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纸人传来感应，帮助莫少均绑架的那个人死了。
“莫少均没事，看来他被莫家的人救了。”陈默道。
“那莫家会报复我们吗？”柳坤明很紧张。
看莫少均挨打挺爽的，但事后还是有点害怕。
“他挨的是自己手下人的打。”陈默笑了笑，心里知道纸人一定被莫家发现了，莫家也知道是他搞的鬼。
因此要算账也是找他这个扎纸人，未必会算到柳坤明头上。
“这倒也是。”柳坤明放下心来，“这下，我可以好好的经营山庄了，投了那么多钱，怎么着也得让我回本啊。”
“会的，这里风水好，如果真有龙脉，柳总一定会大发特发。”
“好好，借陈先生吉言。”
陈默在山庄陪着柳坤明等了几天，莫家没有动静，他推测老龙山这块地他们暂时放弃了。
这一仗，陈默赢了。
“柳总，把替灾纸人收好，有任何需要尽管来找我。”他送了两道纸人给柳坤明夫妇，向他们告辞。
柳坤明自然是再三挽留，依依不舍亲自送他回市区。
如果没什么事，陈默多住几天倒也无妨。
只是。
月圆之夜又到了。
陈默打开店门。
鬼节已过，平时没有那么多顾客，他便没有叫朋友们来帮忙。
夜深。
一道黑影在冷清的街道上幽幽飘过。
灯笼亮了。
“请进。”
黑影犹豫片刻，迈步跨过门槛，走进纸扎店。
淡淡的灯光下。
她穿着一身戏服，脸上也画着戏曲的妆容，仿佛刚从戏台下来，还没来得及卸妆。
“请问，你是纸先生吗？”
戏子低声发问。
“是。”陈默应声。
“纸先生，求你帮帮我。”
戏子突然跪下，抬起宽大的袖袍，掩面哭泣。
“嘤嘤嘤......”
陈默道：“可以，留个名字吧。”
他拿出黄纸和笔墨。
“啊？”戏子很意外，没想到陈默如此痛快，愣了下，才起身拿起毛笔。
“记住，是自己的真实姓名。”
“真名？”戏子眼神呆呆的，“我从小学戏，所有人都叫我小凤蝶，我都忘记我真名是什么了。”
“好好想想。”
小凤蝶着急起来：“没有真名，便不能帮我吗？”
陈默微微点头。
小凤蝶急的团团转，汗水都冒出来了。
“我到底叫什么......”
陈默很有耐心的等着，没有催促。
只要她能在天亮之前签下自己的名字都可以。
“我叫什么......”
小凤蝶想了很久。
“小时候，妈妈经常叫我小豆子，难道我的名字里有个豆字吗？”
“爸爸叫我赔钱货，我的名字总不能是赔钱吧......”
“我还有个弟弟......”
“哦，我想起来了。”
小凤蝶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提笔在黄纸唰唰唰的书写。
米招娣。
“纸先生，这就是我的名字。”
小凤蝶很高兴。
“好。”陈默收起黄纸，“米招娣女士，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我想再登台唱一次戏。”小凤蝶的双眼里充满遗憾，“我准备了好几年的《化蝶》，在登台之前......检查出了癌症......”
她的声音弱下去，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了。
“好，我帮你完成这个心愿。”陈默声音温和，“不过请你有些耐心，戏曲的舞台准备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吧。”
“嗯嗯！”小凤蝶欢喜的点头，“我有耐心，我能等。从小练功等的就是登台的那一天，十几年都等了，现在这几天算的了什么！”
陈默拿出一道纸人，将小凤蝶收了起来。
回到楼上。
他还没什么睡意，所以打开电脑搜索《化蝶》这部戏剧。
化蝶的故事很有名。
讲的就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唯美凄惨的爱情故事。
全国的各种艺术家根据这个经典故事创造出了许多节目。
云城大剧院出的戏曲《化蝶》便是其中之一，靠着这个节目，还拿了一个戏剧的金奖。
《化蝶》是云城大剧院的头牌，最为重视的戏曲。
“原来这么有名。”
陈默接着输入小凤蝶这个艺名，弹出来的消息却很少。
只有寥寥几条关于她病逝的消息。
不过只要知道《化蝶》是哪里出品的就好办了。
第二天一早。
陈默就赶到云城大剧院。
今天没有《化蝶》，有其他节目。
观众不多。
陈默看了一会，昏昏欲睡，在剧场里补了个觉。
午休时间。
陈默逮到机会找到一个年迈的清洁工。
“阿姨，请问咱们这什么时候演《化蝶》啊？”
“小伙子，你来早了。《化蝶》一年只有一场，今年还要等上一个多月。”
“我是《化蝶》的忠实粉丝，我能见见他们剧团吗？”
“嗨，孩子，你跟我说这个没用啊。我就是个打扫卫生的，你去找团长。”
“谢谢阿姨。”
陈默混到后台，在一片忙碌之中，终于找到团长办公室。
不过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训人的声音。
“都练了大半年了，你瞧你们一个个的，唱的都是什么？”
“特别是你，小于，你要明白自己是谁，要投入感情。唱的一点都不动人，有什么用？”
“能唱就唱，不能唱就滚蛋。”
接着，门打开。
一群穿着戏服的年轻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咚咚。
陈默这才敲响办公室的门。
“谁啊？”团长火气还没消。
“请问您的《化蝶》的团长吗？”
陈默带着礼貌的微笑走了进去。
“我是。”团长看到个生面孔，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好奇的问道：“你是哪位？我们后台闲人勿近。”
“团长你好，我是《化蝶》的粉丝啊。”陈默过去热情的握住团长的手。
“哦，多谢。”团长的表情有缓和了点，“今年的《化蝶》我们还在准备中，请您耐心等等。”
“没问题啊！我最喜欢看小凤蝶演的《化蝶》，简直是一流，每次看我都感动的不行。”陈默故意道。
团长的脸僵了下，叹气道：“不好意思，小凤蝶去年已经病逝了。”
“太遗憾了。”陈默惋惜不已，“要是能亲眼再看小凤蝶唱一场，那多好啊。”
“是啊......”团长感慨的点了一支烟，“谁不想呢......她的化蝶风华绝代，无人能比......”