
曹操道,“我赞同王子师的意见。”袁绍也道,“我也赞同。”
何进道,“那好,那就依王子师之意行事。”
正议间,潘隐到,说灵帝驾崩,十常侍商议秘不发丧,在皇宫内设伏一百名铁甲兵,矫召何国舅入宫,欲册立皇子协为帝,何进闻言惊得面如土色,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潘隐刚走,皇帝使臣挟召书来到,宣何进立即进宫商议后事。
曹操道,“如今皇上归天,诛杀十常侍的事今天咱们不能商议了,应速进宫先册立太子辩为新君,然后再计谋杀十常侍。”
何进转忧为喜,道,“好,就以公言,谁愿和我进宫正君讨贼?”
中军校尉袁绍挺身而出,言道,“何国舅,袁绍不才,愿带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诛杀阉竖,以安天下。”
何进大喜,遂点御林军五千交于袁绍,袁绍全身披挂,何进引何颙、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相继而入,就灵帝柩前,扶立太子辩即皇帝位。
蹇硕等十常侍见何进带兵而入只得将皇宫内的伏兵撤出,慌恐走入御花园中。
何进率兵保护着太子辩进入皇宫大殿,扶着太子坐上龙椅。
此时太子刘辩也就十一、二岁,整天身处皇宫后院他没见过这么多兵将刀枪林立、众大臣簇拥跟随的场面,惊得双腿颤栗,待坐好后望了望众大臣,又转头望了望身边的舅舅何进,张着小嘴,不知该如何讲话。
何进见众臣都已肃立在殿内,便走下来立于群臣之首,在太子刘辩一边的皇门侍郎打开拟好的皇上诏书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于伦序,入奉宗祧,谨于今日只告天地,即皇帝位。”
众臣齐齐跪地,叩首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子辩还傻在龙椅上,众臣见小皇上没有开口讲话,都不敢起来,伏在地上偷偷抬头去望小皇上,何进也伏在地上,抬头去看小皇帝,此时,皇门侍郎细声地对小皇上道,“皇上,皇上说平身呀。”
小皇上刘辩似乎才想起来,道,“平身。”
“谢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起身。
百官呼拜已毕,袁绍带兵入后宫去捉拿蹇砾,蹇砾慌忙逃进御花园花丛中,被十常侍郭胜一刀杀掉,蹇砾所领的禁军,尽皆投顺。
袁绍对何进道,“宦官结党乱国,今天得把他们全部杀了!”
何进应允,令禁军搜捕十常侍。
张让等常侍慌忙走入何皇后宫内,跪在何太后面前哭道,“欲册立皇子协为帝的主意是蹇砾出的,和我们这些人无关,现我们杀了蹇硕,也是为国家除了一害,可国舅爷要杀我们这几个老臣,请太后念在昔日我等启奏皇上立您为皇后的份上救救我们几个老臣吧。”
说罢,十常侍连连叩头。
何太后在进位皇后时确实也得到张让等十常侍的帮助,虽然小皇门蹇砾出谋要废太子另立皇子协为帝她十分气愤,但现蹇砾已死,看到张让等人跪在自己的眼前痛哭流涕的样子便心生怜悯之心,于是便道,“尔等莫怕,待我召来何国舅跟他说情,饶过你们便是。”
张让等人起身退去。虽说此行何太后向他们保证要何国舅饶过他们,但他们还是不放心,随即带了重礼来到车骑将军何苗的府上。这何苗乃何皇后同母异父兄、大将军何进异母异父弟,因妹妹何皇后而得宠,灵帝时中平四年曾在荥阳大破过黄巾军,被封为车骑将军、济阳侯。何苗与何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因此二人关系十分淡漠,思想不一、主意不一,这一天张让等宧官来访,当张让令人打开抬来的两箱珠宝玉器时,何苗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面露惊喜之色,故意惊讶地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张让深施一礼突然哭道,“车骑将军想必也知,大将军何进一心想除掉我们中官,今杀了蹇砾,又想要杀害我们,我们中官每日侍俸皇上与皇后又有何错?且何皇后能登上皇后位也是我们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努力争取来的,大将军要杀我们,实属不仁,还肯请车骑将军早晚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救我们中官一命。”
何苗道,“都是我兄长糊涂,我妹能登上皇后位也多亏了你们,你们放心,待会儿我就去进见太后为你们求情。”“多谢车骑将军,我们日后定有重报。”
张让等人走后,何苗便来到皇宫见何太后,因汉灵帝刚驾崩不久,何太后还身穿一身孝服、神情黯然地坐在书案旁。何苗行过礼,对何太后道,“妹妹,今大将军要杀张让等人我看不妥,妹妹能登上皇后宝座这也多亏张让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好话, 且此前蹇砾在去与张让等人商议废太子而立刘协之事时张让将此事偷偷转告了大将军,这才使大将军带兵入宫斩杀蹇砾拥立了太子刘辩为帝,张让等人是有功的,非但不可杀,还应嘉奖才是,妹妹应阻止大将军的企图,以免让忠良受到迫害。”
何太后道,“哥哥说的有理,我现在就召大将军进宫劝说,来人,传召大将军进见。”
不多久,何进应召进入皇宫,刚走到皇宫门口,正巧与从里面走出的何苗碰了个照面,两兄弟驻足相互看了一眼,何进道,“兄弟进皇宫做甚?”何苗冷冷一笑,回道,“太后娘娘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难道只允许你来探视就不允许我来探视?”
何进知道何苗素来与十常侍关系密切,怀疑他此来是为十常侍说情,便厌恶地“哼”了一声甩手而进。何苗看着兄长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何进进见何太皇,何太后道,“国舅,知道我此次将你召开做什么么?”“为臣不知。”何太后道,“我听闻你要杀掉张让等十常侍,也不知你是怎么想?想当初我们兄妹初入宫门,身微卑寒,若不是张让等人保我们,我们怎么能有今天的富贵?国舅,你不要听信他人谗言,乱宫之事只是蹇砾一人,与张让等人无关,既然恶贼蹇砾被诛,你怎么可么再牵连其他人等呢?”
何进无语,退出皇宫,回到大将军府,见众官员都在府邸等待,何进神情黯然,坐下后低头不语。
曹操问道,“大将军此去皇宫太后说什么了?”
何进道,“太后反对我们诛杀十常侍……”
曹操道,“十常侍参于国政,徇私舞弊、祸乱朝纲这天下人都共知,太后怎么会袒护他们?”
何进道,“何苗经常出入皇宫,与十常侍关系密切,我怀疑何苗收受了十常的贿赂,在太后面前为十常侍说了好话。”
“这可怎么办?”袁绍有些着急,“十常侍不除将是朝庭的一大祸患啊!”
部将吴匡道,“大将军,诛杀十常侍事不宜迟,大将军应早做决断才对。”
何进道,“众位先回,容我三思。”
为了安抚众臣之心,次日,何太后命何进参录尚书事,其余官员皆有封赏。董太后知道后便召来张让等人商议。董太后道,“何进之妹,初始我抬举她,才让她做了皇后,可不想她起歹毒之心,酖杀王美人,足见其心不善,如今她儿子又做了皇帝,内外官僚皆其心腹,权势太重,社稷有垒卵之危,这将如何是好?”
张让道,“娘娘可以临朝,垂帘听政,封皇子协为陈留王,加国舅董重大官,掌握军权,重用臣等,只有这样,娘娘才能和她抗衡。”
董太后点头称是。
次日早朝,董太后垂帘听政。小皇上坐在龙椅上,面对着殿内文武百官心里依旧发慌,好歹皇祖母坐在身后、舅舅何进则站在他面前,他心里稍安了些。
董太后让张让宣读诏书,张让读道,“皇上新立,天恩浩荡,念皇子协聪惠贤达、明理亲善,册封为陈留王,国舅董重一向持诚、内外兼德,册封为骠骑将军,中常侍赵忠为车骑将军,段珪、张让等中常侍皆为列候,可参谋国事,钦此。”
何进见董太后垂帘听政,知道事情不妙,退朝后便与大臣们商议,曹操道,“此事我等不便干预,应让何太后出面阻止董太后这般行为为上策。”
于是何进便进宫见何太后,禀明此事,何太后于宫中设一宴,请董太后赴宴。
酒至半酣,何太后起身举杯拜道,“太后娘娘,我等皆是妇人,不便干预朝政,昔日吕后因握重权,干预朝政,飞扬跋扈,待她死后其族皆被灭门,你我应深居九重,朝庭大事,任大臣们自行商议决定,莫乱了国家法度。”
董太后怒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训责我?你这个歹毒的妇人,你酖死王美人,其心恶毒,今又依仗你兄弟何进的势力,朝庭重权都归在你们兄妹的手中,你居心何在?”
何太后掷杯怒道,“我好言相劝,都是为你好,你怎么还怒了!”
董太后站起身来以手指着何太后怒道,“你再猖狂,我让我弟骠骑将军砍了你兄长的脑袋!”
何太后骂道,“老妪媷,你敢!”
在旁的张让等常侍忙劝董太后回宫。何太后气忿不息,召来何进,以告此事。何进回到大将军府邸,召大臣们商议。
曹操道,“董太后垂帘听政,必定是张让等宦竖的阴谋,当下之急,是让董太后搬出后宫远离京城,以免再生祸事。”
于是次日早朝,何进使人迁董太后去河间安居,一面点禁军包围骠骑将军董重的府邸,追索印绶,董重知道事情不妙,便在后堂自杀了。
张让、段珪等中常侍见董氏一枝被废,遂以金银珠玩又贿赂何苗,何苗早晚去后宫何太后处尽说好话,因此十常侍又得近幸。
六月,何进使人酖杀董太后于河间驿庭,举柩回京,葬于文陵,何进心虚,托病不出。
有一日,司隶校尉袁绍进到何进的府邸,对何进道,“大将军,张让、段珪等人在外面说大将军酖杀董太后,欲意篡位,大将军何不借此良机除掉宦竖,以绝后患。”
何进道,“此等大事,我得禀奏太后。”
袁绍道,“若禀奏太后,太后又不依大将军了,此事我们应当先斩后奏,万万不可禀奏太后。”
何进道,“容我再想一想。”
何进再三思量,还是去了太后那儿,还不等把话说完,何太后生气地道,“现在董太后已死,董氏一枝皆废,十常侍就算再居心叵测,他又能耐我如何?此事以后不可再议!”
何进唯唯诺诺,退出后宫。袁绍、曹操、卢植、主簿陈琳等一班大臣们忙进到大将军府,探问情况。
曹操问道,“大将军,太后是何意?”
何进道,“太后不允,且说以后不准再议。”
曹操道,“此前天下之乱,都是因为十常侍卖官求荣、谗言欺君所致,今不杀十常侍,实属为国家留一大患耳。”
何进道,“太后不允,这又该怎么办?”
袁绍道,“可召四方郡守勒兵来京,尽杀阉竖,不容太后不允。”
何进喜道,“此计甚妙,就依本初之言。”
何进正要颁发檄文,大臣中忽一人高声大喊,“大将军,此事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